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怨芳時(一)

發佈時間: 2023-02-11 17:3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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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元澈一愣,擡頭看着夜晚,就見夜晚正拿着湯匙慢慢的喝湯。臉上帶着些不安的神色,眉心皺的緊緊的。

“你在害怕?”慕元澈忽然想笑,她敢對着他大呼小叫的,居然會怕一支鳳釵。

“我並不害怕,只是……這後宮的飾品可是有嚴格的品級界限,我不過是從七品,哪裏就能就敢戴步搖了,還是三尾金鳳釵。宮規所言,從五品以上才可戴銀步搖,配短流蘇。從三品之上才可佩戴金步搖,這禮物送的一下子到了從三品的品階……”

夜晚嘆息一聲,擡眼看着慕元澈,是紛爭中的說道:“並不是我怕,而是我不想招惹麻煩。若是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生起多少是非,不知道多少人背後要罵我不知道天高地後呢。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只有幾個女人,我便要忍氣吞聲的過日子,這後宮家世比我強的,比我美貌的,位份比我高的多了去了,這禮物……着實太貴重了,人一旦到了風口浪尖上,總是危險多於安全,我不想過風口浪尖上的日子,你是知道的。”

慕元澈本來不知道一支金釵竟會這樣的麻煩,不過就是一隻釵子,此時聽到夜晚這樣解釋一番,倒還突然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貓膩。想到這裏看着夜晚說道:“沒想到一根小小的金釵,被你這樣一說,倒像是個極大的麻煩。”

夜晚心裏嗤笑一聲,前世的時候,後宮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是她幫着慕元澈打理,什麼時候讓他費過心,什麼時候讓他去猜度過女人的心思跟爭鬥,現在想來許就是自己什麼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慕元澈哪裏用過什麼心啊,自然不知道這裏面的貓膩。

女人不可太要強,剛強易折。

此時聽着慕元澈這話,夜晚不由得去想,如果前世自己什麼事情都跟他說一說,會不會就是不同的結局?

心裏難過,嘴上卻問道:“如今你知道了,這釵可怎麼辦好?甘夫人倒是出手也大方,只是卻……太貴重了。”

夜晚在最後幾個字上微微的加了重音,甘夫人管理後宮多年,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是依舊送了自己這支釵……夜晚故意在慕元澈跟前這樣說了一句,沒有說半句甘夫人的不是,但是這話裏的意思,就憑各人去想象了,正因爲沒有說透,至於想成什麼樣,夜晚可管不到,慕元澈這樣多疑的人,就算是他跟夏銀月感情再厚,她也一定能入夏銀月一樣,水滴石穿,貴在持久,將其擊破。

他們十年的患難與共生死相隨的夫妻感情,都能被夏銀月破壞掉,夏銀月跟慕元澈之間的感情,她就不相信比頑石還要堅固。

水滴石穿,繩鋸木斷,她有的是耐心。

慕元澈的眼神就閃了閃,看着夜晚說道:“你想如何?”

夜晚失笑一聲,“我正是沒主意才跟你討主意的,你倒是問起我來,這不是瞎子摸象胡言亂語嗎?”

慕元澈早已經習慣夜晚隨時隨地的言語打擊,只是瞪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言,反是自己沉思一番,良久才道:“這釵你就留着吧,大不了不戴便是,回頭我自會跟甘夫人說,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到底還是護着夏銀月,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慕元澈就會將金釵給退了回去。現在不過是這樣一句話,不過夜晚也不失望,畢竟這才是個開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是惹得慕元澈對自己不滿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淺淺一笑,微帶落寞的說道:“隨你就是了,也不是要命的事情,是我自己想的多了些,行事太小心。”

慕元澈看着夜晚帶着寂寥的神色,想要說什麼並未說出口,默默地夾了些菜放在夜晚的碗裏。好像跟她兩人吃飯的時候,順手夾菜這活幹的是越來越順手了。

“我不吃辣,這是給你做的菜。”夜晚將菜夾了出來,她的體質偏熱,吃辣容易上火,因此從來不沾辣椒之類的東西。

“就你事多,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不是說以前過的日子不舒心,怎生還如此挑食?”慕元澈皺眉,頗爲不悅,他發現夜晚很難養活,事太多。不過,雪娃娃以前也不愛吃辣,吃飯的時候事情也挺多,也是愛挑三揀四的,總愛把她自己不吃的東西推給自己。

正想着就看到夜晚將那盤辣子雞丁推到了自己面前,笑米米的說道:“皇上威武不凡,何懼小小辣椒,定能橫掃千軍,消滅殆盡。”

