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433 甜蜜追妻 與我復婚，否則休想見女兒，你欠我一頓好打
翩翩的小手緊緊捂着小腹，渾身冷汗直冒，小臉慘白。
她怕極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害怕的感覺，一時間，感覺自己好像真要撒手人寰了。
不適中的小孕婦顯得可憐極了，嬌嬌柔柔的樣子看在季先生眼中彷彿還是那個當初叫他一見傾心的嬌氣少女。
“季紹霆！”她不知怎麼，突然大聲喊他。
“在呢，我在，你說，我聽着。”季紹霆把普通轎跑當做賽車一般狂飆，自然要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何況翩翩膽子小，她已經夠怕了，如果他在暴露出任何情緒的失控，叫她怎麼辦纔好蠹。
翩翩細細綿軟的聲音帶着哭腔，“如果，如果我發生什麼意外……扇棋，扇棋和翩淮……年紀還小，而爸爸……爸爸的病，還要觀察在八年內會不會復發，我……我放心不下，雖然你和我離婚了，但是在爸爸看來，你就像是他的兒子一般，還有……翩淮一直很感激你當年無私幫助他與扇棋，扇棋那個傻姑娘……她可喜歡你了，一直把你當偶像，如果我……我……拜託你幫我照顧他們，行嗎？”
季紹霆眉頭緊鎖，“如果你有任何意外，你的家人我自然會看顧，但是顧翩翩，你給我堅強一點，你只是肚子不舒服，死不了，寶寶也會好好的，你信我。髹”
翩翩垂眸盯着自己的小腹，心裡無限悲哀。
從懷孕至今，這段時間應該算是最穩妥的，可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這樣……
這個寶寶，在她肚子裡五個月，當真算是命運多舛。
她的爸爸差點不要她，差點被太祖母用墮胎針打下來，差點……
經歷那麼多艱難的日子，翩翩還以爲她帶着寶寶一起到美國，隱姓埋名低調度日，總能穩妥地把寶寶生下來。
可是五個月來，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小腹處這樣痙.攣的疼痛。
記得念中學的時候上課無聊，總是偷偷看小說，小說裡面，女主角都是小腹一陣絞痛，然後孩子就流產了……
翩翩身上徹底脫力，只能勉強倚靠在座椅上，她看了看季紹霆的側臉，只見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看上去十分緊張焦急，甚至半點不比她驚慌的程度低。
可是他……應該以爲孩子是楚易的吧？
如果他這一次來美國，真的是打定主意要和她復婚，難道不該憎惡楚易的孩子麼？！
還是他一直都知道……
翩翩無法猜測，反正她的前夫一直都是這麼的高深莫測。
……
翩翩渾身冒冷汗，她穿得挺厚的，能感覺到最裡面的衣服已經被汗浸溼。
她小心臟撲通撲通，萬般糾結。
如果，如果這個寶寶果真與自己，與這個世界，沒有緣分……
要不要，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季紹霆呢？
翩翩悄悄地凝視他的臉。
如果他知道她沒有私自把寶寶打掉，對她應該就沒有恨意了吧。
她一直覺得，這件事她做得不妥，一定很傷他。
可是現在事情變成這樣，孩子是誰的，是當初被打掉，還是如今自然失去，還重要麼？
如果此時此刻，在車上，告訴他實情……
這豈不是告訴他一個喜訊，轉眼卻又在他心口上捅一刀子。
這又是何苦？
翩翩心下不忍，小腹又絞痛一般，她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嚥下。
罷了。
既然當初撒謊騙了他，可能也是命中註定吧，何苦現在再拿真相來傷他。
……
翩翩睜開眼睛，眼前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還有一盞燈。
已經在醫院了呢。
肚子……似乎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不知道寶寶……還在不在。
女孩滾燙的淚珠順着兩側眼角往枕頭上流——
在臉頰邊留下了兩條細細的水線。
她知道自己是平躺着的，可肚子上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寶寶，唉……
翩翩腦海中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次，她在全然不知曉自己懷孕的情況下，莫名失去了一個寶寶。
當時她身體上的感覺和現在差不多，沒有感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過。
