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失蹤

發佈時間: 2022-12-13 21: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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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的大戲最近在市裡簡直是唱出了彼方唱罷我登場的風采,從廖母的假慈善事業到廖遠青眾目睽睽之下的逃婚,再到如今父子為爭奪家業骨肉相殘,簡直是承包了廣大群眾一年的瓜量,讓人們看得目瞪口呆,應接不暇。

程橙跟秦彥作為廣大群眾的一員,自然也看到了這些被炒作起來的新聞內容,幸而他們都苦炒作久矣,故而並不十分相信裡面的內容。

第一時間給廖遠青打了個電話,程橙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另一邊卻一直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等到她鍥而不捨地又打了幾個電話,對面甚至乾脆就關機了。

廖遠青不想回答他們的疑問,這實在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了。

臉色因此難看起來,程橙拿著手機不住地在客廳里轉圈:「秦彥,你說他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會不會是他跟他父親因為到底是不是抱養來的事情起了衝突,現在倆人要決裂了。」

秦彥理解她的關心則亂,走過去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語重心長道:「如果你是廖家父親的話,你會因為被質問就承認真相么?」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不認也沒辦法了吧。」程橙的想法熟食悲觀。

秦彥卻是搖了搖頭:「可我的答案是不會,程橙,你還是太不了解男人了,即使他老到無依無靠了,也是絕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無法生育的,更何況這還涉及到廖家的繼承權。」

程橙這才想起廖家其實是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隨即舉一反三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廖遠青他爸即使是為了保住董事的位置,也不會承認廖遠青並非親生。」

事實上,廖父的心情遠比程橙他們能夠想到的還要複雜,到底是人非草木,孰能無心,廖遠青畢竟是他撫養了二十多年並且給予厚望的兒子,若要捨棄,又談何容易。

更何況,傷人事件原本就只是意外,廖父的失望更多還是因為廖遠青失控的情緒,他認為這樣脆弱的人缺乏管理好企業的能力。

至於在他入院之後的接連幾日里,廖遠青都未曾現身的這種被人大書特書的情節,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小事而已。

廖父的傷不重,手臂上的玻璃清乾淨后不過數日,醫生便給他拆了線,除了要注意上藥之外,再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他年紀不輕了,但總歸還是要在董事會上拋頭露面的,若是傷疤過於明顯,被人問來問去的也是一樁麻煩,因此十分在意此事地去問醫生:「我的傷口不會留疤吧?」

醫院外面被一群記者包圍得水泄不通,醫生自然也就對這位病人身上的故事有所耳聞,他對這出不幸的家庭悲劇深表同情,自然而然地也就對廖父更和顏悅色了些。

反倒是廖父多疑病發作,見醫生態度如此之好,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心裡害怕卻又不敢去問,愣是忐忑了好幾天。

直到偶然看到新聞后才琢磨出自己是被人給同情了,廖父又急又氣,雖然是出不去醫院,卻也還是當場給自己在公司里的下屬打了電話,叫他們趕快去搞明白是哪個記者寫的稿。

一旁的保姆見廖父罕見地發這麼大的火,心中也是害怕,唯有邊更盡心地照顧邊悄悄聯絡她真正的僱主。

起初,那位廖遠青的堂兄弟還讓她不要擔心,只要注意廖父一切的動向,及時向他報備就好。可等到廖父的人開始深挖之後,堂兄弟的態度就變了,他甚至乾脆利落地棄用了那個手機號,再不跟保姆聯絡。

心裡的恐懼在廖父叫人到醫院來錄澄清假新聞的視頻后成真,保姆成了被真正罪魁禍首拋棄的替罪羊。

不過,她到底還有些腦子,沒有在媒體面前咬出幕後黑手來,而是堅持說自己那時財迷心竅,所以哭訴著想要廖父原諒。

冷哼一聲,廖父見她還算識相,沒有把廖家內部的不和放出來給記者做文章,也沒有再斬盡殺絕,只把人開除了事,跟他往日風格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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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誠然有他在廖母死後漸漸心慈手軟的緣故,但更重要的卻是他已經自顧不暇,無心在意這種小事,廖遠青已經消失不見有些日子了。

最初聽到下屬彙報此事,廖父只當他是承受不住輿論導致的心理壓力,所以自行跑到鄰市去了,故而並未在意,僅在內心對廖遠青又失望了一分,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教育上哪裡出了問題,以至於養出這麼個脆弱的兒子。

