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沉默了很久，但是手上給玉衡整理衣服的動作沒聽，但假裝聽不見這招還是撐不了多久。
「你該不會又坑你哥我了吧？」玉衡猛的轉過來，衣裳也因此被拉出一條痕迹，是開陽的指甲刮的，他愣住了，玉衡也愣住了，還沒不好意思就看見開陽躲閃的眼神。
他馬上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還穿什麼禮服，趕緊出去抓個人問清楚才是。
於是開陽聽見門口傳來守門侍從的驚叫，罷了，知道就知道了，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
開陽在裡面默默的收拾唄扯壞又被玉衡丟下來的外套，然後等著一頓逃不掉的質問。
很快玉衡就怒氣沖沖的回來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喜歡的姑娘了，還塞個什麼柳小姐，你當真是吃飽了撐的。什麼借口不好用？用訂婚？」這麼嚴肅的事情說散布出去就散布出去了，還不知道二人父母多驚喜。
反正玉衡是不喜，但還是沒扒拉掉身上的衣服，明日就要去應付那什麼小姐了，可不能出岔子。只不過若是他們都去了，誰去搜馮淵府上的通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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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開陽卻想的更多些，他耐心的將衣服拾掇起來交給下人去修補，然後慢條斯理的解釋，「無需派人去，只走個過場即可。」
玉衡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然而也不疑有他，這次二人分工明確，一明一暗。
開陽在等莫景淵的信，若是能得到確切的指示，行事多少就有些把握了，否則憑自己的感覺去做，還是有些發虛。
但是玉衡不在意這些，只是不滿意身上的衣服，感覺很彆扭，但是開陽不讓他脫下來，也就只能委屈巴巴的穿著，明顯不好走動了。
曲笙看了一眼窗外，他們已經到中部了，沒過幾天就可以看見雲城的邊境，便可以回去了。這會兒她搶莫景淵的線報去看，是開陽問如何查馮淵的。曲笙頗有些不屑。
「根本無需在意什麼馮淵，若是真希望他通敵又早就懷疑了，何必有什麼實證，把隱患除了才是最要緊的，你說是不是？」曲笙自信的很，她自己早就不喜歡馮淵了，納悶位高權重又明目張胆的聯合外人。
最該死的就是這種人，曲笙為了保持心情就不去想這些，只是好奇莫景淵的意思，「你是不是要給玉衡交代什麼？我有話說，我也要寫。」曲笙身子探過去，看著莫景淵的字跡有些臉熱。
自己的字和他的若是寫在一張紙上難免會分出個高下，但曲笙想說的那些話都是些女兒家的私房話，實在不好意思念出來，「你再加一張紙，我自己寫，女孩子的悄悄話你就別知道了。」
莫景淵還在寫，「右側的暗格有紙筆。」曲笙一邊去拿一邊好奇什麼內容能寫這麼長，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么？
對於馮淵，莫景淵似乎少了很多心狠手辣和果斷，曲笙總覺得有什麼隱情，但是每每看見莫景淵嚴肅的神色，曲笙就自覺地噤聲不去打攪，再者，許多事情曲笙只要問就能得到答案，也不必自己猜。
很快曲笙就交代好了，無非是問問近況，然後八卦一下，順便交代一下京城發現的新鮮玩意。左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簡單樂趣。
但也有不太尋常的，曲笙問了馥兒京城中閨秀們的資料。她這一回去就是長駐了，以後少不得要和這些小姐們打交道，即便是總在宮裡，若是見了哪個叫不出名字也不太好。
當然，曲笙是不會承認這是在防備情敵的，問就是沒必要。
誰知道莫景淵突然湊過來看，「不必如此，到時候孤會讓他們一一進宮來拜見你，就都認識了。」其實他想說的是曲笙平日里也接觸不到她們很多，她是王后又不是公主，不能隨意跑出去的。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
曲笙心裡一驚，馬上就遮掩，好在之前寫的時候已經拿手按住大半了，只是最後那句被看見。「我提前知道有備無患。」
莫景淵很爽快的把曲笙的小紙條收走，在寢室警惕的注視下也不看什麼，「王后若是想知道大可以問孤，只不過若是玉衡在，孤便能輕鬆些，免得王后猜疑。」他倒是想的深遠，只是曲笙沒有這樣的打算。
小姐們雖然只是閨閣之交，但是某些時候也能發揮很大的作用，曲笙或許可以通過她們影響一二朝廷的局勢，再說了，那些姻親不就是你家的女兒嫁給我，我家的兒子娶別家的女兒這回事么？
若是說這方面，可能莫景淵知道的真要詳細些，曲笙也來了興趣，「那你告訴我，你自己的臣子你總該清楚的，都有什麼子女啊，然後和誰比較親近啊什麼的。」
她得為自己以後的日子多做準備，若是無聊還可以聽聽八卦，現在就當是聽個故事背景，誰知道莫景淵閉著眼睛丟過來一本冊子，曲笙翻了翻倒是挺全的，但是她還是不大想看，「我要你講給我聽。」
雲夢，司徒府。上上下下都忙壞了，但是無人看見兩位公子的身影，然而玉衡和開陽已經一前一後的溜進了夫人的後院，「你說說你這是做什麼，今兒就不見人了這麼躲躲藏藏的？真是白跟著王上這麼久了，沒個正形。」
司徒夫人倒是不意外，手上澆花的小水壺還沒丟下，只是瞟了一眼，但目光移開，裡頭還是深深的思念。
玉衡和開陽至此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這麼多年沒回來，感覺生疏的很，還是司徒夫人擺擺手讓他們去先去司徒大人那兒報個到。她得去廚房看看，賓客沒多久就都來了，作為當家主母可不能怠慢了。
但是她一出門去就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著什麼了，急匆匆的又趕回來，看見屋子裡留守的心腹侍女，招呼了一聲吩咐了幾句才走。
這司徒府里很是簡樸，但是食材既然是要招待貴客的就不能怠慢，好幾道菜都是要夫人親自下廚，這會兒廚房裡已經出現她忙碌的身影，身邊站的遠遠的都是垂手侍立的僕人。
但夫人緊皺著眉頭，讓他們很緊張，待加了些佐料又舀出些慢慢細品才舒展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