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鈺也與沈瀾熙是一個想法。
雖然他對晉陽王沒有忌憚之意，也知其主要目的是董家，但他還是不希望，這人再參與得更深。
稍收了些冷意，蕭辭鈺也淡淡開口：「你想多了，朕從來沒說過要把崔氏母女如何，叫沈蒼旭談話，也只是希望他約束好家眷，別讓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他說了一番實話，但也順帶把晉陽王的請求糊弄過去了。
明面上，他只是警告了沈蒼旭，什麼也沒做。
晉陽王不可能為此再指責他苛責誰。
但實際上，大家都明白，帝王的單獨警告意味著什麼。
哪怕他只是提點一句，沈蒼旭回去，都不可能對崔氏母女手軟。
看來陛下是鐵了心不願退後一絲半毫了。
明白了蕭辭鈺的意思，晉陽王也不多說什麼，微微一個頜首，便道：「原來如此，方才是臣多慮了。」
正如他所言，他順帶來說這麼一句話，只是為了報答沈家給的線索。
一條線索，換他一句求情。
更多的，便沒有了。
哪怕想起沈紜清那日在自己跟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的內心，也沒有太多波動。
回去之後，把陛下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就是。
心中有了計較，晉陽王便直接向蕭辭鈺躬身行禮：「臣要奏的事已經奏完，若沒別的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
蕭辭鈺並未如晉陽王意料中的那樣，擺手直接叫他退下。
他上下打量晉陽王一遍，又思索一陣，方才問道：「你跟沈家的人相熟？」
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蕭辭鈺對晉陽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依他所言，線索應該是他自己查到的。
即便崔氏母女的坦白給予了他一定的幫助，他也不至於用「向帝王說情」這樣的條件來回報。
他蕭晟奕，可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大好人。
所以，實際上還是沈家有人主動把情況告知於他的吧？
會做這種事的，肯定是崔氏和沈紜清這倆當事人。聽說崔氏在沈瀾熙回去的那日傷了腿，一時半刻難以恢復，那麼…
思及此，蕭辭鈺到嘴邊的話又變做了：「或者說，你跟沈紜清相熟？」
晉陽王先是一怔，隨即立馬釋然解釋：「只是相識，算不得相熟。至於如何相識…」
他忽看向蕭辭鈺，眨眨眼道：「就是陛下讓臣陪煜辰去青鴛閣查案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的。煜辰怕她，見了就想跑，然後臣這做哥哥的，就只能替他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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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很無辜，似乎是想表達這場相遇與跟前人也脫不了干係，不能全賴他一人。
被他這麼一說，蕭辭鈺也想起來了。
那日，蕭煜辰進宮來跟他彙報情況后，問過他要不要一道的。
但他因為記掛沈瀾熙的事，就打發蕭煜辰找蕭晟奕去了。至於自己，則是去到了凝妃處，問了沈瀾熙被淑妃為難的具體情況。
這麼想…事情也就真是一個巧合了。
略一思忖，蕭辭鈺便擺擺手道：「無事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