「況且…」沈瀾熙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去尋常順話中的每一處錯漏，「況且常順所言根本不合實際！他說妾要把首飾都換成現銀，可妾每年都有年俸，不愁吃穿，要那麼多現銀做什麼？」
「宮中要用銀子的地方不少，你不得娘家支持，自然只能使些歪門邪道手段弄錢！」陸靈溪順口答了沈瀾熙的話。
她與好姐妹沈紜清聚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時不時就能聽沈紜清提起沈瀾熙的落破來。
一個早早沒了娘，連別人嫁妝都要覬覦的人，當然缺錢！
「可我自己也不是沒有首飾，為何要偷別人的賣？」
「你那些首飾能值多少錢？」陸靈薇不屑。
沈瀾熙垂眸：「之前陸常在不是說了嗎？我連繼妹的嫁妝都覬覦。」
「是啊，所以你…」
「所以我把那嫁妝帶入宮了。」沈瀾熙自然接過她的話，「如今，我並不缺錢。」
說罷，她便直接對凝妃道：「凝妃娘娘若想證實這點，可以派人去清芷閣內查證。」
凝妃側首掃了彩雲一眼。
彩雲立馬帶人退了出去。
不多時，打了個來回的彩雲便將自己查證的情況彙報給了凝妃：「如沈常在所言，清芷閣內有不少值錢的首飾。」
「那也是沈瀾熙從別人那兒搶來的！」陸靈薇不甘。
但話一出口，就被沈瀾熙堵了回去：「不管是怎麼來的，都與你所謂的偷盜之事無關。」
「你——」
「陸常在。」凝妃淡淡出聲，攔了她的指責，「咱們今兒個說得是偷盜之事，不是嫁妝。」
「可若是嫁妝來得不乾不淨，偷盜也就不難理解了。」董淑妃冷冷看向沈瀾熙，「誰知，她是不是慣犯呢？」
「哦？淑妃這麼想？」凝妃彎唇笑笑，「那以後只要這宮裡有宮嬪出事，大概都是淑妃的手筆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董淑妃豎眉。
宮裡有人出事，與她何干？！
這種帽子，凝妃也敢隨便往人頭上扣？！
凝妃沒理會董淑妃的怒氣，只淡笑著道：「這不是淑妃自己說的嗎？有前科的人，就是兇手。今兒個我瞧淑妃也有為難宮嬪的前科，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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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
董淑妃揮手一拂，手邊兒的擺件便「咣當」滾落在地。
發完脾氣，她又忽凝出一聲冷笑：「本宮算是瞧出來了，凝妃今日匆匆到我玉棠宮來，就是為了給人脫罪的。」
「是主持公道。」凝妃笑著糾正。
「主持公道只聽讒言不看線索？」董淑妃冷哼，「常順，再捧著證物把你所見所聞跟凝妃複述一遍！」
「不必了。」凝妃淡淡道，「你那連自恰都做不到的證據，本宮這會兒就能給你捏造十個。」
「凝妃！」董淑妃怒不可遏。
原本雍容華貴的慵懶麗人，在這一刻瞪圓了雙眼，咬牙切齒。
偏凝妃還要在此時不咸不淡地來一句：「本宮覺得沈常在無罪。」
「本宮今日一定要治沈瀾熙的罪！」董淑妃搭在扶手上的五指猛然扣緊，聲調也有了一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