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剛進洗手間,一個人影緊跟着也走了進來。
她看着鏡子裏出現的人影,剛才那點煩燥,瞬間冷卻了下來,「方主持……」
方雅涵的臉色很不好,雙拳緊緊握著,眉心揪成一團,看蘇暖的眼神,彷彿藏着刀子。
「你搶了言深哥還不止,現在還要搶我爺爺嗎?」
蘇暖回頭看着方雅涵,「方老算是我外公,我沒必要搶,至於霍言深,他不是你的,就算我搶,搶的也是他,而不是你的東西,你犯不着在這跟我叫板。」
「我跟他就要訂婚了……」方雅涵逼近蘇暖,平日裏的優雅也不裝了。
「訂婚不是需要兩情相悅?」
「如果沒有你,我跟言深哥就是兩情相悅!」
「方主持,你自欺欺人的水平,跟你教唆離間的水平,還真是旗鼓相當啊。」蘇暖也不退,自從知道方雅涵教唆方媛綁架兩小隻后,她對這個女人就再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宋銘的事,她連演戲假裝都不願意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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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言深哥就是我的命,誰要是想搶走我的命,我就會跟誰玩命。」方雅涵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
「那我也告訴你,兩小隻是我的底線,這一次你能出來,算你好運,如果還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就逃過法律制裁。」
「你……」
「如果你再敢把矛頭對準我,你最在乎的東西,或是你最在乎的人,我絕對會毫不留情的佔為己有,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的忠告。」
蘇暖說完,直接出了洗手間。
霍言深就站在洗手間外,面無表情的半靠在牆壁上,似乎在等她。
蘇暖怔了一下,然後朝霍言深走去。
哪知,她才走近,腰間就覺一緊,天旋地轉之間,她被他推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包廂裏面。
伴隨着關門聲,他修長的雙臂擦着她的耳朵,將她牢牢壁咚在牆角。
「霍言深,你做什麼?」蘇暖想掙開,但他的肉牆對她的小身板來說,就是堵鋼筋水泥牆。
「我還真想讓雅涵的矛頭對準你。」
「……」
「這樣一來,你就能毫不留情的把我佔為已有了。」
蘇暖獃滯:「……」
這是犯規好嗎?她都還沒做好準備,他就已經開始要打破平衡,準備進攻了?
霍言深不再說話,只是灼灼的盯着她。
由於要錄製節目,她穿着一條長裙,鎖骨恰到好處的露在外面,無形的為她增添了幾縷xin感。
她雙頰泛著紅暈,呼吸很不正常。
尤其是那雙靈氣十足的眸子裏,閃爍著防備跟警戒。
就像霍言深感受到的那樣,蘇暖下意識的繃緊神經,就連背脊也挺得僵直。
她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小鹿亂撞。
她現在才知道,霍言深殺傷力最強的武器不是他的冷,而是他的深情。
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她就覺得自己應該要繳械投降。
「蘇暖……」
蘇暖咽了口唾沫,「有什麼事,你先放開我再說,好……嗎?」
「忙了大半天,傷口疼了。」
蘇暖頓時瞪大了眼睛,垂頭看向他的傷處,「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先送你去醫院?」
「最好的止疼葯就在眼前,你只要乖乖讓我抱一會就好。」
霍言深說完,他的雙臂落下,環上她的細腰,輕輕把她往懷裏一帶,然後微微傾身,將下齶抵在了她的頸窩。
蘇暖條件反射的要推開他,腦子裏卻又想起了他剛才的話。
他的傷口疼了。
她是他的止痛藥!
他的傷是因為救兩小隻落下的。
如果她推開他,似乎有點忘恩負義的感覺?
蘇暖腦瓜彷彿自帶系統,不停的在給霍言深抱她找借口。
然而,一會過去了,一大會也過去了!
他就是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蘇暖的臉埋在他心口,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胃裏的小怪獸又開始準備翻騰了。
她正準備騰出手去推他,他卻適時鬆開了她。
蘇暖仰著頭,霍言深卻還傾著身,這樣一個巧合,讓他們臉跟臉的距離,只有可以忽略不計的幾厘米。
霍言深忽然往前攻進了那幾厘米,眼看着就要貼上她的唇……
「嘔!」
蘇暖乾嘔了一聲,什麼也顧不上,直接推開霍言深,捂著唇出了包廂,衝進洗手間。
霍言深的臉瞬間就黑了!
