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好問的？」沈瀾熙向他遞去一記古怪眼神，「難不成，妾還要問問，都有誰摸過陛下的腰嗎？」
「你…！」聞言，蕭辭鈺的耳尖頓時一紅。
在透過微弱的昏黃光暈看見她面上的笑容時，耳尖的那片紅暈又迅速蔓延開來，在他面上也點染出了淡淡桃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身邊的姑娘會這麼直接！
不過，為了自己的面子，哪怕他心裡雖然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再開口時，也故意保持了神定氣清的模樣。
「沒有別人摸過。」蕭辭鈺故作淡然，「朕不喜歡旁人對朕動手動腳。」
他這話說得輕鬆，乍一聽，好像就是隨口而出的話。
但實際上，卻暗藏了些小心思在裡面。
他口口聲聲說著「旁人」，無非就是在暗示，能摸他腰，甚至還能掀衣角摸他腰的沈瀾熙不是「旁人」。
雖沒直白挑明，但沈瀾熙在他那兒，已經能算是自己人了。
這話裡面的小心思藏得不深，沈瀾熙自然是能聽明白的。
黑夜中，只借昏黃夜燈的她，看不清他面上細緻的神情。
但她想，他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可愛。
於是，手一癢，沈瀾熙便以黑暗為掩飾，做了一個平日里自己絕沒有膽子去做的大膽舉動——她悄悄伸手，在蕭辭鈺發頂處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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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輕笑著讚揚：「挺好的。」
按理說，她這樣的誇讚，應當是能引得蕭辭鈺揚揚嘴角的。
偏偏，她手上多了個動作。
在感覺到自己發頂被摸的那一瞬，蕭辭鈺的面容便僵住了。而後來，她含笑的誇讚語氣，更是令他一雙眼瞪得發直。
她居然，像哄小孩那樣，摸他頭哄他？！
「沈瀾熙，你最好把你剛剛的行為解釋清楚！」蕭辭鈺磨磨犬牙，惡聲惡氣道。
若是以往，察覺到他不悅，沈瀾熙一定會立馬變得小心翼翼。
但是現在…
察覺到他那些隱秘的心思又發覺了他的可愛后，她忽然就沒那麼在意他們之間的尊卑差距了。
打了個呵欠，側身抱住蕭辭鈺的臂膀往他肩頭一靠，她便學著他平日的逃避的模樣懶散道：「時候不早了，陛下快睡吧。」
「你…！」蕭辭鈺怒不可遏。
但在手臂連帶著肩頭微微一沉時，他心頭蔓延的怒火，忽又止住了。
她…主動抱著他睡了？
沒再維持平日里對他不聞不問的冷淡模樣，反而是親昵地靠著他，安然入睡？
這一刻，蕭辭鈺心頭再多的不滿，忽然就沒了。
已到嘴邊的話，也化作了一聲輕淺的嘟囔：「總算有點良心了…」
不過這話，沈瀾熙並沒有聽見。
與他爭論半個晚上的她，已經困到了極致。
眼睛一閉，她便依偎著身邊的那抹溫暖，安然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聽見她逐漸變得安穩的呼吸，蕭辭鈺也小心翼翼地調整好睡姿，確保她能舒舒服服地靠著自己。
費心費力地忙完，他又在閉眼時無奈嘆息一聲。
這輩子真是栽了。
算計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全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