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霍言深將帶來的小煙花分給兩小隻。
在滋滋的響聲中,兩小隻興奮的笑著鬧著,花火燦爛。
一直鬧到睡覺點,蘇暖才把兩小隻叫停,帶他們進房車洗澡,哄他們睡覺。
房車外,霍言深與蘇簡相對而坐。
兩個優秀得不相上下的男人,原本應該針鋒相對,卻因為一個清冷內斂,一個溫潤如水,還能安好無事的坐在一起看夜景。
霍言深舉起了舉手中的水,算是致意,「明天一路順風。」
「霍言深,我蘇家的女兒你可別欺負,如果丟了,以後就沒辦法再找回來了。」蘇簡淺笑著警告了一句。
「嗯。」
「暖暖她雖然外面看著堅硬,像背著個烏龜殼,刀槍不入,但這些都是因為兩小隻而生成的,其實她內心敏感柔軟,需要人小心呵護。」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輕易的就退回到親人的位置。」
「你可別覺得沒有危機感,無論我在哪個位置上,只要你對她不好,讓她委屈了,我的位置,隨時都能切換自如。」蘇簡喝了口水,眺望著遠方隔湖的燈光。
「的確像是腦袋上時刻懸挂著一柄劍。」
「知道就好。」
霍言深忽地從自己帶來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兩份資料。
「這件事到了最後,肯定也瞞不過你,所以我想先告訴你,請你幫我瞞著蘇暖。」
「這是什麼?」蘇簡蹙了下眉,伸手將文件接過。
霍言深未語,他相信蘇簡很快就能看懂。
果然,還不到五分鐘,向來溫吞的蘇簡,他整個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觸。
「這是小糯米的報告,這是與她完全配型成功的報告,霍言深,你找到了能捐骨髓給小糯米的人?」
霍言深還是不語,蘇簡興奮的問完了后,又繼續翻看著兩份報告。
當他看到最後,剛才的興奮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僵硬。
「宋銘還活著?」
霍言深搖了搖頭,卻緊抿著薄唇,沒有開口。
「難道……」
蘇簡的難道後面,再沒有一個字能從他嘴裡完整的吐出來。
霍言深微微頜首,「這裡面還有更多曲折的事,我想請你瞞著她,她記不起來,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你怎麼可以……」
蘇簡的臉色一變,扔下兩份報告,伸手揪住了霍言深的衣服。
「這或許就是宿命,我跟她的宿命。」
蘇簡紅著眼,「你好自為之,如果哪天她知道了,絕望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把她帶走。」
「在這之前,你願意替我瞞著?」
「如果我不願意?我還能怎麼選擇?不管怎麼樣,我會先安排小糯米的手術。」蘇簡慍怒的鬆開了霍言深,「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對暖暖,究竟是歉疚?還是愛?」
「如果以前你問我,我會答是歉疚與責任,現在,我可以很堅定的告訴你,是愛。」
蘇簡不再說話,只是悶頭看著還在燃燒的爐火。
「霍言深,小哥,你們再說什麼?」
蘇暖安頓好兩小隻,信步走了過來。
霍言深將兩份報告從容的收好,「在跟蘇簡溝通,是不是有機會能促成蘇霍兩家的合作。」
「果然是商人,走到哪都不忘記談生意。」蘇暖撇撇嘴,「小哥,你先去洗一洗,明天一早要趕飛機,你今晚早點休息。」
「嗯。」
蘇簡看了眼霍言深,起身離開。
蘇暖正準備把爐火以及BBQ剩下的東西收撿一下,霍言深卻伸手將她攬住,往懷裡一勾,觸不及防的她,直接撞入了他的懷裡。
「蘇暖……」
霍言深從後面抱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的下巴戳在她的背上,就像顆硌人的石頭。
「霍言深,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別告訴我你傷口又疼了。」
「的確是疼了。」
「……」除了這招,他還有沒有別的招了?
「不止是傷口疼,我的心好像也有點不正常了。」
蘇暖聞言,全身汗毛頓時炸了起來,她想說,她的心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喜歡上一個姑娘,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咳……」
「你也是女人,應該可以教我,女人最喜歡的是什麼。」
蘇暖一臉懵圈,他還需要教嗎?
