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一劍

發佈時間: 2022-12-16 18: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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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冷然的脫口,如果好戲就是這,那真有些失望了,看的人煩心不說還叫曲笙猜不透莫景淵的心思如何。

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沒等到曲笙繼續想什麼,莫景寒就大喝了一聲,「殿下還在等什麼?此刻間賊在刀下,還有何懼?」曲笙一驚,難不成他還真的要上演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成?

那就怪不得這些時日二人的行蹤都不知道,曲笙突然發問,「我之前是沒有問,但我現在想知道你是不是一早就清楚他們的行蹤?」

她問出口的時候就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算計這種東西是政治家陰謀家們最不嫌多的,但曲笙很害怕這種彎彎繞繞的心思會圍繞自己。

但此刻曲笙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前面,太子真的從門后出現,顯然穿好了和端王差不離的龍袍,而且手上還有一方沉甸甸的玉璽,另一隻手拿著明黃的絹書,看見的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遺詔」。

老皇帝是不是真的留下了遺詔,是看不出的,因為這事不會昭告天下,是一等一的皇室機密,現在被太子拿在手裡,而且他臉上神采奕奕也給了太子黨一個重獲新生的希望,馬上就排山倒海的上去擁立。

曲笙看著身邊年過六旬的老大人都淚眼婆娑的上去,腳步因為激動歪歪扭扭,卻突然生出了些憐憫,莫景淵是知道這一切的,那麼太子就不會真的當個實權在手的君主,只要知道了這一點,曲笙看這些狂歡的人們都有些憐惜。

希望當前,卻終將破滅,實在是殘忍的事情,再加上莫景淵意味不明的笑意,曲笙成功的想出冷汗了。

太子出來了,但莫景寒卻沒有把端王交給誰,還是警惕的注意周圍試圖接近的人,而且曲笙注意到他和太子的站位很微妙,竟然是莫景寒在前面,而太子在稍微退後半步的地方。

這會不會有什麼意思?曲笙又開始琢磨,但世事難料,莫景寒一聲厲喝叫曲笙心裡一緊。

「就是現在,動手!」曲笙疑惑,動什麼手?誰?然而下一瞬,曲笙餘光看見側邊的禮官突然從袖子里抽出短刃衝過來,只是半米之遙,曲笙卻驟然失語,一時間只是猛的往莫景淵那邊靠,抱的緊緊的,再不動彈。

但曲笙心裡是使了全力叫那刀子別靠近自己的,因為拿著它的人全力一擊,曲笙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停下來,但這一下大約不會很深,她幾做好了受罪的準備,至少莫景淵不會有事,接下來想做什麼也不會受影響。

就這樣吧,曲笙覺得這樣是最好的法子,損失最小,自己若是受傷了也就躺個十天半個月的,還能避免出去惹禍,不只是莫景淵擔心,曲笙自己也惱這咋后熱麻煩的體質。

但她緊緊閉著眼睛之前還是看見莫景淵的笑意有些裂紋,出現了本不該出現的詫異。

這一下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大伙兒這才注意到刺殺的是雲南王室夫婦,那就沒太子和端王,也就是他們的主子什麼事了,按照管理賠償些金玉就是了,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莫景寒的眸子里更多了些恨意,還是沒有成功,雖然早先已經知道了莫景淵很又可能防備,但千算萬算,還是沒想到曲笙會拿自己去當,他以為曲笙會逃開的,結果竟然不是。

這比什麼都讓人不能接受,比看見莫景淵飛速拔劍,擋住了那短刃又刺進禮官胸里還要不可接受。

莫景淵也因為驚詫愣了一瞬,但是好在反應快,曲笙和自己都沒事。但莫景淵也沒心思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曲笙此刻死寂的抱著他,沒什麼反應,莫景淵只能強行把曲笙抱起,冷著臉離開了這鬧劇現場。

京城亂了,是從金殿門口開始的,其餘的小打小鬧都不甚引人注意,只是這朝堂空懸了幾日,街上的百姓只知道是太子出來和端王爭奪了,但是到底什麼結果還未可知,人心惶惶之下,京城暫時冷寂下來。

而驛館,全部的人都撤換成了莫景淵自己的人,但他們只做一件事,就是看著不讓曲笙出去。

至於莫景淵自己,拿不言語的曲笙沒辦法,但曲笙這幾日的飯食茶水都是玉衡送進去的,否則就會被趕出去。他縱然強勢,也知道自己是做錯了,沒說清楚,此刻不敢去觸曲笙的霉頭,只能日復一日的等著,總歸不會耽誤了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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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這些天想了很多,但是腦袋裡亂鬨哄的,還是理不清楚到底什麼前因後果,也不太想去關心到底後來如何了。她唯一想理清楚的就是自己現在對莫景淵什麼看法,回去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玉衡來看她,曲笙迷迷糊糊的聽他說了很多。

大意也不甚清楚,這一場戲不過是為了讓群臣乃至百姓對現在的皇室失望,可是曲笙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還以為是端王被莫景寒一手策劃的刺殺打亂了節奏,自己成了個笑話。

但那後來的一劍的確驚險,曲笙現在想起來還是有覺得些駭人。若說是莫景淵策劃的全局,那這一劍呢?這一劍過來是不是他要看自己的心頭血是不是純正的紅,就好像這樣就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他全無保留?

曲笙冷笑一下,就這?莫景淵自己都沒對她全無保留呢還試探她?算什麼道理。曲笙又因為這種可能而有些傷懷,自己的心算是交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要被這樣試探,若真是這樣,就算是自己半路返回,完成任務了要出去,大概還是要意難平的。

但是曲笙又不敢承受問了之後的結果,可能把她幫他完成最後的統一那份自願都抹殺了,那就回不去了吧,曲笙苦笑,代價有點大了。

這些天她試圖一人待著冷靜下,但莫景淵說什麼都不肯,還很是樂意要曲笙對捨身給他擋劍說個明白,曲笙苦笑,這套近乎也太拙劣了,而且這是不能說明白的,,她現在的心境都說不明白了,甚至有些怕看見莫景淵。

自己對他到底是傾慕多一些還是畏懼多一些,是不是準備好了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心意做個他身邊的王后,還是僅僅一個忠心不二的臣子。曲笙糾結的頭疼,還是無果,還得想方設法的防著莫景淵找到自己,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