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嚎啕大哭

發佈時間: 2022-12-31 19: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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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顥已經比以往了解甦晴很多,他知道很多時候甦晴沒有甦美玲說的那麼壞,自己誤解了她很多。他想一點點補償。

他們兩人走後,甦晴懊惱極了。她拜托甦美玲,就是不想讓蕭景顥知道,沒想到甦美玲曲解意思之後向蕭景顥打了報告。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生氣呀。

後面的幾天,蕭景顥和甦美玲都沒有來看過她。黃芷偶爾會來,大多數時候是溫言和蕭慈來看她,有空她就去鄧念的病房,引導她說話。醫生說這樣對鄧念的康復有好處,無奈鄧念沒有家人陪,幸好有甦晴在。

甦美玲自從那天晚上,蕭景顥沒有為了她和甦晴翻臉之後,她就謹慎地約束著自己的言行,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再發小脾氣。連對李姐和黃芷她也敬了三分,收斂了三分。她開始意識到蕭景顥離自己越來越遠,似乎任何一個人說一句壞話,蕭景顥就能把她趕出門。

蕭景顥看甦美玲這樣很高興,告訴自己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對她更加呵護。李姐感覺到恩惠,對她也殷勤多了。

只有黃芷,似乎並不感激她的改變,反而更加張牙舞爪。

甦美玲每次都在黃芷背後咬牙跺腳。“黃芷,你給我等著,等我嫁給蕭景顥,第一個鏟掉的就是你!”

鄧念的病房。

“堆……不齊。”

“什麼?你說什麼?”

鄧念竟然說出了三個字,甦晴十分高興,平時她除了說、小枝,就是謝謝。

“對不起。”

听見鄧念清清楚楚地說話,甦晴既高興又心痛。鄧念住院的這段時間,甦晴每天都來看她,讓她放心小枝,給她喂水、吃東西,連她排泄也會出手幫忙,絲毫不嫌棄她。她不能說話,甦晴就一個勁地說。

可不是嗎?以前沒有機會說的話,現在趁鄧念不能還嘴,甦晴全都說了出來。當時鄧念被開除的經過,甦晴多次幫鄧念求情,還有小枝害她流產,她去找小枝對峙……

鄧念听著這些事實,想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滿心愧疚,可是說不出口。她第一次說出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沒關系啦,都過去了。”甦晴安慰著她,心里十分欣慰。

她決定,就算為了鄧念,不為了自己,她也要去看小枝。

“鄧姐,我想好了,今天我就替你去看小枝,好不好?”

鄧念的兩只眼楮流出兩行眼淚,順著太陽穴流到繃帶上。

正巧最近姐姐和姐夫都不來看她,這是個好機會,她決定中午趁醫生護士都午休的時候溜出去。

換上衣服後,想來想去,又怕朋友們擔心自己,甦晴留了一張紙條︰“溫言、小慈、阿芷︰我去找小枝了。”把紙條壓在花瓶下面,她就從值班護士的櫃台下面溜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真棒,每天除了病房就是花園,悶都悶死了。

甦晴高興地甩開胳膊大步在馬路上走著,發現自己頭上還頂著個繃帶。這太奇怪了,肯定會被別人當成神經病的。甦晴一把把繃帶撕下來,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要打車嗎?”一輛賓利停在自己面前。

甦晴倒是想打車,不過怎麼會有這麼貴的私家車出來跑出租啊。

甦晴往窗戶里一看,嘴巴張成了一個雞蛋,蕭景顥!怎麼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了?甦晴轉身就跑。

“往哪跑?”蕭景顥在身後抓住了她的領子。甦晴乖乖轉過去,郁悶地看著他。

“你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才幾天不看你你就往外跑,醫生說了住院得一個月呢你現在怎麼會在外面?”

甦晴揪著衣角,低著頭說︰“我答應鄧念今天去看小枝,你不能不讓我去。”

蕭景顥拿她實在沒辦法,嘆口氣︰“愣著干什麼,上車吧,我送你。讓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

甦晴滿臉驚喜︰“真的!姐夫你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著自己開門坐在了後座。

蕭景顥從後視鏡看見甦晴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也忍不住笑了。

“最近有點忙,沒來看你,你沒什麼事吧。”蕭景顥不好意思地說。最近甦美玲纏著他太緊,一到下班就找各種理由讓他回家,他雖然想看望甦晴,卻無法拒絕甦美玲溫柔的束縛。今天休假,他問甦美玲要不要來看看晴兒,甦美玲身體不舒服拒絕了。

“我能有什麼事,姐姐怎麼樣?”甦晴大方地說。

“她很好。”好地出乎意料。蕭景顥知道她的不舒服是因為上次見面的爭吵,便沒有說。

“對了姐夫,今天鄧念跟我說對不起了!”甦晴激動地要跳起來。

蕭景顥有點納悶,醫生說鄧念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怎麼才幾天就能說話了。

“所以你就幫人家看女兒,你還真是有點小恩小惠就上當,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蕭景顥開玩笑地說,看著甦晴听了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蕭景顥遞過來一塊手帕︰“把這個敷在頭上,傷口還沒好,別發炎了。你坐老實點,別亂動。”

車開到小枝的醫院,兩人下了車,甦晴打頭往里走,忘了自己頭上還頂著手帕,樣子十分滑稽。

小枝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背對著門。不知是睡是醒。

甦晴敲了敲門︰“小枝?”

