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諾輕嗤一聲,「氣xin倒是蠻大的。」
只是剛剛程一諾那譏笑連連的樣子,已然讓不少女子露出了星星眼。
眀筠撫額。
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輕易碰不得。
就好像是毒蘑菇,都會生著鮮艷的顏色。又好像有毒的果實,基本上也長得特別的水靈。
然而,這些女子,明顯不懂這個道理。
在程裕安就要開口之前,眀筠輕扯了一下程裕安的袖角。
程裕安蹙眉,眸中多了一抹探究。
眀筠介面說道:「裕安的確有些時候氣xin大,還小肚雞腸的!我都被他給氣到了好幾次!」
程一諾嘴角的笑容弧度又加深了幾分,那眼神兒好似在說: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似外面傳的那麼好嘛!
程裕安實在是搞不懂眀筠究竟為什麼要說這話,一張五官俊逸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灰。
「小皇叔既然來了,那麼,便進船艙敘敘舊如何?」眀筠聲若鶯啼的邀請。
程一諾掃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程裕安,抬步跟上眀筠,進了船艙。
其他船上的女子紛紛抻長了脖子,想要看看他們進了船艙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然,卻被暗衛給勸說著回了各自房間。
「小皇叔,這天陰沉沉的,怕是很快一場大雨將至,不如讓這些女子都到各個船艙之中避一避雨,如何?」眀筠親自給程一諾倒了茶水。
這茶,乃是千金難求,整個船艙之中,茶香四溢。
程一諾未語,整個艙內的氣壓變得更加低沉。
眀筠抿抿唇,絲毫不在意程一諾這冷冰冰拒人千里的xin子。
「小皇叔,裕安曾不止一次的跟我提及了小皇叔。」
程一諾品茶的動作倏然僵了一下,他抬眸,淡淡的看著眀筠。
眀筠臉上笑容未變,然,心中卻是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程一諾雖然生著一張比女子還要美艷的臉孔,然,一雙眼眸卻是眸光凌然,好似X光機,可以隨時將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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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眀筠眸中看到分毫的忐忑,程一諾揚了一下眉尾,「他都說了什麼?」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小皇叔是如何不顧自己,捨命相救!他還說,當年,你們之間的感情如何如何深厚。」
眀筠每多說一個字,程一諾臉上的霜色便多一分。
既然這樣牽挂著他,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不曾前來找尋他?
即便他行動不便,可假如他有心尋找,身邊暗衛這麼多,又如何找不到?
眀筠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程一諾的臉上移開分毫,自然將他眸中的那些怨惱看了個清楚。
程裕安眉心已然擰出了豎紋,搞不懂眀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直接的提起這些前塵往事。
眀筠也沒有看他,只繼續說道:「裕安在小皇叔出事後沒多久,便墜落馬背,從此出行只能依靠輪椅。」
這些都是她這些天從程裕安那裡問出來的。
時間上,沒有任何偏差!
程裕安越發不解,甚至還為眀筠暗自捏了一把汗。
眀筠仿若沒有感受到他的目光:「裕安墜馬的原因很是蹊蹺,聯想到容妃的死亡原因,小皇叔覺得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之前,明明程一諾可以現身,卻非要人假扮成製作糖人的攤主,她仔細分析了程一諾的內心。
這些年,他雖然對老皇帝,對程裕安存著恨意,但,當年的美好親情,應該也沒有被他通通忘到腦後。
所以,讓攤主先行刺殺,更多的並非在暗殺之上,而是為了他的出場做熱身。
程一諾垂眸,遲遲沒有接話。
他就要拿起茶壺,倒上一杯茶,眀筠卻是先於他,拿起了茶壺,為他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小皇叔也是自幼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先暫且不說當年的爆炸異常的蹊蹺。就說皇上的心思,小皇叔難道沒有往深處去好好的想想嗎?」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眀筠很肯定一點,程一諾是個不願意輕易相信任何人的人。
「你倒是伶牙俐齒。」程一諾沉默良久,方才抬眸,眸光帶著幾分揶揄。
眀筠沒有半分的尷尬,「小皇叔,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有半句假話,那就天打五雷轟!」
卻在這時候,天邊一道幽藍色的閃電凌空劈下,接著,雷聲陣陣。
程一諾看著她的目光興味更濃。
眀筠眉角抽搐,心裡暗自咒罵:你妹,原作者,你特么的真的想要玩死我啊!
「看起來,你還真的是在撒謊!」
眀筠抿抿唇,掌心之中溢滿了汗水。
「不過是湊巧。」
「這秋日,鮮少有這樣的雷雨天氣。」
「林子大了,尚且什麼樣的鳥都有,而且,秋日有這樣的天氣也不奇怪!」眀筠梗著脖子辯解。
程一諾將茶杯放下,「你倒是跟我說說,皇兄的心思。」
眀筠就要開口,手臂被程裕安攥住。
聖意不能隨意揣測,倘若傳到了老皇帝耳中,那便是殺頭的大罪。
程裕安斷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眀筠去踩雷。
「小皇叔,父皇當年對你一直呵護有加,說是皇弟,但看在我等眼中,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是,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給我一封書信,你覺得這是將我當成孩子一般嗎?」
一直雲淡風輕的程一諾突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程裕安眸子微微瞠了瞠,明顯沒有想到他的話竟然會刺激到程一諾。
眀筠懊惱的橫他一眼。
之前明明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一旦程一諾現身,不要隨意的開口,一切交給她。
畢竟,她是個外人。
有些話,說的重了,深了,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加劇他們之間的矛盾。
然,程裕安明顯太在乎她的安危。
「小皇叔,裕安不是這個意思。」
程一諾眼風凌厲如刃,「你莫要再為他們辯解什麼了!這些年,但凡你們有一人還記得我的話,就不會讓我獨自漂泊這麼多年,孤苦無依!」
「小皇叔,我方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也是自幼長在皇宮之中的人,也知道這皇宮之中的爾虞我詐!若有人不想我們知道你的下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