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上官竣翻出來林婷之前塞給她的那張黑卡,她就著日光燈瞧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把卡放好往床上呈大字型倒下去。
一閉眼,她就又想到衣服上的五芒星陣。
一分鐘后,上官竣滾下了床拿起手機開始搜索logo是圓形五芒星陣的潮牌。
沒過一會兒,藍色銀邊線條的五芒星陣logo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下面寫著品牌名稱尋光,英文縮寫SFL:Searching.For.Light。
這個品牌的東西全部是國內原裝,是衝進世界頂尖高奢品牌中的為數不多的國內品牌之一。
林婷居然有錢穿高奢高訂?!
上官竣震驚了。
沒過片刻,上官竣就在手機上看見了沈承然那張只露出半個側臉都能讓人驚嘆他顏值的側臉,再往下一看,#沈承然尋光亞太區品牌形象大使#。
好吧,沈承然代言的,林婷有的話,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上官竣心底的疑惑少了幾分,安心洗澡去睡覺了。
部隊里,徐峰陽看著手裡的A4紙,又抬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林婷,眉心中間是長長的川字。
「林婷,你想清楚了,真的要這樣做?」
林婷背著手站著,像一株挺拔的白楊樹,不管暴雨如何沖刷、風沙如何吹襲始終屹立不倒。
他一開口就是沉聲,透露著冷靜和鎮定,「我想清楚了,今天在檢查炸藥包的時候發現裡面全是遇水易爆炸的化學用品之後,我就想好了。就像領導官說的一樣,這件事不早點解決的話,危險只會越來越大。」
徐峰陽又看了看紙上的黑字,一個個字都清晰顯眼,筆鋒遒勁有力。
「這件事你有和上官竣商量嗎?」
一提到上官竣,林婷眸底的光就黯淡下去幾分,他負在身後的雙拳緊握,咬著牙又鬆開,「我會跟她說的,這件事沒有她不會成功的,這也是今天看到她的時候冒出來的靈感。」
徐峰陽眉間的川字皺的更深了,他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看向與他僅有一桌之隔的林婷,手裡的A4紙因為他攥著已經皺巴巴的,好像隨時可能破碎。
「林婷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雖然說我們這裡從來都不缺英雄,可是要再培養一個像你這樣有天賦又肯付出的人才你知道有多難嗎?這個計劃很好,可是風險度很高,你沒必要親自去實施,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怎麼跟上面交代?」
「我是隊長,有些事需要我去做。」
徐峰陽還想說什麼,林婷卻抬起頭來直視他。
他眼底異常平靜,可是像深不見底的湖,又像高深莫測的黑洞。
徐峰陽看不懂林婷眼底的情緒,可是他看出來了,林婷很認真。
他眼底的那股子執著和深沉,和他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最終,徐峰陽還是鬆口了,他抬眼看了看時鐘,對著林婷揮了揮手。
「你先去跟上官竣講清楚,你們決定好了再把確切的方案提交上來。」
「明天早上不是休息嗎?你出去,和上官竣商量好了把方案提交下來,我明天下午遞交給領導部和總參謀部,迅速決定好就迅速執行。」
林婷應了下來,轉身走了出去。
徐峰陽撐著桌子低頭看紙上的計劃,把紙張放進了保險柜里鎖好。
離開徐峰陽辦公室之後,林婷在赤霄宿舍樓下站了很久。
今天鐵人三項訓練開始之前,他都沒有想過要檢查背包。要不是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檢查背包的念頭,他的隊員們背上炸藥包下水的那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敢想象。
他是隊長啊,所有的責任他都要扛起來啊!
