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莫小魚堅持着，“我週六再去。”
“別拖延時間。早點知道早做打算。”李明琴蠻橫起來，“嫁進楚家都兩個多月了，肚子裏什麼動靜也沒有。莫小魚，娶你進來生孩子的，不是請你來上班的。後面還有好多女人等着爲天瀾生孩子。就算天瀾不肯離婚，他也不會不肯不要女人。憑我們楚家，天瀾想要什麼女人替他生孩子都行。”
“媽——”真是越說越不着邊際，莫小魚有些無可奈何。但心裏卻是一驚，楚家要孩子已經這麼急了嗎？
“喊媽也沒用，給個孫子才有用。”李明琴不悅地撇嘴兒，“沒有孫子，總是讓人不安心。楚天瀾好不容易回到楚家，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離開楚家。或許有什麼天災人禍的，到時去哪裏要孫子。”
“媽，我知道了。”打斷李明琴的滿嘴詛咒，莫小魚飛快坐上她的車。
“少奶奶——”司徒拓有些心裏不平。
莫小魚淺笑吩咐：“司徒拓，你今天休息好了。”
李明琴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說要去醫院，果然立即帶着她去了。只是很奇怪的是，當她們的車停在省人民醫院門口時，楚天瀾居然也在門口。他旁邊是洛美美。
李明琴一下車，楚天瀾就看到了，大步走過來，洋洋一笑：“怎麼都過來了？”
“我帶小魚來看看婦科。”李明琴毫不理虧，聲調特別壯，“都兩個月了，怎麼什麼消息都沒有。你爸昨晚說了，再沒懷上孩子要想辦法了。”
“哦？”聲音微揚，楚天瀾不着痕跡的拉過莫小魚，上下打量了番，搖頭，“只怕會失望了。既然我也在這兒，小魚就交給我。媽，你幫我把美美帶到明月國際那裏放下。謝謝！”
一連串地吩咐完，楚天瀾居然親自送洛美美坐上李明琴的車，含笑吩咐：“勞駕了。”
“天瀾——”李明琴眼睜睜地瞅着莫小魚被他摟進臂彎。有些不悅，“你這孩子，離老婆一會兒都離不了嗎？”
“媽還真說對了，我就是離不開女人。”哈哈大笑，楚天瀾帶着莫小魚進醫院去了。
無可奈何地瞅着兩人消失，李明琴氣惱幾分，沒好氣地回到車上，看着驕傲的洛美美高高揚首，不由諷刺，“你和天瀾前前後後不是也交往了三年，怎麼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洛美美白着眼兒瞄她一眼，然後秀自己的指甲：“我估計是楚少那方面有問題。不育唄！”
“你——”李明琴被噎得說不出一個字出來。
洛美美不高興了：“你愛送就送，不送我下車了。怎麼盡嘀咕，楚少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有你受的。”
“我是……”他媽！李明琴適時地把後面兩個字收回。
楚天瀾從來沒承認她是他媽。
李明琴越想越沒勁，開車離開。
楚天瀾和莫小魚來到婦科，可莫小魚堅決不肯檢查。她說不上來爲什麼不想，就是不想和楚天瀾一起檢查。
“我下次再來。”她說，不知爲什麼心兒越來越慌得厲害。她怕沒有，怕被他當面知道難堪。
他要孩子的狂熱她是知道的。每晚的*第生活，幾乎都把他的種子送到她最深的地方。還恬不知羞地說那是給自己後代找更好的競爭方式……
基本上除了她來潮的日子，晚上最少都會兩三次。如果不是要孩子，他損耗這麼多精力做什麼呀。她看得出來，偶爾有一兩天，他回家很晚，人很疲倦的，可是他從來不放過要她。
“來都來了，還等下次。”楚天瀾聲音嚴厲幾分。顯然，他也極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孕了。
旁邊有老人家笑了：“你們還年輕啊，急什麼？”
莫小魚漲紅了臉兒：“是他急……”
“我當然急。”楚天瀾含笑接過話兒，“老婆孩子一起來，那才是幸福的男人！”
“哇呀——”結果旁邊候診的孕婦們全睜大了眼睛，“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是模範夫妻啊！”
“謝謝誇獎！”楚天瀾面不改色心不跳，居然老神在在接受表揚。
“天瀾——”真不害羞，在一羣孕婦面前也這麼坦蕩。真是的……莫小魚臉紅了。
可她的臉紅，讓外人看起來更是豔羨幾分：“瞧，少奶奶害羞了。楚少你別太疼人了嘛，瞧她臉紅的。”
被幾個女人狂哄，莫小魚淡定不了。忽然掉頭就跑。
“這丫頭！”搖搖頭，楚天瀾跟了上去。
這一鬧，莫小魚倒是稀裏糊塗躲開了一次就診。當她回到明月國際時，瞅着楚天瀾好一會兒沒有作聲。
“怕沒懷上，所以不接受檢查。”他優雅地笑了，捏捏她的臉兒，“還是要檢查的。寶貝兒，大不了我晚上再賣命一點兒。”
這會兒她不臉紅了，只怔怔地瞅着他：“如果我萬一真生不出孩子了呢？”
“不可能。”他搖頭，“夢夢都生了。”
“可是生夢夢時大出血，醫生說身體有受損。”她默默別開眸子，有些不敢面對他，“我不知道，那次生育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大出血？”黑瞳一閃，他握住方向盤的指尖幾不可察地抖動了下，但立即恢復如常，“這樣說來更加要檢查了。這樣好了，週日我再送你去。”