等廖父真正意識到出大事了的時候,已經是廖遠青所有的聯繫方式都作廢之際,他這個人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任憑廖父怎麼都用人脈,都找不到一點痕迹。

這才開始感到后怕,廖父深知這個繼承人的重要xin,想要興師動眾地把市裡整個翻過來,卻又怕被董事會裡的人抓住把柄,只好一邊讓人堅稱廖遠青是請長假,一邊悄悄去聯繫廖遠青的朋友。

說來也是可笑,這麼些年過去了,廖父對廖遠青的朋友往來的了解都只局限於一些酒肉朋友,以至於這時候能想到的他最有可能投靠的人選竟然是彼此之間仇恨甚深的程橙和秦彥。

對廖遠青的去向一無所知,程橙在接連打了幾天電話卻都沒有結果之後便選擇了暫時將此時按下不表,她還有工作要處理,關心廖遠青歸關心廖遠青,卻也還沒有到要把生活搭進去的地步。

上次的發布會之後,程橙很快就乘著東風接到了新項目,她看這個項目看的很重,雖然把前期設計都交給了看好的新人設計師團隊去做,但從打樣開始就一直親自盯著,生怕承工的廠家欺負他們是新人。

這天,程橙照例去跟項目,她剛從新設計師里那裡聽說了簽合同時非常不順的事情,所以親自來鎮場子,為了防止工廠那邊的人陽奉陰違,她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而是風風火火地直接趕到了現場。

程橙到的時候,新設計師正在跟廠商那邊負責材料的人爭執不下,雙方各有各的道理,總之就是不肯讓一步,見程橙來了,也不過略將聲音低了些,臉色都還是不好看。

「你們這是怎麼了?材料的事不是早就談好了嗎。」程橙開口時笑得溫和,畢竟她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真得來找事的,說完就自顧自地了解起情況來。

原來,新設計師到底是缺乏一點經驗,稿子畫得好,樣品出來也很完美,讓甲方對此很是滿意,但她跟團隊卻全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大批量生產的可能xin。原有的材料顏色跟質量是都很好,但產量低且價格高昂,真的投入之後定價必然水漲船高。

原本是要讓產品面對大眾市場的甲方自然不會同意,壓力加到設計師身上之後,她便理所當然地開始跟廠商施壓,希望能夠找到可供替代的產品,這一下廠商可就不幹了,他們之前囤了許多貨就是為了這一波賣出去的,此刻若是換,豈不是就要積壓倉庫?

程橙聽完,覺得此事略麻煩些,但矛盾並非無法調和,為了趕工期乾脆就直接給了個方案:「這批材料我們確實用不上,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之前有一位客戶是做這一行的,需要穩定的供應商,我可以給你們牽線,把這些貨給他。至於我這邊,就需要你再費心找一批替代材料了。」

「這不太合適吧。」負責人像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理,所以很是有些猶豫。

見事情快要談成了,程橙有意催一下進度,便往裡走了一步,說是想看看材料的具體情況,好選些合適的出來。廠商的負責人也沒有藏著掖著,只說倉庫就在裡面,可以隨便進去看,他忘了早上才有人來卸過貨的事。

一行人就這樣進去,結果不知是誰在轉身的時候蹭到了一旁胡亂摞起來的幾個箱子,當即就有東西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雖說大都是些布料之類的不重,但東西一多還是砸人怪疼的。

程橙穿著高跟鞋,行動本就不便,被這些東西砸的時候躲閃不及,竟然是崴了腳摔倒在地,半晌都沒有復原。她見眾人都有些慌了,原本是想強忍著,奈何腳踝腫得老高,實在是站不起來,這才不得不讓同行會開車的人把自己送去醫院看看。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那位她最近大力栽培的設計師,年輕女孩一慌起來就雷厲風行的,還沒等程橙說話,就已經立刻幫她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好了。

程橙哭笑不得,卻也覺得這姑娘至少做事挺有效率,到了醫院之後便讓她回去繼續處理項目上的事,自己則給今天剛好休假的秦彥打了個電話,讓他犧牲一點時間過來陪著。

一聽說是程橙受了傷,秦彥哪裡還顧得上休息,他立刻趕到醫院陪她就診,等確認了不過是一點扭傷之後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