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應該也有人來過這裡，直接從後山來，這樣來往不只是方便，而且隱匿的十分好，曲笙覺得若不是自己發現了，恐怕是不會想到以往站在御書房裡的時候，還被人從最高處的鏤空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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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吐了口氣，轉頭看著莫景淵，「現在怎麼辦？」既然找到了關鍵所在，便可以知道開陽到底是如何落入敵手的，可現在對於曲笙來說還是沒什麼確切線索。
她垂目，畢竟還是知道的不夠多，這麼短時間觀察也難以仔細，要看莫景淵的了。
回到莫景淵和曲笙離開了一會兒的時候，御書房裡還是有些太子黨和中立的官員在看著丞相的情況，但人已經走了，其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個默哀的神色。
然而有人不滿意，在看不見底下滿是人的地方聽著聲兒，卻沒有一個是合心意的想法。
他不耐煩的很，微微睜開眼睛，挪動了些角度，看見的也只是一幫烏合之眾在商討什麼，完全無心丞相的屍體，仵作也興緻寥寥，也許是因為官員們都不大關心於此，他只是看看就沒有了後續。
只是這和他的預想不太一樣，這時候又不能現身去做什麼，只能任由自己的焦急燎著心。
門口已經沒了曲笙和莫景淵的影子，這簡直是最壞的結果，現在若是再發現什麼的機會就少多了，即便是能發現，把人當場抓獲的可能也近乎沒有。
想到這裡，他恨不得氣怒的捶地板，但是不能，不能發出和現在情況不符合的聲響，他還是個失了智的太子。
御書房裡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丞相的屍身也等到了夫人來領，那便不需要再留在這裡了，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最後守衛關上門，重新隔絕了外面的陽光。
雖然這對於太子而言不算什麼，但壓抑和血腥味再次衝擊他的心神，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怒其不爭」，眼前這些官員的一反應不是第一日就有的，但怪只怪他從前不在乎，自認為太子的位置足矣，現在卻是後悔莫及。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不指望這些草包了，能安分些不要打草驚蛇就好，剩下的還是要靠自己。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刻曲笙不必問莫景淵什麼，就可以把太子的動作看的清楚，但光是動彈一兩下還不能說明什麼，至多是孩童對前面的大人產生了些好奇心。
曲笙沒放在心上，莫景淵看了一會兒也移開視線，看了半晌，曲笙突然發現丞相袖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太子身邊的絹書是差不多的模樣，這也許是個新發現。
但是二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暗處，出去說明無異於自投羅網，曲笙只能先跟莫景淵通個氣，準備之後再做打算。
二人很快離開，既然發現了這一處隱秘之地，就沒道理不不派人看守起來，名的暗的都有。曲笙有些不明白，「為何明面上要設置守衛？」暗處的可以理解，是為了查看還有誰發現了或者早就知道，可是明面上不是暴露了么？
莫景淵看著眼前的風景重新變成了荒山野嶺，氣氣氛也輕鬆了很多。曲笙這一問也不是難回答，但莫景淵想讓她自己想明白，「王后仔細想想，這並不難。」
對於他來說是不難，曲笙在心裡默默補上了一句，然而後面的「自己思考」環節卻不如他說一句那麼容易。
為了更快的找出自己的思維盲點，曲笙覺得說出來比較好，這裡也不會有別人，「朝廷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抗衡的力量了，除了咱們忌憚的那支隊伍，但是強大的隊伍需要人操縱，如果丞相去了，我不認為還有誰有能力。」
這似乎跟地道沒關係，但曲笙還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這地道的風格應該是個做事縝密之人修建的，不像是太子，那就是端王或者皇帝留下來的逃亡之路，這兩種現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顯然是被別人知道而且利用了。」
曲笙頓了一下，看莫景淵的神色，看來自己說的和他想的沒有很大出入，這就放心了，前面是條小溪，這可不多見，二人今日沒有原路返回軍營，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探查，這才有了眼前的新發現。
她腳步不自覺變得有些歡快，被莫景淵看見了，知道她是想去前面休息片刻，也放鬆一下。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確認並找到這支隊伍，或者運氣好也可以直接擒賊先擒王。而這個頭目應該和地道有關係，至少是進去過的，也參與了丞相的死。」
曲笙突然蹲下來，好像自己方才說的不是那麼沉重血腥的話題，她的神色明妹起來，摘了一株狗尾巴草，看著毛茸茸的一串在風中搖曳，不由得笑著。
身邊，莫景淵點頭，「王后想的不錯，只是想抓到此人不容易。不若先在前面歇息片刻。」正合了曲笙的意思，她欣然小跑過去，難得看見溪水清澈，伸手進去是涼涼的感覺，頓時就和她記憶里的夏日重合了不少。
要是有西瓜就好了，但曲笙出口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變成了，「那玉衡和開陽是不是也被這些人帶走了？」
十有**吧，莫景淵不太願意說這事，但即便不說，曲笙也知道的。他們現在為難的也差不多，到底要不要給朝廷施壓，一方面是想逼人出現，一方面是擔心二人安危。
若是因此而受到些刑罰就不好了，曲笙是不樂意見此的，但現在也沒有別的突破口，她深知不能拖延，越拖延情況越不容樂觀，可是遊離的一絲惻隱之心無論如何也想要更好的法子。
於是為了此事而苦惱的曲笙馬上就失去了笑意，手上絆了一縷水草也沒發現。
「軍隊即可就可以調動，消息放出去即可。」此時反而是莫景淵更有悠閑的心思，顯然是他胸有成竹了。
曲笙想了想就明白，也肯定的點頭，「是個不錯的法子。」既不用短兵相接也不必過於保守，這多少是比直接發兵更好的法子了，能讓那人感覺到壓力，也順勢做出選擇，曲笙一直都不覺得抓玉衡開陽是為了泄憤，那樣固然是解恨，但京城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