既然他跟上官裴打了包票說自己一定會幫助上官竣查清楚赤霄出的漏洞,那他就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哪怕這任務危險至極,也要義無反顧。
凌晨一點半,林三逐爬起來上廁所,路過陽台,發現商陸和林婷房間里都沒有亮燈。
這個點大家都睡了,不開燈很正常,他也就沒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地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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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解決完內急從廁所回房間的時候,林三逐才發現不對勁的事兒。
下午公安那邊給部隊送來的慰問品還好好地擺在他們兩個人房間的門口,東西是他和伍世堂一起拿上來的,林三逐敢用自己強迫症的名號打包票,東西動都沒動一下。
「老五!出事兒了!」
林三逐一回房間就把伍世堂搖醒,伍世堂差點對著他踹一腳。
伍世堂把被子往自己頭上一扯擋住刺眼的燈光,不著調地回了一句:「著火找隔壁消防,報警找一公裡外公安。」
「不是這事兒!」
林三逐把伍世堂的被子扯下來,睜著大眼睛看著他,還扯著他的被子晃悠。
終於,伍世堂被拉醒,使了很大力把被子拉過來,坐起來等著林三逐。
「大半夜的,你神經病啊?你不睡覺還拉著我一起發神經啊?下午跑步和鴨子步沒讓你殘廢啊?要不要我跟七爺報備一聲讓你再去跑個幾圈?」
林三逐卻根本不搭理他這臭脾氣,自顧自地說:「七爺和六哥都沒回來!他們門口公安下午送來的交流軍警一家人的慰問品還在那裡,動都沒有動一下。」
伍世堂顯然沒睡醒,而且剛才被林三逐拉得起床氣都出來了,不耐煩地彎腰提起地上的拖鞋。
「怕被人拿走的話那你就幫他們拿到我們宿舍來不久好了!吵醒我幹什麼啊!什麼軍警一家人的東西?我在夢裡跟我老婆聊天呢!你個臭單身狗別打擾我約會!滾遠一點兒!」
發泄完之後,伍世堂閉著眼睛把拿在手上的那隻拖鞋往門口砸,正中房間燈的開關。
「啪嗒」一聲,房間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裡,林三逐站在伍世堂的床前,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林婷不在宿舍還好說,去找上官竣了,反正下午的時候林婷身上的印子被大家看得也差不多了,而且他和上官竣正常成人男女朋友關係,去找上官竣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倒是商陸,一個單身狗夜不歸宿去幹什麼?
沒臉沒皮追女生從來不放棄的商陸最近又在追度秀,說是要把上次在小賣部欠的速食麵錢拿回來,借著這個名頭拉著度秀出去吃了好幾次飯,每天還厚著臉皮要送她回家,彷彿之前那個冷著臉說自己跟度秀什麼關係都沒有了的男人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不是他似的。
林三逐內心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魂啊,這一個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覺了。
而在他心裡沒臉沒皮的商陸呢?
正睡在度秀家地板上做夢做得笑出聲來。
下午跑完鴨子步之後,赤霄的所有人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練兵場上,有人擺著手說以後再也不開林婷的玩笑了,這罰得也太狠了點,根本就是要他老命。
有人則覺得這一次就算被罰也值得,畢竟看林婷身上那戰況,他好像都可以腦補出來什麼畫面。
一群大男人聊著聊著就滿嘴跑火車,商陸盯著湛藍的天空看了好一會兒,慢慢坐起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度秀抱著幾本書往部隊大門口走去。
從商陸躺著的角度看過去,度秀的短髮被風吹起往後飄,露出來的臉頰因為離得遠看不太清表情,只看得見一片雪白的皮膚,從耳後一直延伸到衣領口。
商陸當時就咽了口口水,「咕咚」一聲,他踉蹌著爬起來朝著度秀跑過去,身後還癱著的隊友們都在喊他,他卻像聽不見一樣,耳邊只有風聲,眼中只有那個緩步走著的姑娘。
「度醫生……」
商陸因為才做了一公里的鴨子步,肌肉都是酸痛的,腿腳都有些不便。
他有些粗暴地拉住了度秀的手往後一拽,度秀沒有防備直接轉身,差點就把書全都甩出去了。
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商陸就扯住她沒拿書的那隻手往身後放,偏頭一低,就把腦袋擱在了度秀肩膀上,還喘著粗氣。
度秀下意識就想推開他,「你放開我呀……」
「我走不動了,度醫生救命啊……」
度秀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居然真的就把商陸帶出去買葯還帶回了自己家,明明她只是個心理醫生治不了商陸這肌肉酸痛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