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有問題沒有?”楚老太太急忙起身。
趙媽搖頭:“醫生說了,這些東西沒什麼異常!”
一聽這話,李明琴可得意了:“媽就是不相信我們,瞧瞧,現在證明清白了嘛!”
“奶奶太緊張了。”楚明月搖頭。
楚老太太搖頭:“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小魚一定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忽然擡頭,認真問,“小魚想想,除了這些東西,你平時還吃什麼了?”
還有什麼?
莫小魚靜靜瞅向喬小倩。
現在只剩她的鮮奶。喬小倩早晚都送給她喝的鮮奶。這時間每次都卡得特別好,剛好是行-房前後。只要她要睡覺,喬小倩就會過來送鮮奶,只要她早上一打開-房門,喬小倩後一秒就會端着鮮奶出現。
楚老太太還在等莫小魚的結果。
“奶奶……”想了想,莫小魚才輕輕地,“就吃飯,喝點水,還有小倩每天訂的鮮奶。”
“鮮奶?”楚天瀾站了起來。
“鮮奶?”楚老太太皺眉,似恍然大悟,“是了,自從小魚嫁進來,小倩就訂了雙人份的鮮奶……”
楚天瀾忽然笑了:“奶奶,鮮奶是我訂的。不是小倩訂的。”
臉色一白,莫小魚驀然回首,盯着楚天瀾。
鮮奶明明是喬小倩訂的,這個男人卻把事情攬過來。難道連他自己都怕,怕避孕藥和喬小倩有關?爲了保護喬小倩,他自己先攬過去。
“奶奶,鮮奶是小倩給我的。”莫小魚淡淡解釋。
黑瞳一沉,楚天瀾挑眉:“小魚,小倩不是楚家的人,不要把外人扯進來。”
不可置信地瞅着楚天瀾,莫小魚忽然移開目光,抿緊脣,再也不看他一眼。
這樣關鍵的時候,他居然站出來替喬小倩正名。原來,他天天喊着要寶寶,其實還不及喬小倩重要。
她確實小看喬小倩了。
喬小倩以前示威的話,居然原來全是真的。
楚天瀾心裏,喬小倩比自己的孩子還重要。
“這就怪了。”楚老太太深思着,最後又瞅向喬小倩,“不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分什麼外人不外人。趙媽,把小倩房裏所有的鮮奶用具都拿去檢驗。”
轉身瞅着莫小魚:“小魚,你也跟去醫院,再去查一查,我要確切的結果。這種大事,馬虎不得。”
“我……”訝然瞅着楚老太太,莫小魚說不上話來。
等所有能查的東西,以及莫小魚本人。結果全在午飯後出來。
莫小魚體內仍然有殘存的避孕藥成分。
鮮奶所有的用具都沒有問題。不僅鮮奶,是莫小魚屋子裏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沒有問題。
查到最後,楚老太太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轉過身來,犀利地盯着莫小魚:“小魚,現在該你解釋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
當所有人都證明清白之後,只有她莫小魚不再清白。
慕容越好心辦了壞事。
可是,她比誰都想爲楚天瀾生個寶寶呀……
默默瞅向楚天瀾:“天瀾……”
楚天瀾起身,原本溫潤如水的男人,此時身上散發出無窮無盡的寒涼,和幾乎看得到的疏離。
他似乎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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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瀾,你知道我的……”莫小魚跟了上去。
他停住了,向來含笑的眸眼此時只有冰寒:“我知道你不想嫁我。新婚夜你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我了,說你不會爲沒有愛情的婚姻生孩子。可惜,我還以爲你開玩笑。”
百口莫辯,那時她的確是不打算替他生寶寶:“天瀾,我……”但她後面的想法改變了呀。
他淡淡笑了,薄脣如勾,俊美如畫:“莫小魚,當你服下避孕藥的時候,你殺死的不止我的京子,說不定還有你的卵。我以爲娶回的是天使……莫小魚,我看走眼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想懷我的寶寶,也已不可能!”
他離開了。
頎長的身影,無比決絕。
她僵硬地站着,大腦一片空白。半晌,只浮起八個字——
豪門似海,勾心鬥角。
“我也看走眼了。”楚老太太痛心疾首,不再看莫小魚一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奶奶——”莫小魚眼眶一熱,老太太沒有錯,老太太是個理智的人。只是這中間到底是哪裏錯了……
她想替自己辯解,可沒有一個字可以說。擡頭看看四周,全是不可置信的目光。裏面至少有一半人,甚至是得意的目光!
