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蕭辭鈺抬眸，睨她一眼。
如果只是認定他不吃，覺得做了橫豎都是浪費…
剛剛還失落至極的人，心底忽然又生出一絲希望。
而沈瀾熙也極配合地在這時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說完，她還認認真真補上一句：「今兒個便是因為妾想著陛下可能會吃，所以做得非常認真。」
她想，既然陛下在乎「敷衍他」這一茬兒，那隻要把「敷衍」和「他」分開，問題便算解決了吧？
果然，在聽了沈瀾熙這一席話后，蕭辭鈺的神情頓時有了很大的好轉。
剛剛還盤踞在眉宇間的不悅，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抹淡淡的喜悅。
線條優美的脖頸一垂，之前沈瀾熙放到他碗中的白玉丸子，也被他小口吃下。
見他轉變，沈瀾熙終是鬆了口氣。
「陛下，嘗嘗這糯米排骨。」
「還有這粉蒸牛肉也很不錯，味道不大，您可以試試看。」
「還有…」
沈瀾熙趁熱打鐵，連忙把桌上適合蕭辭鈺吃的菜為他挑了個遍。
蕭辭鈺的碗漸漸被堆出小山。
這種堆砌食物的方式，蕭辭鈺是不認可的，因為這一點兒不符合他學過的禮儀。
但見到沈瀾熙面上的笑，他的嘴角，還是不自覺地牽動了一下。
罷了，只要她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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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優雅把碗里的食物吃完，蕭辭鈺的目光，也正經落在沈瀾熙身上：「朕有件事要跟你說。」
「陛下請講。」沈瀾熙見他嚴肅，連忙放下碗筷。
蕭辭鈺卻主動給她盛了碗湯，送到她面前：「你繼續吃就好，不必緊張。」
陛下親自盛湯，沈瀾熙不得不喝。
於是，她只能一邊喝湯，一邊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她想，陛下那副神情，必然是要同她說正事。
可她等了半晌，卻只等到蕭辭鈺小聲一句：「凝妃，其實是朕的師姐。」
「嗯？」沈瀾熙抬眸，狐疑看了蕭辭鈺一眼，「這…怎麼了嗎？」
陛下年少時便天賦驚人，先帝不願璞玉浪費，便特意送了他去才名驚世的岑宇先生門下讀了幾年書。
他與凝妃娘娘，便是在那段歲月中相識的。
這件事，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
甚至還有不少人，暗暗羨慕陛下與凝妃多出來的這段關係。
可陛下，怎麼突然以這樣正經的神色與她說起這個？
見她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蕭辭鈺又攏了攏眉，局促道：「朕說的師姐，是真的師姐。」
「嗯。」沈瀾熙再點點頭，眸中疑惑更濃。
不是真的師姐，還能是假的？
陛下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發覺她還是不懂，蕭辭鈺不由更為難了。
「不懂。」沈瀾熙老實搖頭。
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應該懂嗎？
見她仍是一臉茫然，蕭辭鈺終於放棄了隱晦的表達方式：「師姐就是師姐，不會是寵妃，更不會是心上人。」
這回，她應當能明白了吧？
「嗯…」沈瀾熙聽到前半句話，下意識地就想點頭，可後半句話落到耳中，卻叫她傻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