不疼，不癢，可心頭上彷彿被紮了小刺。
……
季紹霆在病房外同醫生交談。
方纔負責急救的醫生是個年紀不輕的女士。
她臉色不大好看，“孕婦的證件上是未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麼？”
美國老太太態度如此高傲，季先生難得遭遇比他架子更大的，然而自家老婆孩子方纔多虧醫生搶救，自然姿態客氣。
“孩子是我的，我是她的前夫。”
美國老太太露出震驚不解的表情，“既然有了孩子怎麼還能離婚，原來統計學說美國的離婚率是最高的，沒想到現在中國的年輕人也如此……世風日下。”
季紹霆心下無語，然而不能同一位老太太計較。
他禮貌地詢問道，“女士，我想知道孕婦突然說肚子疼，而且疼得那麼厲害，是不是有流產的徵兆？”
那老太太嚴肅道，“並不是。懷孕初中期的偶然腹痛十分常見。主要是由於懷孕後子宮變大，子宮韌帶受到牽扯引起腹痛。這種疼痛其實最大程度下也不會很嚴重，只會造成產婦不適，卻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疼痛的位置有時在左下腹，有時在右下腹，疼痛的時間持續很短，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隨着胎兒不斷長大，孕婦的腹部以及全身負擔自然隨之增加，出現腹痛的次數也可能漸漸增多，以後再發生這樣的狀況，不要緊張，不會有什麼大礙。”
季紹霆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學過醫，但只是皮毛，對婦產方面更是一無所知，剛纔不說翩翩嚇得半死連遺言都準備好了，他也是驚嚇不輕。
他對醫生道謝。
老太太卻嚴肅道，“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客氣。雖然你是前夫，但既然你是孩子的父親，那麼對孕婦也負有責任。剛纔做了檢查，孕婦各項指標正常，但檢查結果顯示，孕婦體質偏弱，現在懷孕，身體負擔加重，某幾項指標顯示她平日過度操勞，不曉得究竟是什麼原因，如果是工作壓力，法律對孕婦有保護，可以請長假休息。總之爲了孕婦能夠順利生產，最好不要過度操勞，希望你們注意。”
季紹霆連聲稱是。
……
他推開病房的門，入目的便是小孕婦僵直着身子平躺在牀上，雪白的小手默默地抹着眼淚。
“乖寶，沒事了，不怕。”
季紹霆匆匆上前，在牀邊俯下身，大手輕輕撫摸她的額頭，確認她體溫正常。
翩翩泣不成聲，“寶寶，寶寶……”
他莞爾，“傻孩子，你自己摸摸肚子。”
翩翩害怕得緊，不敢摸，默默流淚。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個膽小鬼，五個多月的女寶寶，健康得很，方纔腹痛是正常現象，你好生休息，等回家了我慢慢跟你解釋。”
哭得慘兮兮的小孕婦雙眸瞪大，又驚又喜地摸自己的肚子，鼓鼓囊囊的，果然如他所言，小小的寶寶還好端端地待在裡面。
翩翩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時間暖到心裡。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幸運，無比滿足。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肚子不疼了，寶寶也沒事。
她拖着可憐的寶寶跑到大洋彼岸過着……雖然不算苦但也足夠辛勞的日子，總歸沒有對不起寶寶。
否則，她真有把自己殺掉的絕望。
受了一場大驚嚇的小孕婦終於忍不住咧嘴大哭。
季紹霆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又焦慮，忙把她緩緩抱起來，摟在懷中，大手輕輕撫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乖囡囡，我的好囡囡，知道沒事了怎麼還哭呢，乖乖的，不哭了，聽話，要學會堅強，不然你就等着寶寶嘲笑你吧。做媽媽的人，指不定還不如你的寶寶堅強聽話。”
男人耐心地溫柔哄勸，翩翩哭了一小會兒就停止了。
她從他懷裡直起身來，吸着紅彤彤的小鼻子，水樣的美眸閃着驚懼的光，“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方纔醫生告訴你的，還是，還是你一早就……”
果然，終究還是瞞不住他。
季紹霆俊臉上滿滿的笑意，語調挑釁，“你猜。”
他話音未落便捧着翩翩的小下巴，認真地親她的小嫩臉，還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小口。
