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那兩個，都不是好人。
至於她——
雖然有些心計，但卻沒有主動害過誰。
她們本不是一類人，若是走得太近，有了牽扯，日後難免會有令人惋惜的事情發生。
他當初一定要人入宮，並非是想讓她去死。
叮囑完，蕭辭鈺便喚來周德舜起駕回凌雲宮了。
沈瀾熙傻傻立於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看到消失，方才在白茵苒的輕喚中回過神來。
「瀾熙，陛下方才與你說什麼了？」白茵苒擔心，「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沈瀾熙點頭：「陛下看出我們的消息來源是董才人了。」
白茵苒猛地一窒：「那他——」
「他說只要事情為真，便不怪罪。」沈瀾熙安慰似的拍拍白茵苒的手，「他僅是提醒我不要與董才人走得太近。」
「唔…這話倒是沒錯。」白茵苒微微頜首。
陛下與董家針鋒相對，是人盡皆知的事。
他不喜後宮別的宮嬪與董家的人走得太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不是惱你就好。」白茵苒鬆口氣，「今日陛下對陸常在的態度，可是叫我心緊了好一陣。」
她就怕，那位收拾完陸靈薇，就順帶把她倆這壞規矩的人也處置了。
他那般狠，下手定然不輕。
「陸靈薇那封信我瞧見了一半，說話著實大膽，會觸怒龍顏落得一個去寧苑的下場實屬正常。只是…」沈瀾熙微微蹙眉，「我總覺得陛下在陸少卿一事上…」
白茵苒不解：「陛下查陸少卿有什麼不對嗎？憑陸靈薇那封信，不該查？」
沈瀾熙搖搖頭：「說不上來，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又仔細思忖片刻，她才道：「我總覺得，這事兒放在陛下身上，顯得衝動了些…」
「或許陛下自有考量吧。」白茵苒心大，說著就放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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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熙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遂也沒再多想。
…
夜沉如水，幾盞宮燈順著宮道快速劃過。
「姐姐，陛下下旨封了陸府查證。」董才人匆匆來到玉棠宮，將消息報上。
「陸府？」懶懶趴在美人榻上的淑妃怔愣一瞬，方才反應過來，「哦…是陸靈薇家裡？」
「是。」董才人頜首。
聞言，淑妃不由笑笑：「怎麼？沈瀾熙那事兒成了？」
「成了，陸常在今兒個下午就被陛下送去了寧苑，平嬤嬤也挨了一頓板子。」事情與預料偏差不大，但董才人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既然成了，你這幅神情作甚？」董淑妃睨她一眼。
擺擺手，便將為自己捏肩揉背的宮女全部遣退。
她坐起身，指指榻側的小凳：「過來坐吧。」
「喏。」
董才人小步上前，面上不安愈發明顯。
淑妃睨她一眼，懶懶道：「說吧，具體是怎麼回事？」
董才人很快把自己一個下午打探來的消息整理訴說了一遍。
「陛下沒有罰沈瀾熙和白茵苒？」淑妃蹙眉。
「陛下不曾關注這二人。」飛速答了情況，董才人又道，「抓到現形不怪罪還情有可原，問題是陸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