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能磕成這樣？」蘇梨兒抿唇笑了，目光旖旎而搖曳：「該不會是殷導的小情人爭風吃醋，撓的吧？」
殷若塵也笑了起來，喝了口酒道：「你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出來？」
「慶祝單身。」蘇梨兒道。
殷若塵手指一動，突然抬了頭，目光仔仔細細在蘇梨兒的臉上掠過，明顯帶著詫異。
慶祝單身……她離婚了？
「怎麼了？」蘇梨兒抬眼，也學著殷若塵碰杯的模樣，往他的杯沿上一碰道：「很意外嗎？我只是聽了殷導的建議，選擇了而一種更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哦？」
「殷導說得對，有些人確實不適合我。」蘇梨兒笑了笑，低下頭。
服務生上了菜，布菜期間兩人沒有對話，但是殷若塵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蘇梨兒的臉上，似乎想要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直到確定蘇梨兒臉上沒有任何玩笑成分時，才詫異地放下了酒杯。
他以為比這麼快，甚至以為……以秦城陽那個勢頭，不會放蘇梨兒走，而以他的觀察來看，蘇梨兒似乎也沒有確切拒絕秦城陽的舉動，這種情況下應該是要有好感的。
難不成秦城陽那種男人，都沒有打動蘇梨兒？有意思了。
「回正題吧。」蘇梨兒從自己身後丑出來一份文件，往他的方向一推道：「這個，是你上次給的合同。待遇確實豐厚，我也確實心動了，所以……」
殷若塵接過合同，眸色更加詫異。
乙方的名字已經簽了，落款處就是蘇梨兒三個大字。
「確定了？」殷若塵眯眼：「秦商集團那邊知道了嗎？」
「不知道，這是你需要處理的問題，我只負責跳槽。」蘇梨兒將被子里的液體調了調，漫不經心道。
殷若塵低聲笑了起來：「好，我去處理。」
他話語間帶著的順從和几絲寵溺，彷彿將時間倒退了，回到她還沒有在海上溺死的時候，像某一次再普通不過的約會，她還是這麼帶點小任xin地提要求，而殷若塵永遠都會笑著回答她——好。
也是只有到了此刻，她才明白這些微笑和順從，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那行，正事已經說了，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蘇梨兒起身。
「現在就走？」殷若塵挑眉。
「嗯。」她面色淡淡，隨後勾唇揮了揮手：「謝謝殷導抽空來一趟，下次再見。」
「我送你。」
「不用，我帶了這個。」蘇梨兒從包里掏出了帽子和口罩，往頭上一箍，轉身離開。
即使遮住了整個腦袋，還是難掩她舉手投足間的風華。
殷若塵的目光跟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之後，才收了自己的笑容，低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那份合同，眼睛眯了眯，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我這裡有一份字跡，幫我對比一下……」
「和誰對比？」對方問。
「林歡。」
……
蘇梨兒回到葉清嬈的公寓后，門一開，便看見了整個房間都是亮堂堂的，葉清嬈正坐在瑜伽墊上，跟著視頻練瑜伽。
她立刻眯眼道：「喲，林大經紀人，這麼有時間呢？」
葉清嬈頭也沒回道：「剛才在醫院裡突然想起來要買點東西，所以先走了一步。」
蘇梨兒將包包往她身邊一砸，「你當我傻？」
葉清嬈換了一個瑜伽姿勢，閉上了眼睛，沒有和蘇梨兒對視，開口幽幽道：「那就是我臨時有急事走了……你選一個。」書袋網
砰！
蘇梨兒狠狠給她一掌，把人拍得跪地咳嗽，怒吼聲頓時響了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打我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今天那場合我就差沒給人吃了，你在那種時候轉身就走，你還是人嗎？」
葉清嬈二話不說就從墊子上起來了，抓著蘇梨兒的衣擺往下扯，隨後去捏她的臉。蘇梨兒也駕輕就熟，毫不示弱，用腿抵著葉清嬈，兩人立刻撕扯起來。
「老娘跑了就跑了又怎樣了？你自己不是能應付嗎？」
「你跑可以！給我個理由！」
「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了前男友，撒腿比投胎都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短跑這麼優秀呢？」
「林歡！你****……」
這一聲名字叫出來，兩人都愣了愣。
她們一向打鬧習慣了，葉清嬈一直覺得只有林歡這個瘋子才會二話不說就上手，沒想到現在多了一個蘇梨兒。
「去去去。」葉清嬈鬆了手，推了蘇梨兒一把，「害我都有幻覺了……我今天真是有事，信不信隨你。」
蘇梨兒斜眼，伸手將自己的衣領理了理，冷哼一聲走向了浴室，「你就編。」
葉清嬈的視線朝著浴室的方向一轉，眼神有些許飄忽，隨後轉了回來。
視頻里的瑜伽還在繼續，她的思緒卻顯然已經不在上面了，雙眼放空。
等到蘇梨兒從浴室****來，葉清嬈還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坐著。
「幹嘛呢。」蘇梨兒晃著兩條筆直白皙的腿從她面前走過。
葉清嬈沉默地起身，一邊收拾衣服一邊道：「今天站在雲逸身邊的那個，是顧言珂吧？」
「對啊。」
「他什麼時候回國的？」葉清嬈又問。
「上周。」蘇梨兒想了想，「怎麼了？」
「沒事，就問問。」
蘇梨兒往沙發上一坐，縮了縮腿。
「他在陽城應該沒有住的地方吧，住哪兒？」葉清嬈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蘇梨兒立刻被勾起了回憶，想到秦宅，心裡某個地方又開始空洞漏風。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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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秦城陽關係那麼好，不應該住在秦宅嗎？」
「你挺關心他啊？」蘇梨兒側頭。
提到「秦城陽」這個名字，她眼神已經染上了幾分陰鬱。
葉清嬈轉頭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突然笑出聲來：「行行行，秦城陽的名字不能提是吧？哎，早知道我就不提秦城陽了，一提秦城陽就讓你生氣，是我不對，下次我保證不提秦城陽……」
砰！
一個抱枕砸向了葉清嬈。
葉清嬈哈哈大笑，扳回一局，喜滋滋地抱著衣服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