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
沈瀾熙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又瞭然。
陳珂最後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也就只有能讓外界更快獲知消息這一點好處了。
原本，陛下夜探這件事是可以被壓下來的。但經陳珂一鬧，無端牽連了一大一堆人近來，這件事，估計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估計，明兒個白日，外界的人便會逐漸知道此事。
綏寧公，自然也會知道。
「那鬧歸鬧，自戕做什麼？」蕭煜辰撇撇嘴角，低聲抱怨，「總不能是為了幫綏寧公把秘密帶到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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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隨口抱怨了一句，但蕭辭鈺聞言，卻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是啊。」
「什、什麼…？」蕭煜辰怔了怔，「皇兄你是說…他寧死都要幫綏寧公守好秘密？！」
「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帶著秘密死呢？」蕭辭鈺撇撇嘴角，輕嗤，「朕不是說了嗎？他很忠心。」
蕭煜辰傻眼兒：「這陳珂跟綏寧公什麼關係啊？忠心成這樣？棄家裡所有人的xin命於不顧，就為了保全一個綏寧公？」
蕭煜辰也同沈瀾熙一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都覺得此事無法理解，唯有蕭辭鈺一臉平靜：「想要一個人會出所有對自己忠心，方法實在太多了。」
暗暗瞥了眼沈瀾熙，他便又含糊將話題帶過：「事已至此，再去探尋陳珂的目的，已經沒有意義了。有時間，我們不如仔細想想，這事兒到底要怎麼收尾。」
話落，他便將懷裡染了血的冊子取出，擺上桌面：「不管陳珂是死是活，這份證證據，咱們已經到手。
「接下來，一些與此事有直接關係的蝦兵蟹將，便可清理清理了。」
「只是些蝦兵蟹將啊…」蕭煜辰略微有點失望。
忙活了大半個晚上，連皇兄都親自上了，最後卻只能處理些邊邊角角的人。
董浩晨那老狐狸，還能滋潤地活著…
蕭辭鈺並沒有蕭煜辰那般喪氣，雖然略顯失望，但他對這個結果，也沒什麼不滿意。
「蝦兵蟹將也有蝦兵蟹將的用處，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支持，董家才能屹立不倒。」蕭辭鈺勾勾嘴角，「等這些人都清理乾淨了，董浩晨離刑部大牢，也就不遠了。」
「道理臣弟都懂，這不是…不甘心嘛。」蕭煜辰撇撇嘴，輕嘆。
本以為，這次能借陳珂這個突破點，能順利把董家也拉下來。
結果人家倒好，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救人。
陳珂，早晚都會為這件事賠命，區別只不過是，賠在哪個合適的時機。
想著，蕭煜辰又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
對方手段太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無奈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嗓子后，蕭煜辰又問：「那皇兄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先回宮？」
事情到這一步，交給下面的人處理就行了。
皇兄再在外面待著，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嗯。」蕭辭鈺也是一樣的想法。
起身稍微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便打算帶沈瀾熙離去。
但沈瀾熙見他一身血污，則忍不住道：「陛下，您要不先換身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