“壞東西，真想咬死你算了。你給我記着，欠我一頓好打，等你把閨女穩妥生下來，你準備好屁.股開花。”
翩翩已經來不及想自己屁股疼的問題，她擔心……
她一直以來極度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默然盯着季紹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臉，貝齒緊咬着粉脣，糾結，猶豫地問道，“只是一頓打……你就願意饒過我麼？”
季紹霆被她蠢萌的小模樣逗樂，修長的手指輕捏她的小臉蛋，“看來你覺得不夠，想挨兩頓，成，我滿足你。”
……
最初得知自己竟然上了顧翩翩和楚易兩隻蠢貨的當，季先生自然怒不可遏。
聰明一世，竟然被兩個蠢東西蒙蔽了雙眼。
想必這兩個人也就是狼狽爲女乾的狐朋狗友關係，別說理當沒有實質xin的男女關係，以他對顧翩翩的瞭解，她心裡是很傳統的那種保守姑娘。陸齊光當年對她百依百順，她卻連親都不讓親，真心喜歡過的宋叔叔，想過要撲倒，可人家叔叔不要，也沒成功。
就連她過了門，也是不肯他碰，好長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他手段高明威逼＋佑哄，這個傻姑娘預計要讓他一整年都吃素。
這樣一個顧翩翩，哪怕她真的移情別戀，喜歡上楚易，也絕不可能剛一喜歡兩人就滾到牀上去。
季紹霆也想不通當時自己是怎麼了，許是聰明太久大腦偶爾休假，腦殘症犯了，居然看不出來她先是假裝打胎，後是同楚易演了一出車.震大戲……
這種無恥沒下限的法子，想也知道是楚易那個完蛋玩意兒給她想出來的。
然而短暫的氣急敗壞怒火攻心之後，季先生心情舒暢。
既然自己捧着寵着的嬌氣公主並沒有被野男人睡，自己的娃也沒有被打掉，這豈不是皆大歡喜，他生哪門子的氣？
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自家老婆慪什麼氣。
所以他就飛到了紐約，收購了.。
……
翩翩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彷彿護着自己的寶貝一般，她吸了吸鼻子，怯怯地問，“如果我給你打一頓，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同我爭孩子的撫養權了？”
季先生臉色大變——黑沉如墨。
原本她至少正常腹痛，母子平安，他心情不知道多好，可這要死的東西現在說的是什麼話？！
撫養權？！
弄了半天她又驚又怕又一直隱瞞和強調孩子的父親是楚易，如此種種都是擔憂他同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季先生整個人喝了毒藥一般的表情，眸色陰狠，冷笑了一聲，質問道，“顧翩翩，你覺得我能由着我季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姓着外姓？！”
翩翩很久很久沒有看過他這種嚇人的眼神了，一時間失了聲音，淚珠兒無聲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最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所以，季先生，你的意思是……”
她不敢同他爭吵，只能放低語氣客客氣氣地同他談，希圖還能有談攏的可能。
否則……否則她知道季紹霆的手段。
她不敢和他硬碰硬。
季紹霆下頜微擡，陰鷙的眸子睥睨着她，“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復婚，從前發生的所有不愉快，就此不提，從前我多寵你，今後只增不減；第二，你繼續和楚易廝混，孩子一生下來我就叫人抱走，顧翩翩，從今往後這輩子，你休想再見你女兒一眼！”
翩翩溼紅的眸子瞬間瞪大，短短數秒，由驚恐萬狀變成無措絕望。
她哭也哭不出來，只能低聲哀求，“季先生，你不要這樣，能不能冷靜些，咱們理智地談一談。我沒有墮胎，這件事情我欺瞞你在先，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但是……寶寶就是我的命，無論你多麼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你也永遠無法體會一個小生命在你肚子裡的感覺，從前我很任xin，但是有了寶寶之後，我真的一心一意只爲寶寶打算，我愛她，我是她的母親，你不能這麼殘忍，就這樣把我們母女拆散……”
“季先生，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好嗎？”
