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

發佈時間: 2023-01-06 17: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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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珂,很多事情你不了解……」雲逸拉住了顧言珂,低聲道:「不全是她的錯,而且她對秦城陽也挺好……」

顧言珂伸手抽出了手機,撥通秦城陽的電話,隨後開了免提。

電話一聲一聲地響著,沒有人接聽,但也沒有人掛斷。

「聽見了嗎?」顧言珂指著手機道:「他沒有關機,但也不接電話。知道為什麼不關機嗎?知道為什麼不接我們的電話嗎?」

蘇梨兒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平靜地盯著顧言珂的臉。

她心底是有震動的,想開口也無從開口,想解釋更是無法解釋,乾脆就選擇了沉默。

顧言珂抿唇,將手機往導診台上一放,「因為他等的不是我們的電話。」

蘇梨兒腦子裡某根弦突然「叮」的一聲,綳斷了。

她轉身就走,直接進了電梯。

身後兩人的臉色瞬間一僵,雲逸愣愣地鬆了手,也沒想到蘇梨兒會走得這麼決絕。

「這就是你說的挺好?」顧言珂轉頭看著雲逸道。

雲逸抿唇,眼神轉向了蘇梨兒消失的方向。

醫院門口。

蘇梨兒腳步一停,腦子裡的思緒混亂,給葉清嬈打了電話,卻是一片忙音。

去哪兒了?剛才那個情況,葉清嬈居然丟下她就走……行,很像她的做派。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蘇梨兒只好先回了葉清嬈的住處,縮在沙發上等待,沒有開燈。

室內昏暗一片,只有手機屏幕亮著。

她平均一分鐘看一次手機,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將手機一扯,準備撥通秦城陽的電話。

如果真像顧言珂說的那樣,秦城陽是在等她的話……她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

屏幕亮了。

蘇梨兒立刻低頭一看,是池淵的消息。

「找到一張監控的截圖,你看看。」消息後面緊跟著一張黑白的圖片,並不十分清晰,放大了才看得見是一輛車,車裡坐著兩個人,剛好拍到了副駕駛座上的側臉。

蘇梨兒心裡一驚,這是……殷若塵的車。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動起來,將圖片放到最大,指尖停留在副駕駛座的那個側臉上,心底微涼。

這個側臉……是媽媽。

雖然只有一個輪廓,但這是她從小到大最親近的人,光憑著身形她就可以認出來。

母親真的在殷若塵手上!殷若塵到底要做什麼?

電話響了,她連忙按下接聽。

「你別衝動,只是看著像。」池淵道:「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阿姨。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從秦家搬出來了?」

蘇梨兒在房間里踱步,腦子有些混亂,「嗯。」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讓我幫你,可以嗎?你不要一個人行動。」池淵道。

蘇梨兒沒有應聲,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了。要讀讀小說網

池淵有一句話說得對,她現在不能慌。如果連她都不能穩住,那就沒有人可以救媽媽了。

「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聯繫你,放心吧,我不會衝動。」蘇梨兒深吸了口氣道。

「那像上次那樣單獨和殷若塵出去的情況,能不能不要發生了?」池淵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他就是個心理****,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會後悔死。」

蘇梨兒沉默。

半晌,池淵輕嘆一聲,也知道自己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要求,只能道:「行吧,那你每次和他見面之前能不能先和我打聲招呼?我覺得殷若塵對你怪怪的,說不上來哪裡怪。」

「知道了。」

電話掛斷。

界面重新回到了她剛才調出來的通訊錄上,「老公」兩個字在屏幕上閃爍著。

這是秦城陽給她改的,她抵死不從,秦城陽威逼利佑才保住了自己在她通訊錄里的稱呼。

手指頓了頓,她點擊編輯,將名字重新改成了「秦城陽」,將手機扔到一般,閉上眼睛往沙發上倒去。

這個電話,她不能打。

既然想要徹底結束,就不要去做那個留有希望的人。從始至終她對秦城陽的態度都是拒絕的,最後那一夜是還給他的,不管在外人看來她欠了秦城陽多少,在她這裡,必須兩清。

就這樣吧。她知道秦城陽不是不顧及自己生命的人,他那樣的男人,扔下一次公司已經是奇迹,第二次……不可能。他會回來的。

蘇梨兒重新睜開眼,目光在昏暗的夕陽中閃爍起來,她拿過手機發了一條簡訊。

殷家。

放在桌上的手機一響,他擦頭髮的動作停了停,側頭一看,笑意突然在眼角輕輕一漾。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

微信名是蘇梨兒。

七點。

殷若塵推門進了大廈的中層西餐廳,一個窈窕的身影已經倚在窗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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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景在蘇梨兒的身後鋪陳開來,她穿著一件烈火紅裙,嘴唇也勾勒成了大紅,腰側是鏤空的,頭髮簡單炸成了丸子頭,看起來十分清爽又不失妖嬈,卻是她稍有的造型,顯然是用了心打扮的。

殷若塵腳步一邁,在她對面停下了,目光里閃過幾分驚艷,盯著蘇梨兒看了兩秒后移開了目光。

「這麼早,等了很久嗎?」

「嗯,很久。」她懶懶地笑著,伸手撥弄杯沿的吸管。

殷若塵抿唇,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他本來只是遵循這個圈子的原則問上一句,標準答案應該是客套的「沒有」。但蘇梨兒一向是跳出標準答案的人,這一點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知道。

蘇梨兒抬眼繼續笑道:「遲到了兩分鐘,讓女士等了這麼久,殷導打算什麼都不說就過去了?」

「我賠禮。」殷若塵立刻拿了酒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沿。

他伸手的時候正好露出了袖口,手腕上一道醒目的痕迹突然吸引了她的視線。

蘇梨兒沒動,挑眉盯著他的手臂道:「這是怎麼了?」

殷若塵低頭一看,「沒事兒,磕到了。」

這可不是磕到的痕迹。前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殷若塵身上就經常有一些莫名的傷痕。一開始她真以為殷若塵是在片場導演的時候弄傷的,但後來怎麼追問他也不說,再加上傷痕過於頻繁,她才開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