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科給事中，陳珂。」晉陽王先是點出一個名字，遂又補充道，「此人是五年前的二甲傳臚，綏寧公的門生。」
綏寧公董浩晨的門生…
之前案子與董家斬斷的關係，又在這位門生身上串了起來。
「摺子呈上來吧。」蕭辭鈺伸手。
見狀，周德舜連忙邁著小步過去，接回晉陽王所呈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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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回到蕭辭鈺手上的，不僅是一本奏摺，還有一張薄薄的契約。
相關民宅的房契。
這本是一份證據，但此刻，蕭辭鈺不這麼看它。
玩味地彎了彎嘴角，他便直言道：「既然正事說完了，那便說說你和沈家的事情吧。」
說著，他又揚了揚手中契約：「不如，就從這份契約開始說起？」
蕭辭鈺直接點名主題的態度讓晉陽王怔了怔。
但他也沒呈現出什麼震驚之意，稍一頓，他便彎起了嘴角：「關於沈家的事，我確實有求陛下的意思。」
晉陽王的大方，惹來沈瀾熙一道目光。
但晉陽王卻沒有在意，甚至連看都沒看沈瀾熙一眼，只把目光定格在蕭辭鈺身上。
彷彿，只有這位的態度，才是他在意的。
但蕭辭鈺卻在揚眉的過程中看了眼沈瀾熙，露出些許感興趣的神色：「沈家還有需要求朕的事？朕怎麼沒聽沈常在提起過？」
「因為妾不覺得沈家有什麼需要求陛下的事。」沈瀾熙淡淡開口，語氣篤定。
蕭辭鈺則是因她一席話，將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彎得更盛：「沈常在說沈家無事相求，所以…你又要求什麼呢？」
「陛下分明已經猜到了，有何苦再讓臣解釋一遍？」晉陽王笑笑，「臣只是想求陛下不要太過苛責為臣提供證據的兩人。」
說著，晉陽王的目光便落到蕭辭鈺捏著的那張房契上：「雖說崔氏母女犯錯在先，但若沒有她們，臣也不能獲取這重要線索。所以…」
「所以你希望朕表揚她們？讚賞一下她們謀害宮嬪、擾亂千秋宴的事？」
蕭辭鈺一席話后，御書房內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方才一直還算平靜的晉陽王，也因此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陛下似乎因為他的話而有些不悅…
心中思緒微轉間，晉陽王也慌慌忙忙開口道：「臣並非這個意思，有錯自然當罰，臣只是想著，她們陰差陽錯立下的功勞，或許可以抵去部分過錯。」
說完，為怕自己表述得不夠清楚，他又跟著補上一句：「當然，臣也只是表述一下自己的看法，具體如何，還得憑陛下做主。」
他很明確地給出了自己的態度——求歸求，但若帝王不願，他也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見晉陽王這副模樣，剛剛還有些緊張的沈瀾熙不由鬆了口氣。
看來，晉陽王也並非非要幫崔氏母女不可。
雖然陛下有偏袒她的意思在，但她仍舊本能地不希望此事多生枝節。
牽扯到的人越多，越是麻煩…
特別是，遇到晉陽王這種本身身份地位就高，背後還有一大股勢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