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的兩人一時僵持不下，剩餘的四人也沒閑著。
一番唇槍舌劍的爭執過後，事情終於以差一點兒鬧到蕭辭鈺那裡結束。
常順的說辭不能證明沈瀾熙有罪，但東西又確實在沈瀾熙院中。
背後的緣由，一時半刻不好深究。
所以，今日「商議」出的最終結果便是，沈瀾熙禁足一月，後邊兒的事慢慢查證。
至於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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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撞之事確實存在，可她也是情急。
凝妃令她正正經經給董淑妃道了個歉，此事，便算是揭過了。
「行了，都散了吧。」凝妃抬手讓彩雲把自己扶起，敷衍向董淑妃行過一禮，便迤迤然邁步走了。
見凝妃離開，沈瀾熙和白茵苒連忙跟上。
玉棠宮不是什麼好地方，凝妃走了，她們自然不可再留。
緊跟著人出了玉棠宮，沈瀾熙便鄭重向凝妃福了福身：「多謝凝妃娘娘為妾和白美人主持公道。」
白茵苒也有樣學樣，跟著福了福身。
「主持公道？」凝妃搖搖團扇，輕笑，「算不得是主持公道，本宮只是與淑妃不合罷了。」
任何時候，踩淑妃一腳的事，她都樂意做。
何況——
凝妃揚揚嘴角，笑著看向沈瀾熙：「宮中之事，複雜得很。但萬事都與一人有關，你多想想就明白了。」
話落，她便轉身離去。
凝妃所居的雅月宮位於西六宮，與霜雪宮的去向完全相反。
她往西去，沈瀾熙自是不便再追。
默了默，又向凝妃離去的方向福了福身，她方才與白茵苒一同離去。
不管凝妃是因什麼目的搭了把手，都是救了她的命。
這一禮，應當有。
回到清芷閣，沈瀾熙便給白茵苒拿了浸過冷水的帕子冷敷。
瞧見那一片紅，沈瀾熙便不由帶些歉意道：「今日為難你了。」
「與你無關。」白茵苒接過帕子，冷聲，「是董淑妃不想讓我們好過。」
今日遭的罪應當怪在誰頭上，她心裡有數。
是董淑妃故意刁難，怨不得沈瀾熙。
「但你是在為我辯解。」說著，沈瀾熙又從海棠手裡接過新茶遞與白茵苒。
確實是董淑妃刻意為難，但白美人可以選擇不幫她。
只要她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董淑妃便不能把她如何。
「可我就是看不慣。」白茵苒聳聳肩，「我看不慣她們這種設計誣賴他人，還想藉此謀害他人xin命的做法。」
她明白後宮陰謀詭計不少，但她依舊認為，做人應當有底線。
她撇撇嘴道：「若是有仇也就罷了，爭鬥一番，踩人下去，我能理解。但向董淑妃這樣無緣無故害人的…」
「也算不得無緣無故吧…」沈瀾熙扯扯嘴角，露出諷刺一笑，「我想，她是因為陛下。」
白茵苒不解：「這與陛下有什麼關係？」
沈瀾熙垂眸，捏著茶托的手指暗暗用力：「我們此前，是與董才人有過一點矛盾，但這並不足以構成殺人的動機。所以回來這一路，我一直在想為什麼。」
默了默，她才又接著道：「後來，我忽想起凝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