慕元澈的神情便有些微妙的變化,仿若看見雪娃娃將不愛吃的菜,放進他的碗裏,嘴裏還說道:“我的阿澈威武不凡,何懼小小的蘿蔔,定能橫掃千軍如卷席,消滅殆盡揚我威風。”

夜晚看着慕元澈的眼神怔怔的望着自己,夜晚忽然有些心酸,她知道慕元澈定時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的腦海裏也迴盪着很久以前,自己歪着頭,使着壞,半強迫的讓慕元澈吃乾淨了自己不愛吃的蘿蔔。

想起慕元澈當時無可奈何又氣又惱最後還是吃乾淨的樣子,眼眶便是一熱,忙垂下頭遮掩自己的失態,使勁的眨着眼睛將溫熱的眼淚逼了回去。不能哭,不能哭,以前早已經死去,你現在是夜晚,酈香雪已經被你眼前的男人殺死了,你的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如此重複數遍,夜晚的情緒才穩定下來,讓自己努力裝作如平常的模樣,再擡起頭來已是平靜如波,“看什麼呢?”

清脆的聲音拉回了慕元澈的飄遠的思緒,看着夜晚如花的笑顏,竟然隱隱有份失落,如果……如果真的是雪娃娃回來就好了。再無心情用膳,慕元澈道:“朕吃飽了,你慢慢吃。”

慕元澈腳下生風迅速地消失在門口,夜晚望着他的背影,隱忍許久的淚珠,再也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慕元澈,你這是內疚?自責?你想起酈香雪的時候,你的心會不會如我一般如尖刀剜肉般的劇痛。你不會,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永遠不知道你的背叛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讓我有多痛。

我愛你,曾經用盡我全部的生命去愛你。

如今,我恨你,已使用我全部的生命在恨你。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嚴喜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着皇帝陛下這樣腳下生風的離開,心裏還是唬了一跳,立刻追了上去。抹了一把冷汗,這怎麼每次來見二姑娘,最後的結果都是要被氣得離開,哎喲,我的皇上啊。您這不是自找沒趣嗎?早知道這樣您還不如應了甘夫人去宜和宮用膳,瞧瞧這可憐的,肯定沒吃飽就被氣得跑出來了。

可憐的,尊貴的皇帝陛下,這世上能把您氣成這樣的,也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二姑娘威武!

慕元澈一路回了明光殿主殿,伸手打開暗格,拿出裏面的卷軸,徐徐打開來。只見上面一名藍衣少女拈花微笑,卻是人比花嬌,豔傾天下。畫工極好,將這女子的眉毛、鼻子、眼睛、嘴角的微笑,畫的簡直就是栩栩如生。

嚴喜氣喘吁吁的跟進來,就看到慕元澈正對着那幅畫發呆,忙頓住了腳,一聲也不敢吭了。這話是皇上親筆所畫,畫上的女子正是自縊身亡的孝元皇后。

嚴喜看着慕元澈只見他昂起頭,對着日光,眼角還有淚光閃爍。他這老臉老皮的忽然也是眼眶一酸,忙背過身去,抹一把眼角。

孝元皇后……嚴喜重重一嘆,說什麼好啊。

“嚴喜。”

“奴才在。”嚴喜忙轉過身來躬身應答。

“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就會跟另一個人很像。說的話,穿的衣裳,便是無意中的動作都很像……朕好像覺得她真的回來了,就在我身邊,可她不認識我了。她會對着我笑,對着我發火,會抱着我大哭,會在用膳的時候挑三揀四,將自己不愛吃的堆到我的面前,會說一些我很熟悉的話,可唯獨她什麼都不記得。”

嚴喜只聽得毛骨悚然呢,尊貴的皇帝陛下魔怔了吧。他怎麼渾身發冷呢?被皇帝陛下這麼一說,嚴喜腳底板都發麻了。

“皇上,鬼神之事奴才也不敢妄言。不過奴才想這事也太玄,許是碰巧而已。”

“碰巧嗎?可是也太巧了些……”慕元澈看着畫上的少女,笑容依舊,眉眼靈動,怎麼會是碰巧呢?

元見頭小喝。“雪小主的xin子倒是真的跟孝元皇后有些相像,但是孝元皇后更穩重大方仁善,雪小主率xin耿直一些。”嚴喜覺得人生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尤其是皇帝陛下的話更令人心裏發憷。把活着的人看成已經過世多年的人,嚇人不帶這樣的,日後他只怕一看到二姑娘就會有心理障礙了。

“秉xin率直?”慕元澈冷哼一聲,“分明就是小肚雞腸,愛斤斤計較,尤其是愛跟朕計較。”

嚴喜心裏不由的吐槽,這能怪得了誰,是讓你三四次的找人家麻煩。不過二姑娘的xin子也的確太那啥了,人前是溫柔宛弱的嫺靜女子,怎麼人後尤其是還當着皇帝的面,當着他這個大總管的面,這麼的野蠻,都是在君前好好地護着臉面,怎麼到了二姑娘這裏徹底掉了個個兒。

“這也正說明雪小主跟別的女子不同,若是人人都見了皇上一個模樣還有什麼趣味?”

