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小隻出馬,蘇簡不舍的扔下魚桿,接手了烤食材的工作。
霍言深抓着蘇暖的手腕,不緊不慢的朝蘇簡頜首,「吃的就交給你負責了,我們帶孩子去釣魚。」
蘇暖被拽著走,一直到她坐在了釣魚桿前,她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她要跟小哥演戲嘛?霍言深一來,怎麼小哥就出局了?
霍言深將椅子往蘇暖的方向挪了挪,而後坐下。
感覺到他清冷的氣息,駸犯到了自己的安全距離,蘇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本來想避開,但小蝦球就站在她椅子旁,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媽咪,我們一組,妹妹跟爹地一組,我們一定要釣到第一隻魚,加油!」
「加……油!」蘇暖被迫接受了釣魚的比賽。
霍言深把自己的魚桿重新擺動了一番,然後支好,「只是釣魚,有些沒意思了,我們加個賭注。」
「好吖,媽咪輸了,親爹地一百次。」小糯米一邊跳一邊拍手叫好。
「不行不行。」蘇暖趕緊拒絕。
「誰輸了,誰就答應為對方做一件事。」
蘇暖張了張嘴,這個賭注,對她來說,其實還是有佑惑力的,如果霍言深輸了,她就能名正言順的跟他把關係劃清。
「蘇暖。」
蘇暖的耳邊響起霍言深清冷的聲音,她這才發現,霍言深前傾著身體,離她很近,「啊?」
「敢不敢賭?」霍言深看着她,一字一句的發問。
蘇暖咽了口唾沫,把牙一咬,「好,賭就賭,不過,只是答應為對方做一件事,而不是要強迫對方答應什麼。」
「嗯。」
釣魚比賽正式開始了,蘇暖從來沒釣過魚,但她有樣學樣,依著霍言深剛才的動作做了一遍,然後挑釁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兩小隻興奮的在湖邊直蹦,一會玩玩水花,一會喝彩,一點也不閑着。
蘇暖看着紋絲不動的魚桿,兩小隻這麼鬧下去,估計魚都嚇跑了,哪還來的魚上鈎?
但霍言深很淡定,波瀾不驚的看着湖面。
「霍言深,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找我們?其實你不用管兩小隻的,他們現在喜歡你,也是圖一時鮮新,小哥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長情的陪伴。」
霍言深扭頭看了眼蘇暖,「一時鮮新也會上癮,變成最長情的陪伴或依賴。」
「他們是孩子,思想形動不經過大腦的,但你是成人,不用陪着他們胡鬧。」蘇暖清了清嗓子,「而且……而且你的時間都是按秒算錢的,讓你總陪着他們玩,我實在過意不去。」
「你也知道我的時間是按秒算的?」
「整個北城沒人不知道吧?」
「那你就更應該知道,我願意用按秒算的時間,來陪伴你們,是因為什麼!」
「咳……當然,當然知道,為了我們陰差陽錯的那一個晚上買單嘛,呵……呵……」
霍言深看着蘇暖強裝鎮定的笑,沒有出聲,只是在幽深的眸底,淡淡泛出一股不易覺察的笑意。
蘇暖心底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突然覺得,其實兩小隻一直在湖邊吵鬧,也是不錯的。
兩人誰也釣不上來魚,那個由霍言深提出來的賭注,應該就不用……
然而,她的僥倖心思才起來,霍言深就已經拿起了魚桿,往上一提一甩,一條鮮活的大鯽魚,頓時浮出了水面,隨着霍言深的動作而到了岸邊。
蘇暖:「……」
兩小隻興奮的跑了上去看魚,霍言深把魚鈎仔細拉了出來,將鯽魚扔入水桶中,任由兩小隻觀看玩耍。
「我贏了……」
「這……這不算,剛才只是熱身……對,熱身!」
看着她一臉挫敗的模樣,霍言深難得的勾起唇角,「那現在正式開始?」
「對,這一次,我肯定不會輸的。」
「嗯。」
霍言深將魚鉺掛好,重新支好魚桿。
「兩小隻,學貓叫的舞蹈,在幼兒園有沒有練習過?」蘇暖把心思打到了兩小隻身上。
「有噠。」
「那媽咪給你們放音樂,你們跳一次給媽咪看好不好?」
「好吖!」
蘇暖得逞的放了音樂,還故意把音量調大。
她就不信,吵成這樣了,那得了花痴病的魚,還能再去咬霍言深的魚鈎!
兩小隻跳的舞很萌很可愛,甚至還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蘇暖正看得起勁,霍言深卻抓起魚桿,還像剛才那樣,幾個簡單的動作,一條肥膩的大鯉魚,又到了他手裏。
蘇暖:「……」
「我贏了!」
「什麼贏了?我剛剛才看兩小隻跳舞,說不定早就有魚咬我餌了,只是我沒看到而已。」蘇暖耍無賴。
霍言深也不生氣,只是笑意越來越濃,還自帶了一絲寵昵的開口,「剛才不算,再來一次?」
「好!」
一次又一次。
蘇暖幾乎要絕望了!
