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姐姐真是好才情。」董淑妃心中窩火，卻也沒有辦法拿捏凝妃。
再加上陛下方才所言，她只能捏著鼻子認栽，並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起閑事。
有她帶頭，外加一眾宮嬪想討帝王歡心，茶會上所聊之事，便自然而然地化作了日常瑣事。
只是，蕭辭鈺實際對女人們掛在嘴邊的日常瑣事不感興趣。
任憑董淑妃笑容明妹，紅唇張張合合，他都只有一個敷衍的「嗯」字。
他大多時候垂著眼眸，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偶爾，還會略蹙眉頭，以示愁緒。
在外人看來，這妥妥是煩心政事的模樣。但只有蕭辭鈺自己心裡清楚，他其實，是在心頭又給沈瀾熙記上了一筆。
現在，這姑娘不僅坑了他兩次，還得了他一次幫助。
之後該還他的，應當再多一些。
「陛下。」
蕭辭鈺正出神，周德舜忽然出聲上前：「陛下，晉陽王到了。」
「人在哪兒？」蕭辭鈺收攏神思，抬眸。
周德舜則是再低了低頭，恭敬答道：「已經在御書房候著了。」
「朕知道了。」
微微頜首，蕭辭鈺便理了理衣袍起身：「你們繼續玩兒吧，朕去見見晉陽王。」
「陛下…」董淑妃不舍。
她正說到興頭上，陛下卻忽然要走，她哪裡樂意？
但相比於她，凝妃就顯得懂事多了。
她多的話沒有一句，直接起身相送：「恭送陛下。」
「嗯。」蕭辭鈺一個點頭，人便直接轉身走了。
瞧著那抹玄色身影走遠，董淑妃終是忍不住向凝妃發泄了積壓已久的怨氣：「凝妃倒是會裝大度，送人都不帶磨蹭的。」
「陛下有事，妃嬪本不該打擾。」凝妃淡然坐回。
董淑妃見狀，則是忍不住嗤了聲：「道貌岸然。」
誰不知晉陽王是個只知玩樂的草包？他找陛下談的不可能是正事，早去晚去有什麼不一樣？
就這情況，凝妃還要裝。
真虛偽。
「我也沒說不讓你攔。」凝妃淡淡睨她一眼，「真覺得自己有本事，就上去把陛下叫住唄，跟我橫有什麼用？」
「你——！」董淑妃咬牙。
她胸中滿是怒氣，但礙於下方席間還有一眾新人，不便針對凝妃。
冷哼一聲，她遂也找了個理由脫身，不再在原處看凝妃的臭臉。
陛下走了，組局的董淑妃也走了，茶會自然而然也就散了。
眾人陸續離席，沈瀾熙也無心再留。
任海棠把自己扶起，她便要往回。
「你不跟她一起去追？」
身邊一道聲音傳來，沈瀾熙回首，就對上了白美人的目光。
「追什麼？」她不解。
「當然是淑妃娘娘。」白美人遙遙一指，「陸常在已經去了，你不去？」
沈瀾熙順著白美人所指看去，輕易便瞧見了亦步亦趨跟在董淑妃身旁軟語的陸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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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離得遠，聽不見陸靈薇說的話。
但就她此刻的模樣來看，並不難猜，她是在跟董淑妃道歉。
「道歉我不去。」沈瀾熙收回目光，答得斬釘截鐵，「今日我本沒有錯，不該我道歉。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