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第720章 走不走

發佈時間: 2023-02-23 10: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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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醒了?」燕子歸穿好衣裳,一回頭,就見蘇棉睜眼看着他不說話。

天還沒亮,不上朝,可是也一早就就要金相殿裏議事的。這會子,她醒了做什麼?

他忽然想着,她是不是不舒服了?

「可是哪裏不適?叫御醫來?」坐在她跟前,摸她的頭。

「沒有不舒服,就是昨兒睡得多了。陛下什麼時候走啊?」蘇棉輕笑着問。

「朕……還沒有想好,棉棉想不想去西北?」燕子歸道。

蘇棉愣了一下:「陛下是想帶我走?算了,孩子們都在宮裏,總不能都帶走啊。」

燕子歸輕嘆一口氣,他實在是怕了,看着她昏迷的樣子,就覺得剜心一般。

「楊宗抓住了就沒事了,哪有那麼多細作?再說了,我如今身體不好,這又是寒冬,挪動也不好吧?」蘇棉道。

燕子歸知道她是為了打消他的念頭,心裏熨帖,抓住她的手:「朕……不能不去。」

前線在打仗,他這些日子不出現,肯定已經有影響了,一直不出現哪裏能行?

御駕親征半路走了,這叫什麼事?

「我知道啊,要是沒有孩子,我就跟你走。可是孩子們那麼小,難道都帶走啊?你儘快去吧,等你回來了,我就好了呀。」蘇棉蹭他的手。

「哎……」燕子歸又嘆了一口氣。

蘇棉挑眉:「陛下是覺得兩難?我好榮幸,叫你覺得兩難。」一個女子,叫她的皇帝夫君在家國大事和她之間猶豫,這是幸福無疑了。

「棉棉多要緊,自己不知?」燕子歸輕輕捏她的下巴。

「知道,陛下快去吧,我再睡一會,然後起來去金相殿陪着陛下用早膳好不好?想吃蒸紅棗。」蘇棉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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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吧。」燕子歸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俯身親親她的嘴唇,這才起身出了外頭。

青墨進來小聲道:「主子,奴婢再把燈滅了吧。」

「嗯。」蘇棉嗯了一聲,就又閉眼睡了。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這都過了早膳很久了。心裏想着燕子歸肯定還等着她呢。

起身梳洗的時候,青煙道:「主子剛才睡着的時候,太子殿下和二殿下都來過了,說是就看看主子,不吵著。果然就輕手輕腳的進來看了看。又去上課了。」

蘇棉笑了笑,心裏很高興。這一次,孩子們到底還是嚇著了。那兩個每天都要來看她好幾次。見她睡着,絕不吵鬧。

等梳洗過之後,換了一身淡紫色的裙裝,披着斗篷往金相殿去了。

「陛下,我來晚了,你餓了沒有啊?」蘇棉笑盈盈的進去道。

「嗯,還真有點,今日如何?」即便才分開一會,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有沒有好一點。

「沒什麼啊,御醫都說了,我這次就是睡得久了,餓得久了。那東西就是叫我醒不過來,也沒有太大的危害。」蘇棉道。

燕子歸嗯了一聲,心道沒有危害還能叫毒藥?

睡那麼久,本身就是一種危害。

「你不是要吃蒸紅棗?叫人做了,不過要先用膳。」燕子歸起身道。

「嗯,伺候陛下洗手吧。」蘇棉親自挽起袖子道。

燕子歸是不想叫她伺候,但是想想洗手也不累人,她想的話,活動活動也是好的。

銅盆裏頭,清水中是兩雙手。都是白皙的,不過燕子歸的手到底舞刀弄槍,骨節分明,也不那麼柔軟。

本是她要給他洗手的,可是到頭來,是他的大手抓着她柔嫩的小手,在溫熱的水裏輕輕揉搓。

「要好好的用膳,手都瘦了。」燕子歸疼惜道。

「知道了,要打皂角,陛下手上有墨汁。」蘇棉輕輕點他手背,那裏有融化了的小小墨汁點。

兩人洗好了手,擦乾,蘇棉又蘸着防止開裂的杏仁油膏在兩人手上塗了一遍。

早膳上桌,基本都是蘇棉愛吃的。為了她能早日恢復原本的胃口,燕子歸煞費苦心。

吃過之後,青煙端來一盤子還帶着熱氣的蒸紅棗。

紅棗蒸熟了之後,會有一種不是很好聞的味道。蘇棉笑道:「難聞死了。」

「吃紅棗是好的,補氣血,不過這麼個吃法,倒是少見。」燕子歸拿起一顆,給她剝皮。

蒸熟了的紅棗皮很容易就剝開了,將剝了皮的紅棗餵給她:「小心棗核。」

蘇棉含着紅棗輕笑:「把唔當孩紙……」

「口齒不清,好好吃。」燕子歸又給她剝開一個。

吃了五個,就吃不下了。

御膳房選的都是上好的紅棗,西北來的。個大,核小,肉厚。

蘇棉漱口之後,在燕子歸跟前走動着:「撐。」

燕子歸沒笑她,只是心疼。她以前也吃得少,可是不至於吃了這一點點東西就叫撐。

迎上他心疼的目光,蘇棉道:「陛下什麼時候走啊?」

「後日。」燕子歸道。

「唔,那明兒去太后那裏用膳吧。」蘇棉道。

「好,朕會安排好一切,叫凌風暫時住宮裏吧。」燕子歸道。燕京城裏,有很多他信任的人。但是最信任的臣子,還是凌風。比燕子期還要信任。

「好,陛下安排就是了。楊宗沒抓住也不要緊,他如今是喪家犬,躲著都來不及。我和孩子們在宮裏,他夠不到。」蘇棉道。

「對了,韓雲呢?」蘇棉問。

「革職了。」燕子歸道。

「我要叫他去守城門。」蘇棉道:「傷好了立刻就去!」

「好。莫要因為他生氣,不值得。」燕子歸拉着她坐在他懷裏道。

「哼。」蘇棉哼了一聲,不在說這件事了。

韓雲沒死,御醫救治及時,本就打着不叫他死的心思呢。

得了聖旨之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一個男人,一個將軍,失去了男人的標誌,也失去了一身武藝。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叫他受不了?

守城門就守城門吧。也算是贖罪。

「罪臣領旨謝恩。」他掙扎著,跪在地上。

府邸還在,不過已經不是將軍府,除了這空落落的府邸,他一無所有。

「敢問公公……林氏……」韓雲到底還是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