翩翩大大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絕望。
她最害怕這種事情發生。
她愛着季紹霆，她瞭解自己所愛的男人。
他對愛人足夠無私，可是放手的時候也足夠心狠。就像他那樣在她身上發泄，雖然沒有實質xin的強迫，可他確實狠狠地拿她當奴隸一般玩弄發泄過了。
他甚至還說，從前他對她的那些好，都用這一個晚上償還了，雖然……太貴。
翩翩懂得他的心思，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滅。
她相信季紹霆仍然對他有情，或許他目前最好的打算還是希望她能夠同他復婚。
可是她……
她根本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需要很長很長時間。
她是個慢熱的人，決定離婚就是一件掙扎到恨不得痛苦至死的事情，她害怕改變。
好不容易離了婚，她很害怕復婚之後又會重蹈覆轍，過着和從前一模一樣痛苦糾葛的日子。
翩翩承認自己仍然愛着他，可是相比於相忘於江湖的心酸無奈，她更害怕與他面對着面，彼此相愛卻彼此折磨，同牀共枕卻漸行漸遠。
如果婚姻的真相就是那樣痛苦的相愛相殺，她寧願自己遠走他鄉，把心愛之人和自己的寶寶養大，把所有的情感埋葬於心底。
……
翩翩從小到大沒有母親，她把最初的愛全都給了爸爸。
雖然喜歡過宋寅成，可最終一敗塗地，傷痕累累。
從讀中學開始，學着和身邊的富家千金一樣，隔三差五更換男朋友，可那些男孩子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個玩伴，她無法想象自己要怎樣對他們產生感情。
無論他們是真心傾慕，抑或是貪圖顧家的名望，在翩翩看來，都是一樣的。
她只有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
……
後來的後來，她把最年輕最單純最完整最豐盛的自己獻給了季紹霆。
季紹霆對她無比之好，可也時時讓她心如刀絞。
……
面對發生的狀況，她追問，哀求，可他總是一味的隱瞞。
翩翩相信他也許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習慣那樣，習慣xin地把她當孩子看待。
可是她卻無比心痛。
就好比，她明知自己一絲不掛，甚至剖開自己心臟，把心血淋漓的自己呈現在他面前，沒有任何保留，也不曾給自己留下半點退路。
她想要得到相等的一切。
即便不能有百分之百，有半分之八十也足夠她心安。
可是她的季先生……連一半都不給，他把自己的心隱藏得太深。
他的過去像深不見底的一潭水，她永遠也看不透，猜不到。
……
她不可能因爲他這樣逼迫，就與他復婚。
絕不可能。
她直起身子，輕輕拽他的衣袖，輕輕搖晃，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和溫柔，“紹霆，你不要生氣，我們好好談談，行嗎？我知道寶寶在你心裡也很重要，這是你第一個孩子，要不然……寶寶雖然跟我生活，可是你想她的時候，隨時可以來看望她，或者咱們約定一些時間，比如你休假的時候，我送寶寶過去陪你……”
“顧小姐，”季紹霆似笑非笑地打斷了翩翩的哀求，他口吻嚴肅，“既然你拒絕復婚的提議，如此，這些事宜……你不必同我談，到時自有季氏的律師團與你——好好談。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季紹霆的掌上千金，絕不可能跟着你流落海外，她將來或許是季氏的繼承人，自然要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你願意自己折騰自己，我管不着你，但顧小姐，我的千金——我非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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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渾身顫抖，“季先生……我明白你愛女心切，可……”
他笑容殘忍，“翩翩，除非你重回我懷抱，否則，生產之後，你休想見到女兒。”
—題外話—季先生又在裝逼了，哈哈哈哈不要緊張，他絕逼不敢惹我們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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