聽到嚴喜的話慕元澈的神情緩和了些,垂頭看着畫中的女子,眼神幽深夾着絲絲落寞,低喃一聲,“若得來生常相伴,寧負蒼生不負卿……”

嚴喜聞言身子微微一震,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立在一邊,皇上一直自責當初不該一怒之下把皇后娘娘貶到棲鳳宮去。如果不把人貶去那裏,皇后娘娘也不會想不開自縊了。其實皇上也是在怒頭上,一時沒想明白,皇后娘娘怎麼就這樣烈xin,真是天意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喜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將那副卷軸收起來,看着慕元澈說道:“皇上,夜深了,該就寢了。”

“嗯。”慕元澈親自將畫軸放起來,這才任由嚴喜寬衣。

“皇上今兒個不翻牌子?您可有半月沒翻後宮的牌子了。”嚴喜小聲的提醒道,神色間帶着小心翼翼,皇帝總是不駕臨後宮也不是個事兒,今兒個中午甘夫人還委婉的找人跟自己說了說,這後宮怨氣大,皇上在前朝也不容易不是。

慕元澈皺了皺眉,“不用了。”

“可是,今兒個甘夫人派人跟奴才說了一聲,這半個月皇上不駕幸後宮,只怕人有怨言。”嚴喜吞了聲口水,額頭上隱隱的出了一層汗珠。快入夏了,這天熱的。

“朕去不去後宮豈是別人能左右?你這個大總管當得真是窩囊!”慕元澈氣急,給了嚴喜一腳丫子。

這一腳倒是不疼,嚴喜卻依舊皺巴巴的苦着臉說道:“且不說後宮,這前朝多少雙眼睛看着呢。皇上這段日子的心神都在雪小主身上,未必見得就是好事。”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元澈皺眉看着嚴喜,跟夜晚有什麼關係?她只管住在芙蓉軒就是了,誰還能欺負了她去。

嚴喜抹一把冷汗,天縱奇才,威武英明的皇帝陛下,居然連這個都不明白,忙低聲說道:“皇上,今年的新近宮嬪還未進宮,這一個個的進了宮承了寵,勢必都要去宜和宮請安的。到時候這麼一羣主子,雪小主又是個那樣的xin子,到時候真怕是……”

嚴喜這是隱晦的提醒慕元澈,夜晚這麼一大活人在宮裏呢,你要是不願意去找別的妃嬪,去芙蓉軒也行啊。至少先得寵的總能早些穩住腳跟,也有底氣,本來夜晚的家世就不是很強,這日後進來的,還有這宮裏已經有的,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您看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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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元澈忽然有些煩躁起來,冷冷的瞅了一眼嚴喜,良久才道:“夜晚那裏……朕,另有打算,不用多言。”

嚴喜當奴才最是有眼力的,瞧着皇上生了氣也就不多說了,忙上前給慕元澈寬衣,落了帳子,低聲咕囔道:“也該用兩個御前司寢,司衣服侍着才合規矩。”司寢鋪牀的,司衣是寬衣的,這差事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最能一步登天,麻雀變鳳凰了。1c6kj。

慕元澈聽到這話忽然笑了,轉頭看着嚴喜,“這事兒朕沒意見,你不怕熙羽進宮追着你滿皇宮裏抱頭鼠竄,你就安排吧。話說好久沒見他了,這小子也不知道進宮後來請安,明天宣他進宮。”

嚴喜的臉瞬間就綠了,尊貴的皇帝陛下,您老確定您不是公報私仇嗎?話說,自從孝元皇后走後,這明光殿是個女的都不能進來,要不是東籬跟悠然是在孝元皇后在的時候就在御前伺候的,只怕這鋪牀疊被的活兒都是自己的了。

有一回,甘夫人前來覲見,不巧皇上正在召見羣臣商議政事,便想着進明光殿等着,小國舅那是死活擋在門口不讓人進來,當時鬧得可大了,甘夫人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小國舅鬧得那叫一個撒歡。

因爲皇后就是因爲甘夫人小產才被斥責降位,因此小國舅對着甘夫人總是沒好臉色,幾次都讓她下不來臺。偏偏皇上對小國舅溺寵無邊,居然都給縱容了,從那後明光殿就形成了一個禁忌,後宮的嬪妃都不可擅闖,連伺候的都是太監。