“等等——”楚老太太喊着,“天瀾你先別走,奶奶有話要說。”
楚天瀾在庭院站住了,側身而立,等楚老太太發話。
“既然小魚這麼勉強,奶奶就不勉強了。”楚老太太居然感傷得抹眼淚了,“聽奶奶的話,漂亮的女人一大把,離了吧。小天瀾,離婚吧!我們找個肯生孩子的女人回來。”
“奶奶……”莫小魚哭了。透過淚霧,她看見昨天瘋狂要她的男人冷若冰霜,居高臨下地瞅着她,黑瞳裏只有她看不透的高深莫測。
“天瀾。”喃喃着,她卻不肯再說一個字。只垂首,悄悄跪了下去。
她欠他寶寶。他爲她做了那麼多,要的只是她一個寶寶,結果她沒有保護好自己。
“不要勉強。”楚老太太心冷了。
李明琴笑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小魚時門的時候我就提醒過,現在年輕人貪玩,可千萬別搞避孕這玩意兒。很好,小魚真是膽大心細,頂風作案啦!”
楚天龍揚眉:“現在的漂亮女人都想保持好身材,不打算那麼早生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是我們太急了。”
楚天龍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無賴到這地步。聽着是讚美,實際卻大大地踩她一腳。
莫小魚不再辯解。只瞅着楚天瀾。
判她生死的只有這個男人。
笑顏不再,楚天瀾瞅着她,扯扯脣角,不是笑容,而是冷淡:“奶奶——”
莫小魚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好痛!
楚天瀾靜靜掃過一屋子的人,冷靜地:“奶奶,她不能離開。”
“天瀾……”喃喃着,她淚花閃爍。他還是捨不得她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捨不得她。
“爲什麼?”楚老太太急了,“難道你對她還有憐惜?”
“不。她生了我女兒。”楚天瀾凝重地宣告,“夢夢是我女兒。”
莫小魚錯愕地盯着楚天瀾。他怎麼這樣說?夢夢是她一個人的女兒,跟誰也沒有關係。
楚天瀾揚聲喊,“司徒拓,帶夢夢過來。”
司徒拓應聲把夢夢抱過來,瞅瞅屋子裏凝重的氣氛。司徒拓悄悄退了出去。
抱起夢夢,楚天瀾蹲下來,緊緊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地:“餘小默,久違了!”
餘小默?
莫小魚忘了面前的困境,慢慢慢慢地站起來,死死盯着他:“是你?”
只有三年前的那個男人才會喊她餘小默。
因爲她故意把自己的名字反過來告訴他,當時方圓百米內只有他一個人聽見。
臉白如雪。莫小魚淡淡笑了,脣角輕顫:“原來我也看錯人了。我總算知道,我爲什麼對你有一種熟悉感了。我困惑了幾個月的事,原來是因爲那個夜晚。”
她臉色蒼白,背脊挺直,可語氣出奇的鎮定。那模樣,讓人不知不覺提心吊膽起來。
那股傲氣,讓人折服,也憂心。
楚明月靜靜地瞅着嫂子,有些於心不忍,悄悄拉了拉二哥。
楚天龍拍開她的手:“沒見識的丫頭。”
楚賢誠在嘆息家門不幸。
司徒拓在外面不知道楚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知道情況不好,只能在門口着急地踱步,搓手。
“夢夢不是你的。”她說,“是慕容越的。”
一室寂靜。
楚天瀾淡淡笑了:“不好意思,早在我看到夢夢的時候,我已經做了親子鑑定。夢夢是楚家的血脈。莫小魚,看在三年前那個晚上的份上,不趕你走。還有,你如果想走,可以,一個人離開。我楚家的銀子,我的血脈,你不能帶走。”
“我頭昏。”楚老太太真地頭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怎麼又扯上三年前了?
怎麼小夢夢是她的親曾孫女?
“我不會離開我女兒!”莫小魚靜靜地迎上他略爲寒涼的黑瞳。這個男人只要寶寶替他爭奪繼承權,被名利蒙上雙眼,看不到她莫小魚的真心。
男人,都是理xin的生物,只相信那一堆證據,只要名利。她一個受害者,竟成了施害者。
楚賢誠不失時機地站了起來:“既然夢夢是楚家的血脈。我們可以留下莫小魚。但是天瀾說的對,別指望她給你孩子了。另外找女人吧!”
轉過頭來,別有深意地盯着莫小魚:“小魚,我這樣安排,你有沒有意見?”
瞅着楚楚,好久好久,擠出生澀的笑:“我沒有意見!爸,就這樣吧。我保證,我會馬上搬出天瀾的房間。”
“這樣更好。”楚天瀾大步離開。
轉身的剎那,看到喬小倩和李明琴母女得意的笑容。
垂眸,她抱過小夢夢,溫柔極了:“來,幫媽咪收拾衣服。以後媽咪帶着寶寶睡。”
“媽咪——”寶寶不識愁滋味,一聽有媽咪陪着,立即高興了。笑得小臉兒像朵盛開的花兒。
她抱着夢夢一步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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