方雅涵已經不在洗手間了,蘇暖在洗手台前乾嘔了好一會,才把胃裏泛酸的難受感覺壓住。
蘇暖有點虛力的出了洗手間,才一抬頭,立刻就撞入了霍言深探究的視線里。
「最近胃不太舒服,等下周兩小隻上學了,我去醫院做個檢查。」
霍言深半信半疑的點了下頭,跟蘇暖保持着同樣的步調,朝包廂走去。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看着她微微泛白的臉色,他森冷的眸色,瞬間染上了一層暗灰。
「周一,正好我要去醫院複查,你跟我一起去。」
蘇暖不自然的避開他的視線,「周一我約了思純,我跟她一起去。」
「沈思純成了天遠百貨的C位代言人,周一是她拍廣告的日子。」
蘇暖:「……」
「周一一起去,就這麼說定了。」
「……」
跟方老吃完飯,蘇暖載着一車子的人,先把蘇簡送去了醫院,再回小區。
到了晚上,蘇暖準備下廚,當油煙味開始產生后,就算她事先吃了緩解早孕反應的葯,但胃部還是不舒服到了極點。
最後還是霍言深見她臉色不對,從她手裏接過了菜鏟,「坐到旁邊去,你來說,我來做。」
「可是你的傷……」
「一會如果疼了,再借我抱一會。」
「……」
兩人合力把晚飯做好,蘇簡才被醫院的人送了回來。
吃完飯,蘇暖送兩人出門。
「小哥,晚安,霍言深,晚安。」
「嗯,晚安。」
霍言深淡淡的伸手,當着所有人的面,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暖蠢蠢的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進入對面的房子。
最後還是兩小隻把她扯回了家。
「媽咪,爹地好愛你喔!」小糯米的小臉上堆滿興奮,「哥哥,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跟爹地一起住啦?」
「應該是。」
兩人童言無忌的說完,還擊了個掌慶祝。
蘇暖鬱悶的在兩小隻腦瓜上敲了一下,「你們想多了。」
隔天。
兩小隻繼續跟蘇簡呆在家,蘇暖則載着霍言深去演視園。
兩人進入電梯,電梯門剛要關上的瞬間,霍言越抱着一大摞的資料擠了進來。
蘇暖在看到霍言越臉的瞬間,很沒品的噴笑出聲,「霍副總,你的黑眼圈是向熊貓先生借的?」
「你還好意思笑?」霍言越嘭的一聲把資料扔在地上,沒好氣的看了眼笑得停不下來的蘇暖,「我告訴你,我哥就是這麼陰險狡詐,無恥下流。」
「噗……」看着霍言越這種挫敗的樣子,蘇暖笑得更歡了。
「他為了拖住我,不讓我追你,居然把整個演視園塞給我,靠,老子才不在乎這麼個破演視園,姐,我現在的下場,很可能就是你以後的下場,我勸你還是要三思,遠離我哥,棄暗投明的來我身邊,我雖然有的時候混了點,但還不至於玩陰招。」
蘇暖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霍言越這麼個二貨,為人處事,沒一次是在按常理出牌。
相對於蘇暖的笑,霍言深不喜不怒,還像剛才那樣,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只有在看向蘇暖的笑臉時,他的唇角才微微勾起,清冷的黑眸深處,湧出一股股的寵溺。
霍言越被兩人這樣的畫面刺了一下,他劍拔弩張的仰頭,朝前一步,對上霍言越冰冷的視線,「哥,我告訴你,演視園我不要了,什麼破財物報表,我也不稀罕看了。」
「嗯,稍等一下。」霍言深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把你剛才說的,再重新說一遍,演視園是你自己要放棄的,我不介意讓我名下多一個產業。」
「……」霍言越無聲的張了張嘴,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他猛地彎腰把剛才帥氣扔掉的報表撿了起來,轉身按下開門鍵,剛才怎麼進來的,現在又怎麼出去了。
蘇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霍言深,你這個弟弟看來被你虐得不輕啊。」
「你放心,我的陰險狡詐,只會對除了你以外的人用。」霍言深說話間,伸手按下了兩人的樓層號。
蘇暖神色微怔,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好在電梯速度很快,到了樓層后,她馬上逃出電梯,頭也不回的朝休息室走去。
場務已經開始倒計時了,沈思純卻還沒有出現。
蘇暖看了眼手機,不認命的又撥了一次她的號碼。
可依然是關機。
許如淺走了過來,「蘇暖,沈思純還沒到嗎?」
「對,她可能被什麼事耽誤了。」
「那怎麼辦?你一個人上場錄製,沒有她幫着拉人氣,會比較吃虧。」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她遇上的事,會不會有危險。」
「也是。」許如淺點了點頭,「不過,要上場了,我覺得你需要接受她沒趕來的這件事,平靜情緒,開始準備錄製。」
蘇暖朝她牽強的笑了下,「謝謝啊。」
臨上場前,蘇暖撥了榮瑾的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她只能找導演說明了情況,自己單獨一人錄製。
這一期的主題,雖然跟蘇暖一慣的風格有些相同,但因為沈思純的事,蘇暖開小差嚴重,最後的畫稿不是太令人滿意,只拿到了一個中間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