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在害你？」蕭辭鈺嗤笑，「你當朕沒見過她的字？」
「她…她可以仿寫！」陸靈薇口不擇言，「妾是她二妹閨中蜜友，她定見過妾的字！還有…在淑妃娘娘的茶會上，她曾親口說過，她擅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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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沈瀾熙定定神，想在蕭辭鈺跟前同陸靈薇辯駁。
然，話沒說完，蕭辭鈺就先她一步怒了。
「胡言亂語！」蕭辭鈺冷下眉眼，「你當朕是傻子嗎？這種謊話也敢出口？！」
信手一拂，他手邊茶盞便直接摔落在陸靈薇身側。
「咣當」一聲，茶盞碎裂。
伴隨此聲的，還有陸靈薇的一聲慘叫：「啊——！」
澆在她身上的茶水雖已不算燙，但飛濺的瓷片卻在她下顎處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殷紅的血絲滲出，陸靈薇的眼淚也跟著掉下。
她是從小被家裡教養著長大嬌嬌姑娘，平日里被針尖扎一下手指，阿娘都要心疼。
可現在，她竟被碎瓷片划傷了臉！
「陛下，真的不是妾。」陸靈薇嚶嚶抽噎，伸手就想像上回那樣去扯蕭辭鈺的衣擺。
但有前車之鑒在前，周德舜根本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他一記眼神，身後的內侍便直接上前把人扣住。
「陛下！」驚慌之餘，陸靈薇下意識就想掙扎。
可她那點兒力氣，哪裡能與兩名內侍相比？
幾番掙扎，除了弄疼自己，讓眼淚掉得更凶，她便再無別的收穫。
「既然坦誠的機會你不願要，那朕也不強求了。」蕭辭鈺隨手將信紙交到周德舜手上，「查吧，若有欺君，該殺便殺。」
輕飄飄一句話落入陸靈薇耳中，陡然刺得她一個激靈。
該殺便殺…？
不，她不想死！
「陛下！妾認！妾認！」她掙扎著扯住周德舜的衣擺，把人拉住，「妾承認，信是妾寫給家裡的！」
「那你承認你父親結黨營私了？」蕭辭鈺挑眉。
「沒、沒有…」陸靈薇下意識搖頭，「妾只希望父親多交朋友，父親也沒有聽妾所言，請陛下明鑒！」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結黨營私是什麼樣的罪。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父親做過。
她只認信，不認結黨營私！
至於父親那邊…
父親不過一介閑職，陛下能查得出什麼來呢？
只憑一封宮嬪遞給父親的家書，蕭辭鈺當然查不出什麼來，但他要的就是陸靈薇那句請查的話！
她認了信，又不認罪，只能請查。
蕭辭鈺得了這麼個理由，便有正當名頭讓人去陸府查了。
「好啊，那就查吧。」蕭辭鈺彎彎嘴角，「周德舜，傳朕旨意，太常寺陸少卿有結黨營私之嫌，即刻細查陸府，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喏！」
「至於陸常在——」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靈薇一眼，遂道，「就去寧苑等消息吧。」
寧苑？！
陸靈薇猛然瞪大雙眼，滿目難以置信。
寧苑是冷宮！
若是去了那裡，她便這輩子都沒有再見天日的機會了！
她好不容易入了宮，費勁了心思討上位者歡心，努力許久，還未有過一日享受，怎麼能就此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