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年家女兒

發佈時間: 2023-02-23 11: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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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回京,弘晝和榕兒自然也回來了。

弘晝多日來都在忙碌,實在是事情頗多。就沒有時間進後院看看。

今兒得閒了,才想起去後院。

正院裡,福晋道:“聽聞出了事,可嚇死臣妾了。也沒有爺的消息。皇阿瑪好些了吧?”

“無事,府裏可好?”弘晝喝了茶,問道。

“好,只是……年氏那,爺還是去看看吧,她也是有身子的人,那麼熬著,也不是個事,您好歹去看一眼。”

年氏如今有六個月的身子了。

“她怎麼了?年家的事又不與她相干。”弘晝皺眉。

“我也是如此勸,她著實膽小,又這麼些時候不見爺,難免會瞎想,爺還是去看看吧,不說別的,她還懷着孩子呢。”

福晋擔憂道。她可不想年氏的孩子有個好歹。

“那爺去看看吧。”弘晝起身道。

到了年氏這裡,弘晝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奴才們見了他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

“你們主子呢?”弘晝皺眉問道。

“回主子爺的話,主子睡著呢。”貼身的奴婢小聲道。

弘晝便沒再問,逕自走進屋。

年氏肚子凸起睡她黃花梨榻上,整個人像是脫水了一般,乾瘦,憔悴,倒是顯得肚子格外的大。

“將這裡的奴才都給爺拖下去打!如何就把主子伺候成這樣!?”弘晝一看就來氣。

年氏進府以來,已經養的白胖了,有孕之後,更是胖胖的,弘晝見了就喜歡,如今才一月多不見,就成了這幅模樣,叫他怎麼不氣。

“爺。”年氏艱難的站起來,福身。

弘晝生氣,就不想理她。

年氏站起身,悲凉的眼神看向弘晝,卻不說話。

年家出嫁的女兒都死了,她如何躲得過?

只是……這孩子,孩子……

年氏摸著肚子,豆大的淚珠兒落在肚子上。

“藥拿進來!”弘晝在離開正院的時候,福晋就把這幾日都給年氏送的安胎藥叫人拿食盒裝了,一併叫他帶著。

這會子奴才拿來藥,弘晝親自端著走近塌邊。

年氏驚恐的看著弘晝手中那白瓷碗,藥汁還冒著熱氣,她抱著肚子,瞪大眼一步一步往後退,搖著頭:“不要,不要,求你……”

弘晝站定,皺眉:“還不喝藥?要作死麼?”

“求你了爺,我不要喝,不要喝……”年氏跪倒哭著道。

弘晝氣急了,她是不想要孩子了麼?

“年氏!”弘晝大叫一聲。“喝藥!”

年氏哭的幾乎抽過去:“求你了,求你了,我……我知道我該死,我該死,可是這孩子沒錯啊,求你了爺,叫我生下他,給誰養著都好,哪怕送人都好啊,求你了求你了……”

弘晝一愣,她這是想哪裡去了?

“年氏,你起來。”弘晝耐著xin子道。

年氏此時驚恐佔據了理智,她膝行幾步,緊緊抱著弘晝的腿:“爺,求你了,我只求生下孩子,我求你了爺,生下他,爺賜我毒藥都好啊,爺……”

弘晝連日勞累,本就煩躁。見著年氏消瘦至此,就怒氣勃發了。

這會子她還要誤解,弘晝一生氣,就將那藥碗砸了,褐色的藥汁散發著藥味彌漫在屋裡。

年氏一愣,抬頭看著弘晝,他不給自己喝藥了麼?

弘晝低頭,捏住年氏的下巴:“你太令爺失望了?你進府以來,爺對你如何?嗯?”上揚的聲調無不顯示他此時的怒氣。

“我……爺……”年氏無言以對。

“那碗,是福晋特地給你熬得補胎藥,不是你以為的墮胎藥。”弘晝一字一字說的清楚。說完就甩開了年氏,大步的往外走去。

年氏不知道忽然間怎麼就開竅了。

別的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一句話,在她腦海裏響徹。

‘此時要是叫三爺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再來。’

她瘋了似得爬起來,也不顧手被瓷碗碎片劃破,沖上去就拉著弘晝的胳膊:“爺,你別走,你別走……”

弘晝見她雪白的手上鮮紅的雪,染在自己寶藍色的袍子上,像是暗夜裡開出的一朵薔薇。

“拉爺作甚?你不是自己有心思?不肯信爺的?”弘晝沒不推開她,只是言語冷淡。

“我……我……爺回京這麼久,都不曾來一回,我……我怕啊……爺別走。。”年氏的手更緊的抓著弘晝的胳膊,半分也不肯鬆開,像是抓著惟一的救贖一般。

弘晝看她手上的血一直流,碩大的肚子顯得更加突兀了。整個人可憐的很。

心裡歎息,回身握住她得手:“鬆開。”

年氏比方才還要驚恐,她搖頭死死的抓住:“不要,不要,爺不要走,我放開了爺就再也不會來了。”

弘晝失笑,總算還不是太蠢,方才真想走了再也不來的。

“鬆開,手流血了,爺不走了。”

年氏看著他帶笑的眼睛,猶豫著不敢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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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臉:“還不鬆開?”

年氏臉頰一痛,心卻稍微安定了些,一點點的鬆開手。

“瞧瞧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爺回京忙的睡覺的空都沒有,顧得上來看你?”弘晝牽著她走近塌邊按著她坐下。

年氏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直一直追著弘晝的眼睛看。

他眼裡有心疼,責備,憐惜,沒有厭惡。

“看什麼,傻了?手不疼?”弘晝黑臉道。

“爺,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爺……”年氏低頭,淚珠子又止不住滾出來。

弘晝歎口氣,罷了,一家子獲罪,她怕也是情理之中。抱著她避開肚子道:“別哭了,你記得你進府那一日,爺說了什麼?”

“爺……爺說只要我……我忘記年家……只記得……記得是爺的側福晉……”年氏哭的抽抽噎噎的說出來。

“既然記得,還把自己搞的這麼憔悴,就該打。你家裡獲罪,你心裡難過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不能難過。一來你有孕,你得為孩子著想。二來,自打你進府,就是皇家的側福晉,入了宗蝶的。不再是年家女子。知道麼?”

“知道,我不敢了,爺別走。”年氏好不容易止住點哭聲,緊緊揪著弘晝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