小枝動了一動,甦晴往里走去。

甦晴見小枝的這幾次,每一次都不一樣。之前小枝推她的時候還是個健康的美少女,後來遇見小劉強暴她時,小枝已經憔悴地與年齡不符。現在她蜷縮在床上二分之一的面積,瘦弱地讓人心疼。

“小枝,我們來看你了。”說著,甦晴把吃的擺在她身後的桌子上。

小枝還是沒有轉過來,背著身說︰“你怎麼會來,我媽媽在哪。”

甦晴知道小枝還在怪自己,便說︰“放心吧,你媽媽很好,她有些事,不方便過來,委托我來看你。”

小枝怔了一怔說︰“我才不信,我媽媽才不會委托你。”

甦晴轉到病床另一邊蹲下,看見小枝淚流滿面的臉,摸著她的頭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媽媽現在是好朋友哦。”

小枝坐了起來,拿掉她頭上的手絹,問︰“這是什麼?”

蕭景顥從她手里奪過來,蓋在甦晴頭上,說︰“她受傷了,還沒出院,是偷偷跑來看你的。”

小枝想想之前甦晴對自己的好,愧疚的低下了頭︰“謝謝。”

“不說這些了,你看你現在多瘦啊,我給你帶了很多有營養的東西,快吃點吧。”看小枝有所緩和,甦晴去給她弄吃的。

想不到小枝卻嗚嗚哭了起來︰“晴兒姐姐,你告訴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還沒有男朋友,我還沒有嫁人,就被一個男人……我媽媽不會想要我的,我真的不想活了!”

听到這些話,甦晴手里的隻果和刀都掉到了桌子上,彈了一下向她的腳上沖去。

“晴兒!”蕭景顥沖過來往回拉她,刀子落在了地上。“怎麼這麼……”

看著甦晴茫然的眼神,蕭景顥突然心如刀割,撿起地上的刀子和隻果出了門︰“我去幫你洗干淨。”

小枝看著剛才還好好的兩個人突然變成這樣子,很是吃驚。蕭景顥走出門後,房間里氣氛一時間很尷尬。

甦晴擦擦眼角的淚花,走到病床旁邊坐下,把小枝的手疊在自己手上。

“小枝,你一定要相信,這件事絕對不值得你去死。”

“你不要覺得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相信……我絕對有發言權。”

“一定有一個能夠接受你的一切的好男人在等著你,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甦晴知道自己和小枝的處境並不完全一樣,蕭景顥是她愛的人,而小劉對于小枝來說只是個人渣。

但甦晴她懷孕了,那是不倫之愛,她覺得自己可以給小枝講道理……

小枝听著,幾乎忘了自己發生的事,靠近甦晴問︰“姐姐,難道你也……”

“不,”甦晴用手指貼在小枝的嘴唇上,讓她不要說話︰“雖然我的經歷和你不完全一樣,但我相信我的痛苦並不比你輕松,請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想到死!死了不是一了百了,不是所有痛苦的終止。而是你為數不多的幸福的終止,是你身邊愛你的人痛苦的起源。”

“你要做的是把我自己的生命,去做有意義的事,用其他的事去彌補這個遺憾!”

看著甦晴堅定不移的眼神,小枝的眼楮里也涌出了眼淚。

可轉眼,小枝就大哭起來,兩手狠狠捶自己的腿︰“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彌補遺憾,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我和媽媽都是被別人瞧不起的人,我出國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就算有媽媽也不能供得起我……”

看著小枝,甦晴想起了姐姐在暴曬的太陽天打工供自己上學的日子。一張張畫面像幻燈片一樣歷歷在目,而現在已經全不是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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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晴把手放在小枝的兩肩上“小枝,我可以資助你上學,也可以幫你找導師。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永遠用善心看待每一個人,不要惡意揣測別人,即使你自己的利益被威脅也是如此,好嗎?”

小枝看著甦晴,眼里除了淚水再無其他︰“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明明我都把你……”

小枝趴在甦晴身上嚎啕大哭,甦晴這才發現自己動了真感情,卻忘記了自己來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