只要他殺傷力十足的盯著一個姑娘看,哪還需要表達,人姑娘直接就撲上去了。
「蘇暖,教我。」
蘇暖咽了好幾口唾沫,「咳……要不你先鬆開我?我被你抱著,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
「我傷口是真的疼了。」
「……」蘇暖只能硬著頭皮上,「女人最喜歡的應該是兩情相悅了,如果你單方面喜歡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心裡藏著別的人,那你還是不要表達了,免得連朋友都做不成。」
「如果她心裡藏著的人已經不在了呢?」
「咳……」蘇暖的臉瞬間就燙成了火爐,她深一口氣,斬釘截鐵道,「人雖然不在了,但還活在她心裡,這才是重點。」
「人心不小,總有辦法讓她挪點位置出來。」
「你不嫌擠啊?」
「不嫌。」
「估計那姑娘嫌。」
「那就想辦法讓她不嫌。」
霍言深說這句話的時候,蘇暖能夠明顯感到他在壓著一團火。
「那你好好想,我要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回去陪兩小隻睡了。」蘇暖又掙了一下,不僅沒掙開,反而被他抱得更緊,「霍言深,你可以鬆手了。」
「如果我喜歡的姑娘是你,你會怎麼樣?」
「……」蘇暖瞬間就停下了掙扎的動作,腦子裡是嗡嗡作響的聲音,眼前是一片片飛掠而過的光影。
如果我喜歡的姑娘是你,你會怎麼樣?
這……
這算是表白嗎?
還能不能把話重新塞回他肚子里去?
她以為面對這樣的話,她可以很鎮定的告訴他,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但真正面對了,她才知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特么的孬得不行。
蘇暖被這樣的氣氛壓掙到無法呼吸,她的腦瓜壓根沒辦法正常思考。
霍言深終於鬆手了,同時淡淡的開口。
「嚇到了?回去睡一覺,壓壓驚。」
蘇暖:「……」
霍言深開始收拾東西,絲毫沒受到剛才的影響,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也不解釋,沒有進一步攻擊。
蘇暖咳了好幾聲,納悶的看著他收拾的樣子,「霍言深,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霍言深回頭瞥了眼蘇暖,「好玩!」
好……玩?
蘇暖磨著牙,一對拳頭攥得緊緊的。
他倒是好玩了,她心臟都快要嚇到罷工了!
不過,也好在他是在好玩,不然,她真怕自己就那樣洗白白,心甘情願的拜倒在了霍大BOSS的氣場下。
兩人一起收拾完,回到房車。
晚上的BBQ,讓霍言深身上染上了不小的氣味。
蘇暖只能任勞任怨的替他擦背,好在小哥睡下了,她也就免去了不小的尷尬。
房車的浴室不大,霍言深往凳子上一坐,就只剩下蘇暖下腳的地方了。
還像上次那樣,她替他仔細擦完,然後準備出去,讓他自己洗其它地方。
哪知,浴室裡面到處是水,她才邁開一步,立刻失重的朝一邊滑去。
霍言深眼急手快,在她摔倒的瞬間,伸手將她拽住,往自己身上扯。
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傷,在將她扯到自己懷裡后,他渾身的力氣一滯,也就這麼個檔口,還沒找准重心的蘇暖,直接趴在了他身上,壓著他,噗通一聲,兩人紛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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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的唇,好死不死的貼著霍言深的唇。
他光著上身,她身上的衣料也不夠厚,如若無物。
兩人同時一怔,都被這詭異的巧合驚得失了分寸。
霍言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燥熱,他內心的情緒,洶湧的發酵著,那些他平日里藏好的心思,隨著發酵,越來越大,有種要穿過皮膚,沖而而出的感覺。
他動了。
他的手攬住她細小的腰肢,貼在一起的唇,更是迅速的撬開了她的牙關。
他用力的親吻著她,用力的摟緊著她,用力的想要將兩人融合為一體。
霍言深失控了!
蘇暖被吻得大腦缺癢,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她連『反抗』兩個字也不知道該怎麼寫,由他親著,由他摟著,由他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
「媽咪,爹地,你們是要給我們生弟弟妹妹嗎?」
兩小隻惺松著眼睛,出現在浴室門口。
兩人瞬間從失控中清醒過來,氣喘吁吁的放開對方,帶著尷尬跟意猶未盡,站了起來。
「爹地媽咪,你們繼續好了,我們不上洗手間了。」兩小隻互望一眼,眼中全是藏不住的笑意,然後雙雙離開浴室,順帶還把門給他們關好了。
蘇暖緊咬著唇,看向霍言深的同時,朝後退了一大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霍言深的眸底,還有燃燒未盡的激情。
「我……你……」蘇暖局促的蜷起了十根腳指頭,「你晚上是不是烤生蚝吃多了?這東西吃了以後容易精力旺盛,我理……解,就這樣,下次你可別太貪嘴了。」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說完后,她縮進自己的烏龜殼裡,轉身要走。
卻又在轉身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了他下腹處的傷口。
理智告訴她,走是上上策!
但人品告訴她,扔下傷口裂開的他離開,是十惡不赦!
蘇暖深吸了一口氣,腳步僵硬的停了下來,然後朝前邁了一步,站定在霍言深跟前。
「你傷口又滲血了,你的葯有沒有帶過來?」
「在車裡。」
「我去拿。」
「蘇暖!」霍言深驀地抱住蘇暖,「別動,再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