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面上都掛著笑意，唯有在她對面的陸靈薇紅著眼眶。當然，還有喚她時不怎麼高興的董淑妃。
今日在場的都是新人，在董淑妃眼中跟小魚小蝦沒什麼區別。
能讓她生氣的，只有凝妃、尤妃，以及端坐在主位上的那一位。
而陛下不理後宮，尤妃xin子軟和，剩下的就只有凝妃。
凝妃與董淑妃爭到臉紅，陸靈薇又紅了眼眶，眼下，她更是被點名…
這樣熟悉的組合，她很容易就想到了昨日的事。
估計是凝妃為難陸靈薇了，董淑妃見自己力保入宮的人被刺，面子上過不去，所以臭了臉色。
至於她，大抵就是其扳回一局的砝碼吧。
果然，沈瀾熙這個想法剛一落成，董淑妃就張口問了：「沈常在瞧著溫婉大方，應當是才女吧？不知你都會些什麼才藝？」
沈瀾熙心說自己還真不是才女，最擅長的大抵就是侍弄花草以及做些模樣討喜的小玩意兒。
這些，全都是為了在母親病重寡歡之際討她開心學的。
至於母親走後，她三年在小鎮上守孝，更是沒學到什麼高雅的東西。
如今董淑妃問到才藝，她盤算許久，也只能想出一樣：「妾才藝平平，唯有書法還算拿得出手。」
曾經的石家老爺子是當代大儒陳首輔最得意的弟子，她出身於石氏一族的母親自然也是才情俱佳的大家閨秀。
母親不要求她飽讀詩書，卻教導她見字如見人，哪怕再沒學問，字也得拿得出手。
是以，她書法還不錯。
「書法？」董淑妃對沈瀾熙這回答不是很滿意，「除了書法，你還有別的長處嗎？」
說著，她還特意給沈瀾熙遞了記眼神：「今日本是茶會，銀詩作對皆可，你不必拘束。」
這時候，她不需要書法這種才藝，只需要立即能被大家欣賞的才藝，速速搬回一局。
銀詩作對這例子，幾乎是在明著提醒沈瀾熙了。
沈瀾熙也聽明白了她的提點，但學問這東西，不佳就是不佳，她也沒辦法在一瞬速成。
「妾確實不擅銀詩作對。」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迴避。
這節骨眼兒上，不擅萬不能強求。
瞧陸靈薇的模樣就知，強求是什麼後果。
辦不好的事，不如不辦。
只是，她這樣選擇之後，現場的氣氛，頓時就陷入了一陣凝固。
董淑妃惱火得緊，沒給她台階下。
凝妃站在董淑妃的對立面，也不方便在這時候幫著說話。
最後，還是蕭辭鈺瞧著獨立在那處的纖細身影有些凄慘，開口幫了一句：「既是茶會就聊些尋常事吧，成日聊些文縐縐的東西，也沒多大意思。」
擺手示意沈瀾熙坐下，他又淡淡掃了凝妃一眼：「朕記得你前些日子新譜了一曲，不如奏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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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凝妃從善如流。
當即，便吩咐身邊的宮婢明珠去取了琴來。
凝妃是出了名的才女，有她奏曲在前，有關才藝的話題，很快就過去了。
畢竟，誰也沒有跟她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