她脣兒微顫：“媽說我生不出來，你就算不離婚，也會喜歡接受另外的女人爲你生孩子。”
微微一愣，楚天瀾黑瞳若笑：“怎麼，你不是不在乎我愛的是誰嗎？你不是看到我衣服上有口紅印，還說怎麼才一個嗎？”
她忽然別開眸子，憋着氣兒：“我是不希望紈絝子弟毀了良家婦女……”
他低笑，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倔丫頭，男人有時挺喜歡女人說——我愛你。”
“有很多女人會對你說這句話。”莫小魚合上眸子，忍住淚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真是個倔丫頭！”他看看時間，微微蹙眉，“我要去接一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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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白他在示意她下車，莫小魚乖乖下來。站在原地與他揮手道別，一直看到寶馬消失在車流中。
莫小魚沒有進入明月國際，而是朝馬路對面走去。
身爲楚家少奶奶，是楚天瀾的恩愛妻子，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名人。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所以她不能去大醫院。否則只要在大醫院門口一站，不管什麼樣的檢查結果都不會是祕密，而是第二天報紙上的頭條新聞。
知道對面前面不遠有家私人診所，莫小魚就去那裏。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她的肚子爭不爭氣，關係重大——他的股份，她的去向。
她不會離開他。永遠！
七彎八繞，她還真找到那家私人診所。
“小姐？”醫生迎上來。
心底忽然就沒了底氣，莫小魚瞅瞅四周，好小的診所，只有兩個男醫生。年紀較大，不是喜歡八卦新聞的人，應該不認識她。
“你們這兒可以孕檢嗎？”莫小魚終於努力說出來。
“哦？”驚訝地瞅了莫小魚一眼，也許驚訝她的年輕，也許驚訝她的漂亮，醫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小姐不好意思，這裏沒有婦科。”
“哦……”淡淡的失望不知不覺爬上心頭，莫小魚深深一躬，向外面走去。
“小姐你等等。”醫生忽然朝裏面喊，“二少，你們醫院孕檢設備是本市最新最先進的。你把這位小姐帶到你那兒去檢查。”
二少？
誰？
疑惑着轉過身來，一張國字臉映入眼簾。莫小魚轉身就走。
“小魚——”一雙長臂緊緊抓住她，慕容越欣喜的臉兒出現在她面前。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她掙開他。
“小魚，我知道你來這兒孕檢一定有原因的。”慕容越不是笨蛋，“如果小魚想找個有隱私的地方孕檢，爲什麼不接受我的幫忙？小魚，我是你從少到大的越哥哥——”
最後三個字讓莫小魚的腳步停住了。側過身子，她久久凝着他，最後輕輕合了眸子：“我不希望檢驗結果讓任何人知道。”
“我保證。”慕容越舉起手來，“小魚，我以名譽發誓，會替小魚保留所有祕密。”
久久瞅着他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莫小魚好久好久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她來到百合醫院。
靜靜跟在慕容越後面，靜靜坐到醫生面前。
果然是封閉式的檢查，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莫小魚長長地籲了口氣，伸出手來：“醫生，是要測脈還是？”
“驗試孕棒吧！”女醫生笑容可掬，試着讓她放鬆。
三分鐘後，女醫生看着試孕棒搖頭：“真遺憾。莫小姐暫時還沒有孕。”
失望主宰了心靈，莫小魚默默起身：“謝謝！”
“小姐等等，我幫你多做幾項檢查，說不定能精準些。小姐下次再來問結果。”醫生趕緊安慰她。
“好。”依着醫生，留嚇體液。莫小魚出來，和慕容越告辭離去。
“小魚兒！”目送她寥落的模樣，心中一痛，慕容越悄悄合上眸子。
他走進室內：“王醫生，她沒懷上是吧？”
王醫生正在研究體液，好久才擡頭，怪異地瞄瞄副院長：“這位小姐明明服了避孕藥，爲什麼還來查孕？”
“你說什麼？”慕容越一把抓住她領口，幾乎把王醫生提了起來。
誠實的王醫生縮縮脖子：“她體液裏有大量避孕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