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何雲初反駁了一句。
「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們要想辦法，不能再讓這件事發酵下去。」
「你先別急。」何雲初反過來安慰開始害怕的方雅涵，「山水哥不會招的，他把那些事招出來，他死得會比我們更快，就算是為了活著，他也不會招的。」
「那蘇暖那邊呢？我們現在不知道她拿了什麼證據，接下來會做什麼。」方雅涵急得團團轉，不管是證明她出生年月的證據，還是讓何雲初認罪的證據，這些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要想在上層社會混，除了好的出身，還需要好的名聲。
如果媽媽成為了殺人犯，那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何雲初無力的坐下，「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除了方氏有危機，就連她也自身難保！
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這些到手的東西溜走？
「蘇暖必須要死！」方雅涵一字一句。
……
蘇暖回到南苑，才把東西放下，霍言深就回來了。
「收到你的簡訊后，我讓人去查了，黃安媽媽的車禍現場，陳山水出現過，證據已經收集到了一些，榮瑾正在用那些證據，試著撬開陳山水的嘴。」
「我在想，陳山水什麼都不肯說，是不是他有什麼弱點，掌握在何雲初手裡？他寧願自己死，也不寧願何雲初受到什麼傷害。」
「陳山水跟何雲初？」霍言深眯了眯眼，示意蘇暖先暫停說話，當面打了個電話給榮瑾，「方雅涵可能跟陳山水有某種關係，用這件事做噱頭，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
「好。」
霍言深掛斷電話，對上蘇暖的視線，然後把她攬進懷裡。
「報告出來了，針管里的東西壓根沒有注射到你身上，針頭驗過，沒有血跡，你身體的檢測報告也出來了，安全的。」
「真的？」蘇暖仰頭看他，心底繃緊的弦，這才一點點鬆了下去。
這幾十個小時的等待，她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還好，是一種虛驚！
「現在可以放心了？」
「可以了。」蘇暖踮起腳尖，剛要親他，兩小隻就興奮的跑了進來。
她只能作罷，但在抽身之前，霍言深還是趁機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鬆開她。
「媽咪，爹地，太爺爺來了。」
蘇暖看了眼霍言深，「方老來了？」
「放心，這是正常戲碼，方家有難，他總要來找我一趟的。」
蘇暖點了點頭，帶著兩小隻，跟他一起往樓下走。
方老就坐在大廳裡面，臉色不是太好，時不時會咳上幾聲。
蘇暖鬆了兩小隻的手，兩小隻立刻奔上前去，親昵的湊到了方老身邊，太爺爺太爺爺的叫個不停。
剛才還氣色不太好的方老，這會，笑眯了眼。
「方老，你身體怎麼樣了？」蘇暖坐下，擔心的問了一句。
「老了，不中用了。」
一聽這話，蘇暖眼底就開始發酸。
方老是她的親外公，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那種嫡親的感覺，從她出生起，就印刻在了她血液里。
「今天留下一起吃晚飯吧。」
「好。」方老笑了笑，「醫院裡的飯菜是真的難吃，難得出來一趟，要吃飽了再回去。」
蘇暖突然就不想瞞著他了。
他的確是老了，過一天就少一天。
她不忍心看他內疚自責，心懷遺憾。
似乎看出了她的決心，霍言深起身，朝兩小隻招了招手，「你們媽咪有話要跟方老說，爹地帶你們去遊樂區玩。」
方老不舍的摸摸兩小隻的頭，「去吧。」
「那太爺爺跟媽咪說完話，我們就會回來了。」
「好。」
霍言深帶著兩小隻離開，蘇暖起身，把方老帶到了一樓的會客室里。
她去把那半根木簪，還有一系列的檢驗報告，都拿了過來。
方老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不知道蘇暖要說些什麼，但總有種感覺，是有事要發生了！
蘇暖深吸了口氣，看向方老。
「我想，我應該叫你一聲外公……」
方老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你說什麼？」
蘇暖咬著唇，控制住情緒，然後才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半根木簪。
「你……你手裡怎麼會有這樣東西？」方老激動的伸手，把木簪拿在手裡，「是另外半根，你是在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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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跟霍言深，把兩小隻送到你那住了一天，是因為我想去確認一件事，這根木簪也是好個時候帶回來的。」
「是不是小竹？是不是找到小竹了？」方老昏濁的眼裡，開始閃出淚花。
但也只是含在眼眶裡，沒有掉下。
蘇暖還沒回話，方老突然伸手抓住蘇暖的手腕，「你剛才說叫我外公，難道你……」
「我生兩小隻之前就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跟五彩花有關的東西，第一次去方家老宅，我就有那種感覺，但我不敢確定，直到我生父出現，我才順藤摸瓜，找到了小雲。」
「小雲就是小竹，是不是？」
蘇暖點點頭，又把檢驗報告遞了過去，「小雲的臉被毀了，我從那裡回來后，用小雲的頭髮跟你的做了對比，報告出來了，證實小雲跟你有親子關係。」
方老鬆開蘇暖，顫抖著手，把檢驗報告拿了起來翻看。
當看到最後的確定信息時，他眼眶裡的淚花，終於掉了下來。
然而，他流著淚，唇角卻高高上揚，笑得癲狂。
「小竹沒死，小竹真的活著……」
「她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在鄉下過得很好，我怕把她帶來北城，會讓有些人起疑心，所以，我沒把她接過來。」
「做得好，做得很好。」方老終於放下了報告單，看著蘇暖，抹起了眼淚，「我總覺得你像小竹，沒想到，你真是小竹的女兒，我的親外孫。」
「外公……」
「好，好……」
兩個人互相看著，蘇暖的視線也被眼淚模糊了。
蘇暖把小雲跟胡師傅的事說了一遍。
方老的氣勢突然一斂，收起剛才的激動，一掌拍在茶几上。
「我就知道，小竹的事跟他們脫不了關係，我絕對饒不過他們。」
方老發完怒，整個人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
蘇暖連忙過去，一邊替他順氣，一邊開口，「外公，這件事我來做，你要先養好身體，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們就把她接回北城。」
「你來做？有外公在，不許你操勞這麼多。」
蘇暖破涕為笑，「我知道外公心疼我，但我也心疼外公，再說，這件事一直是我在做，我已經掌握一些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