嚴喜估摸着,自己要是安排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進了明光殿,大約明兒早上就該給自己收屍了。

皇上果然是殺人不見血,太小心眼了,分明就是跟二姑娘天生一對,遇上這樣倆主子,做奴才的太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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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元澈獨宿明光殿,多少也讓後宮的人放了心,只要是不去芙蓉軒一切好說。這後宮裏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就看着夜晚哪一天承寵呢,這眼看着新人一個個的就要擡進宮了,夜晚再不承寵可真是失了先機了。

不過大家都樂着看到這個局面,本來皇上對夜晚就已經足夠重視,就差沒捧在手心裏了。這要是承了寵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誰還能擋的了她?

衍慶宮。

宮裏的小太監都輕手輕腳的做着灑掃,這兩天惠妃娘娘的脾氣可真是不好,個頂個的都怕撞了槍口。

“皇上依舊宿在明光殿?”

“回娘娘的話,是的。昨天聽說甘夫人派人去找了嚴總管,按說嚴總管應該稟了上去,誰知道皇上還是宿在了明光殿。”冰琴低聲說道,輕輕地給慧妃捶着肩膀。

“瞧着夜晚是個機靈的,怎麼也不想法子讓皇上留宿,這等到新人進宮,哪一個不比她顏色好有手腕,到時候只怕時日一長,她就被以往在芙蓉軒了。君恩最涼薄,只見新人笑,這個夜晚本宮看着也是個糊塗的,你今兒個尋個機會拿着些新鮮的水果走一趟,把話點給她聽,讓她自己多上點心。”慧妃頗有些氣惱,原以爲夜晚一鳴驚人,會緊跟着榮寵無限,皇上都沒讓她出宮待旨不是嗎?這已經是極大的恩寵,位分低卻給了封號,有安排在芙蓉軒那樣的好地方,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怎麼就不知道趁熱打鐵的道理,真真是氣死她了。

“娘娘,您對雪選侍是不是太寄予厚望了?奴婢瞧着她雖然聖眷隆重,卻是個多災多難的,但凡是個機靈的,都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地。您這樣扶持她,只怕她也鬥不過那一位,倒不如扶持別個。奴婢瞧着徐良媛倒是個好的,人又溫柔也識大體,最重要的是聰慧。永巷裏出了那麼多事情,唯獨徐姑娘纖毫不沾。”冰琴低聲勸導,她總看着夜晚是個沒福氣的,自己又不是個頂聰明的,這樣的人就怕是個扶不起的,白費心機。

“任憑她再聰明不得帝心也是白搭,夜晚絕對不是一個蠢笨的。”慧妃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憑這在碧亭湖那一回,她就知道夜晚是個不簡單的。只是這回怕是夜晚自己聰明過了頭,太託大了,真的以爲可以掌握帝心呢。

此時的慧妃也並不知道,夜晚也正在爲此事發愁,不是她不肯去爭取,而是慕元澈根本就是把他置身於嬪妃的範圍之外,根本沒對她起什麼心思。便是要爭也得有恰當的時機不是?

冰琴得了慧妃的吩咐,果然就提着新鮮的水果走了一遭,話說得很委婉,夜晚也聽得明白,只是這個時候夜晚卻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了行跡,只得半垂着頭,作嬌羞的說道:“多謝娘娘萬忙中還記掛着嬪妾,只是嬪妾……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嬪妾能做主。”

“小主自己也得多用些心才是,娘娘說了,這後宮裏最不缺的便是美人,眼看着新人一個個的就要擡進宮,阮嬪可是京都第一美人,慧小儀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小主到時候……您自己多想想吧。”冰琴放下水果便躬身告退了。

夜晚讓陌研將人送了回去,很快的陌研又回來了,玉墨看了表妹一眼,這一對姐妹垂手侍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夜晚看着她們說道:“你們也別拘束了,我這裏沒這麼多規矩。冰琴的話你們聽聽也就算了,不用說出去,我自是我。”

玉墨嘴快,夜晚待她極好,心裏便爲夜晚想的多了些,脫口說道:“小主,冰琴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您可要拿好主意才是。”

陌研這回沒有阻止表妹說話,因爲陌研更懂得一個道理,在後宮裏奴才只能有一個主子,只能長一條舌頭,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既然已經是芙蓉軒的人,自然要爲新主子謀劃,看着夜晚並不說話,陌研垂眸說道:“方纔嚴總管派人送話來,中午皇上會來用膳,而且還會帶着小國舅一起來,請小主做好準備。”

夜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熙羽要來?心口一下子砰砰跳了起來,她的弟弟,熙羽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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