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碰到熟人，怎麼辦啊。」曲笙的聲音很小，顯然是不想打擾到莫景淵，但他也沒有全然忽視曲笙，只是看了一眼，然而輕描淡寫的湊近了，似乎是在看曲笙的新面孔。
「王后的手藝不錯，不過應該不會有認識的，即便有，也不會日後讓王後下不來台。」他很是肯定，雖然曲笙不知道為什麼，但姑且先排除一些好了，「那雲帆現在應該不會來，柏生呢？」
果然，這麼一排除，曲笙知道自己的人緣其實少的可憐，也不需要避諱什麼了。
莫景淵的消息永遠是最快的，「在。」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打消了曲笙的興緻，她轉頭就要走，「我不去了，我丟不起這人。」曲笙忍不住覺得自己把現在的裝扮看作角色扮演晴趣有些太不正經了。
但她這麼揣度柏生也不太妥當，莫景淵也被她這想法也說的笑了，「他應當是看不出來的，王後放心。」
難得還安撫自己，不過主要目的是想讓自己一起去吧，不過自己去又有什麼用呢，曲笙笑著討價還價，「我不去了好不好，我一開始是想玩新鮮的，可現在我不想了，能不能回去啊。」
曲笙話沒說完就被莫景淵抱著，卻是給她系好後面鬆鬆垮垮的絲帶。
「哎呀你做什麼，這個衣服就是要這樣穿的，我也是應景嘛，若是我不必去了就不用這麼穿了，現在這樣拉緊了多不好看。」
曲笙嫌棄的摸著被勒緊了的背部衣物，其實這個設計就是曲笙自己想出來的，鬆鬆垮垮的別有一番晴趣，而且曲笙也存了些想看漂亮姐姐的心思，自然要自己穿著也不錯了，突然她又想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
「你不是要去青樓么，若是我穿的這麼嚴實豈不是很引人注目？再說了我也不是想吸引別的人看，我就是覺得這麼鬆鬆垮垮的好看。」曲笙還轉了一圈，給莫景淵展示，說明這個連衣裙還是露出些背脊好看。
不過鬧了這麼半天了，曲笙也知道他其實是知道了有些人在尋歡作樂的地方談事情，還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值得莫景淵親自去一次。
真是絲毫都要算計的男人，就是陪自己逛街也要達成他的目的，曲笙嘆氣，不過也沒什麼，曲笙藉此也可以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場面。
而且若是大人物相談，說不準還能看見丞相，那時候就好玩了，曲笙覺得他的臉色定然精彩。
於是曲笙打扮一番就跟在莫景淵身後半步的地方，這次倒是沒有什麼惡俗橋段，曲笙順利的跟著被請去了最高層的雅間。
得了，這地方還有雅間呢，這地方最不搭的就是雅，吐槽歸吐槽，曲笙還是很佩服這裡的風格，的確旖旎而華麗，是好看的銷金窟。
一路拾級而上，莫景淵的身影在她身前停住了，前面是一扇門，曲笙看他進去了，自己也低著頭跟著去，然而正對著的一個熟悉的面孔就是柏生。
好傢夥，莫景淵說在還真的在，這多難受。曲笙強行說服自己真的不會被看出來。但她自己心裡也沒底，是以這些人到底在談什麼，曲笙大多數沒聽進去，只是按著莫景淵的吩咐給他倒了幾次茶水。
也如莫景淵所料，因為是跟在他身邊的，沒有其他人使喚自己，曲笙倒是個站著的花瓶了，什麼都不必說，觀察就好。
唔，曲笙想了想，這也許是帶自己來的目的，只是臉上這層易容實在不如何舒服，曲笙忍不住擠眉弄眼想調整一二，但是在這不大的地方實在是很顯眼的，而且對面的還是柏生。
於是嚴肅的對話就突然被曲笙的擠眉弄眼打斷了，雖然曲笙心知自己沒把視線對著誰，但很顯然，看在別人眼裡就是對著柏生。
這就尷尬了，最開始是一個跟柏生私交不錯的同僚笑著指出了曲笙的動作，「這丫頭似乎十分喜歡柏侍郎，王上割愛如何？」
這話其實不如何妥當，但這兩邊人也不是一個陣營的，不客氣的話說了也不過是積攢怒氣和敵對的意思，莫景淵看了一眼曲笙倒是沒什麼表情，隨即拿起酒杯，低低的笑了一聲，「侍郎意下如何？」
曲笙滿腦子都是疑惑，且不說這酒杯他都現在為止都沒喝過一口，唯一讓自己加酒的就是被他有意無意的潑出去一次，還是給對面的誰難堪。
這時候突然來這麼一遭，曲笙自然不覺得是真要把自己送出去，那曲笙第一個要站到桌子上打人，然而這話既然問出來了就有莫景淵的深意。
曲笙很少能猜的准，但這一次卻很確定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偽裝是不是被看出來了。
還不錯嘛，曲笙也故意給對面柏生拋了個妹眼，然後擺出一副羞答答的神色，曲笙自己在心裡都有些看不下去，不過雖然戲多，但這真是演技巔峰。
然而莫景淵卻因為看見了柏生愣了一下的神色，回過頭看曲笙，以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的角度威脅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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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氣鼓鼓的，就許你來青樓，不許我將計就計啊，反正看柏生的模樣是沒認出來，曲笙樂得發揮一下。
難得的成就感呢，之前幾次三番的被識破偽裝，曲笙很是心累，但是她沒意識到不是處處都有雲帆莫景淵這樣的天之驕子，此刻席上的多是普通人，曲笙其實不必這麼緊張的。
但是這個獻妹的動作讓她的處境有些危險，明眼人看得出來柏生不是沒意思的，但是他一看就是個清高的人，此刻不好意思了，只能由身邊的「摯友」代為應答。
「這倒是成了一樁好事了。」大伙兒都有些樂呵，彷彿要了一個侍女就是佔了便宜似的，還是莫景淵的便宜，不可謂不賺。
其實到這裡基本就成了，曲笙也不介意去看看現在柏生過的如何，雖然之前的爭吵歷歷在目，若是能拿到什麼秘密消息也算是不虛此行。
可曲笙的心思是不難猜到的，柏生這邊答應了想要曲笙，可莫景淵卻還要「多此一舉」的轉頭問曲笙，「你可願意？」
曲笙心想，這句話你怎麼也得在心裡咬牙切齒一點吧，畢竟是曲笙意外加上臨時起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