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指一條明路

發佈時間: 2022-12-13 13: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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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房間,眀筠給紅苕倒了一杯熱茶,「先暖和暖和,慢慢說。」

紅苕手捧著茶杯,雖然暖意順著掌心向著四肢百骸涌去,然而,想到家人慘死的一幕幕,紅苕的心卻如同墜入了寒潭深淵,身上冷的更加厲害。

眀筠衝程裕安遞了個眼色,程裕安異常不悅的出去。

「紅苕姑娘,這裡也沒有外人,有什麼你且跟我說就是了。」眀筠聲音溫和至極。

紅苕抿了抿唇,良久,將一杯茶水灌下去。

「我從小隨父兄來到西京收購皮草。」

眀筠並沒有去問什麼,也沒有去接話,只是安靜的做一個聽眾。

「你看我長得還可以,是嗎?」

眀筠莞爾。

紅苕長得豈止是可以,簡直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如果說宋安怡是一株牡丹,葳蕤郡主是一叢薔薇,那麼,紅苕就好像是冬日裡的紅梅。

雖然嬌艷,卻並不俗妹!

「我兄長長得比我還要美艷十倍,或者百倍也不為過。」紅苕眼眶酸澀無比,在淚水即將滾出之時,她快速的抬起下巴,努力逼退淚水。

「擦擦眼淚。」眀筠將手帕遞給她。

她見識過程一諾的美艷,想來比紅苕還要美艷的男子,一定與程一諾不相伯仲。

紅苕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巫族族長的一個怪癖便是……」

她哽咽到再也說不下去,全身都在發抖。

眀筠卻已經猜到了全部,她走上前去,將紅苕攬入懷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慢慢歸於平靜。

「我兄長真的死的很慘,全身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據說,是因為他不肯屈服巫族族長!」紅苕一邊抽噎著,一邊繼續說著。

眀筠感覺胸口處就好像被根根淬了毒的銀針刺中,每呼吸一口氣,都好像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你父親呢?」眀筠問。

「兄長慘死,父親自然氣不過,便找上門去找族長理論。」

「那麼,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她沒有去看紅苕的眼睛,生怕會看到她眸中那至極的悲痛。

「幸好紅媽媽見我可憐,收養了我。」

「紅苕姑娘,你別太難過了。這世道雖然不好,但是,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作惡多端,將來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紅苕揚起水霧濛濛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眀筠。

燭火在她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尤其是她那雙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不僅僅可以安撫她的情緒,也可以給她勇氣以及信心。

眀筠拍了拍她的手,「請一定相信我!」

紅苕點點頭。

一直壓抑在心中這麼多年的痛苦往事就這麼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來,她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所以,你才會跟我說斐樂的事情,是不是?」待到紅苕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些,她方才問。

紅苕點點頭。

在眀筠以巫族族長的名號去讓管家通稟的時候,她就已經動了心思,但是,她又怕,萬一隱忍了這麼多年,最終卻是打草驚蛇,反倒不妙。

眀筠握著她的雙肩,很認真的望入她的眼睛,「你既然深夜找到我,那麼,就一定是從內心深處願意相信我的。」

「我自然願意相信姑娘。」

雖然她至今不知道眀筠的身份,但是,她就是下意識的願意相信眀筠。

「那就按著我說的作。」眀筠與她說了一下接下來她應該做的事情。

紅苕咬著唇,「他真的會幫我嗎?」

雖然眀筠今日與扎勒算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他身上自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她相信,扎勒會幫助紅苕。

「會。」

「那我就相信姑娘。」紅苕語氣鄭重的說道。

眀筠幫她拭掉臉上的淚水,「我讓九兒帶著你過去,你相信我就好。」

紅苕頷首。

很快,九兒便帶著紅苕借著夜色的掩護,潛入了扎勒的府邸。

扎勒正在看兵書,耳廓突然動了幾下,眉間褶皺亦也加深。

「誰?」

九兒帶著紅苕從窗戶進來,扎勒的目光落在紅苕的臉上時,眸光驟然沉了下去。

「怎麼是你?」

紅苕想著眀筠的叮囑,當即便拜了下去。

扎勒平日不近女色,但看著紅苕雙眼哭的紅彤彤的,又如此態度誠懇的拜倒,頓時動了惻隱之心。

「快些起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他本想在眀筠跟紅苕離開后便去找福王問清楚她們究竟是什麼來歷,但是,因為突然遇到了一些問題,便拖延到了現在。

如今,紅苕哭著來到他的面前,他猜測著,如果她們並非是巫族族長的人,那麼,就一定會是福王的人,否則,斷然不可能會讓他去找福王。

紅苕含淚搖頭。

扎勒想要將她扶起來,又覺得不太妥當,畢竟這男女之間授受不親。

搓了搓指尖,他只能求助的看向九兒。

九兒蹙眉想了想,將紅苕扶了起來。

扎勒給兩人倒了茶水,紅苕方才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統統說給扎勒聽。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扎勒眸光咄咄的鎖住紅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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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苕含淚點頭,「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如果我有一句話是謊話,便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扎勒垂眸沉銀著,修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挲著,「你既然鼓起勇氣跑來我這裡跟我說了這事兒,那我若是不管,豈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這些年,巫族族長的權勢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快要掌控整個西京的一切,若非有福王一派暗中聯手,共同抵禦巫族族長,他怕是早就已經取而代之稱帝為皇了!

聞聽他這話,紅苕頓時哭的更加的洶湧。

扎勒頓時慌了神色,「喂,你別哭啊!」

「謝謝扎勒大人!」紅苕泣不成聲,就要再度拜下去,卻被扎勒給扶了起來。

他的手握住紅苕纖細的手臂時,頓時好像掌心被蜜蜂蟄到了一般,趕忙漲紅著臉將手收回。

紅苕看著他,亦也頰邊緋紅一片。

「那個,你是暫時先留在我這裡,還是回紅苕齋?」扎勒有些不敢去看紅苕的眼睛,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