霍言深釣滿了一個木桶,她魚勾上的魚餌,卻還是最初的那一個。
這一湖的魚,不會都是母的吧?
「還繼續?」霍言深往木桶里扔了一隻魚,靜靜的看着蘇暖。
蘇暖頹敗的垂下頭,她倒是還想繼續呢,可她實在是沒臉再耍無賴了!
「我輸了,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先欠着我,以後再說。」
霍言深洗了洗手,走到蘇暖面前替她攏了攏衣領,「夜涼了,小心感冒。」
「喔,那這一桶的魚怎麼辦?」蘇暖的小心臟一緊,連忙指著木桶,轉移注意力。
「交給兩小隻決定。」
「爹地,我跟哥哥想把魚放回去,他們的媽媽肯定想他們了。」小糯米蹲在木桶旁,仰著小臉開口。
「是吖,我們也要吃晚飯了,他們肯定也餓了,要回去吃晚飯了。」小蝦球附和了一句。
「那就把魚放回去。」霍言深走向兩小隻,提着木桶朝湖邊而去。
蘇暖站在原地,看着一大兩小蹲在湖邊,兩小隻每放走一隻魚,都會好好的跟他們說再見。
路燈的光,淡淡的灑在霍言深身上,跟兩小隻的影子交織在一起,美成了一幅畫。
「暖暖。」蘇簡走了過來。
「小哥。」
蘇簡跟蘇暖一起,看着一大兩小的背影,唇角勾著抹溫暖的弧度,「霍言深是真的不錯,錯過了他,以後可就沒有更好的人能讓你遇見了。」
「就因為他很好,我才更不應該跟他有結果,不是嗎?」
「不許你這樣妄自菲薄,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也值得擁有最好的,你需要正視你自己的內心,要有勇氣去打破你跟他之間的條條框框,暖暖,如果你累了,你後面還有一個我,所以,別覺得自己無法面對那些條框,你一直都是最勇敢的。」
「小哥……」
蘇暖被他的話所感動,眼眶驀地開始變酸。
「傻妹妹,我蘇家的女兒,不需要做事畏手畏腳。」蘇簡張開雙手,禮節而紳士的朝蘇暖抱了抱,然後迅速分開,「我回法國后,要照顧好自己。」
「嗯。」
「其它的,我就不多說了,吃的都烤好了,帶上他們過來吧。」
「嗯。」
蘇簡轉身朝爐火方向走,蘇暖轉身看向湖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霍言深帶着兩小隻已經起身了。
隔着一段距離,蘇暖都能感覺到,霍言深整個人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他只是看着她,她就已經開始發怵。
「那個……小哥說吃的準備好了,我們收拾收拾過去吧。」
「對喔,只顧著看媽咪爹地比賽釣魚,我的肚子都好餓了。」兩小隻見情況不對,立馬閃身走人。
蘇暖也想走啊!
可是兩隻腳就像結了冰似的,一步也挪不開。
霍言深走到蘇暖近前,靜得詭異,一個字也不說。
蘇暖暗暗觀察着他的表情,最後什麼也沒看出來,只能頹敗的拉聳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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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慣了,什麼時候都是面無表情。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要先開口的時候,他忽然動了。
照着小哥剛才抱她的樣子,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她。
只是,小哥剛才那是虛禮,而霍言深這傢伙,卻是實打實,肉貼肉的抱着她。
最後,他那張冰塊臉,還略帶疲憊的抵在她的小嫩肩膀上。
「釣魚了這麼久,傷口隱隱有點疼,借我抱抱。」
蘇暖:「……」
他這肯定是藉著傷口要佔便宜,可她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便宜還不是得照樣讓他占?
誰讓她欠他一條命呢?
過了好一會,霍言深才不舍的鬆開她。
「你小哥跟你擁抱告別,還有沒有說什麼?」
「就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她這是,被他套出話來了?
她的防備警戒呢?都扔湖裏了?
霍言深微微勾唇,自然的伸手,替她把額前的幾縷碎發別到耳後,「有我在,這些他都不用擔心。」
「……」
霍言深收拾好魚具,蘇暖搬椅子,兩人回到爐火旁時,蘇簡跟兩小隻已經吃上了。
「媽咪吖,你剛才跟爹地抱在一起,有沒有親親?」
蘇暖老臉一紅,「你們看錯了,霍言深的傷口疼,我借他靠靠。」
「賀飛叔叔說過,只抱抱不親親,是耍流氓。」小糯米眼珠子灰溜溜一轉,又要搞事情。
蘇暖:「……」
「爹地才不是流氓。」小蝦球朝爹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爹地,快親親。」
「不然就是大流氓!」
霍言深目光湛湛的看了片刻蘇暖,而後淡淡的湊上前,在她額上親了親。
「其實我想說,不是因為兩小隻,我才會親你,而是因為我真的想親你。」
蘇暖的小心臟,嘭的一聲,差一點就要躍出她的嗓子眼。
這什麼防備警戒戰,戰壕都還沒開挖,就已經輸了……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