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無心之過

發佈時間: 2022-12-31 22: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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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漫長的夜色也盡了,窗外芭蕉輕輕的搖著,搖下晚後的露水。

“太醫,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救救郡主,柳兒給您磕頭,柳兒給您磕頭了。”

“柳姑娘,我們無能為力啊。”

“郡主——”

房門關著,里面的哭聲站在門外的冷暮飛听得清楚,他疲倦的眼楮無光的俯著腳下。

管家從房里出來,欲言又止,邁著緩步走過來,在他身前低聲說“主人,郡主走了。”

“嗯。”冷暮飛只是听著應了聲,然後轉頭,風吹的他長發飄揚,劃過他的臉。

他一句話也不多說,走下緩台。

老管家嘆氣進了屋子,打發了太醫們離開,他擺了擺手,安排侍衛將床上冷語心的尸體下葬。

冷暮飛一時失手殺了她,所以即便她是郡主,這下葬也不能聲張,她是過繼的女人,更不能以郡主之禮入葬,而尸體按照大周的規矩是該送往胡地的。

“你們要干什麼?別動,別踫郡主!”柳兒哭成淚人,她跪在床下伸開手臂擋在白絹前。

“柳姑娘,我們是來給郡主下葬的。”侍衛解釋。

柳兒瞪著仇視的眼楮,一雙眼楮仔仔細細的看著這群人,她破涕而笑,紅腫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我看誰敢!”柳兒拿出腰間的刀子忽從地上站起,鋒利的刀尖對著面前的侍衛揮動。

“你們殺了郡主,我要殺了你們給郡主報仇,我殺了你們!”柳兒持著手中的匕首胡亂揮舞,她不听勸阻不看是誰,不要命了的一陣亂捅。

她是冷語心的貼身奴婢,冷暮飛留過話,會饒她一命。

“管家,這……”侍衛都退後,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女人太過激動,但又不能出手傷她。

管家眯起眼楮,似乎另有玄機,他說“柳兒,奴婢就是奴婢,主子死了再跟一個便是,這里還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老管家回頭對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不用理會這個瘋女人。

柳兒傻笑著哭道“我是奴婢,我卑踐,但也好過你們這群偽善的人!”

“憑你們也配給郡主下葬?冷暮飛呢?他在哪兒?我要他親自請郡主入土為安!”

啪——

老管家揚手甩了丫頭一個耳光。

柳兒栽倒于地,嘴角隱隱流下血,滴在地面斑斑點點,她看著自己凝聚的血液在流淌,痴笑著抬頭。

“禽獸!你們這群禽獸!”

管家惡狠的瞪著她,手掌擰成了拳頭,他彎身一把抓住柳兒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起。

“主人讓我留你一條踐命,可惜你這丫頭不懂得感激。”管家說罷,將她推到地上。

“把這個丫頭解決掉。”

侍衛們單看著,幾分猶豫。“可主人那邊……”

“主人哪里有心思去管她的死活。”管家冷笑。

侍衛們點頭,握住腰間的長刀,一步步朝柳兒走去。

柳兒趴在地上,她沒求這些人放過自己,她爬向床的位置,身體伏在床板上,抓起女人的手哭著說“郡主,柳兒來陪你了,再也別丟下我。”

侍衛舉刀,一聲疾風,蓋在尸體上的白絹濺上大半血紅。

管家嫌棄的擺擺手,命人把尸體抬走。

後廊懸在房檐上的籠子空了,下人說,那只朱雀在一夜寒霜下凍死了,今天早上發現的時候,身體還是硬的。因為這,幾十個侍女跪在大堂直到現在都不敢起來。

男人背靠柱子坐著,長發輕拂他俊美的面容,嘈雜凌亂撩刮他的臉,淺淡的眉線有種道不出的高潔和雅氣,他輕閉著眼楮,沉重的頭仰靠著柱子。

“主人,這是從朝陽郡主身上找到的。”侍衛將一疊卷起的紙呈給冷暮飛。

風吹著那疊紙嘩嘩響,男人緩緩睜開眼楮,他目中明澈,接過疊紙,低頭瞥了一眼,淡淡冷笑,緊攥于手。

“為了這幾張紙,值得嗎。”他再次合上眼楮。

怵在旁的侍衛听的糊涂,卻不敢打岔兒多問,見到拐角走來的女人,侍衛忙低頭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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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初拿著披風悄悄走過來,她心疼的看著男人,將披風搭在他的肩膀。

冷暮飛睜開眼楮看著她,他淡笑,這笑容很累,力不從心。

“我殺了她。”

他溫柔的雙眼太柔美,那抹潛藏的痛苦,越是想極力隱藏越讓人深感落淚的難過。

夏如初微笑,坐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將頭輕輕倚靠在他結實的肩膀。

“我知道主人不是故意的,郡主很懂事,她不會怪主人。”夏如初朦朧的眼楮半睜,冷暮飛一夜未曾合眼,她就躲在院門口陪他一整夜。

“她說我會不得好死。”冷暮飛淺笑,似有自嘲的諷刺。

“主人,郡主無心的。”

冷暮飛看著被風吹亂的那疊紙,憂郁的眼神快將人心透化。

“我真的沒想傷害她,就算她拿了這東西又能怎樣,就算她說出那些話又如何,可我卻要了她的命。”冷暮飛從女人手中抽出自己的雙手,他看著自己的手心,眼中的痛苦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夏如初默默流著淚,她抱住男人的肩膀,頭緊貼在他肩膀上,說“主人是天,您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求您不要這樣自責,或許還能為郡主做些什麼。”

冷暮飛抬眼看她。

他與冷邵玉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永遠都顯得一種柔情,哪怕陰冷還是溫柔的,但冷邵玉不同,他的高傲保持著一種冷漠的高度,讓人無法親近,總會帶著敬而遠之的疏離。

“朝陽郡主奉命前往胡營,她心不甘情不願,即便死後,郡主也不會想自己尸骨轆轆堆在那大漠荒草旁。主人莫不如將郡主的尸體葬入武周,不失體面,也當是了卻了她最後一樁心願。”

冷暮飛低眸凝目,點了頭。

兩天過去了,晉王府臥居里的男人才捂著腦袋清醒,窗外陽光刺眼,他五指遮擋陽光讓自己看清前景。

瞬間他從床上起來,抓起架子上的衣服匆忙走出房間。

氣沒喘一口來到南湘院,門口的奴婢端莊站著,見到男人時乖張的行禮。

“莫大人,郡主不在。”婢女見他要進院子,開口道。

聞言,莫雲臉上頓時陰沉,他冰冷的問“她在哪?”

奴婢小心的觀察,一向本分的大人怎麼突然直呼了郡主‘她’?

“奴婢不知。”

“莫大人,郡主真的不在里面,郡主真的不在……”

“莫大人,您不能進去。”

婢女攔也攔不住,莫雲一間接一間屋子的找,他甚至直呼冷語心的名字,可沒有絲毫回應,他眉間擰成一條黑線,轉身離開南湘院。

“莫大人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

他怎麼會睡著,難道女人給他……莫雲握劍的手已能听到骨頭交錯的聲音。

“莫大人。”侍衛見他,恭敬行禮。

“我問你,郡主在哪?”他冷著臉質問。

“屬下不知。”

“大人睡了兩天,怎麼突然找……”

睡了兩天?他竟然睡了兩天,遭了!

如雷哄頂,莫雲握著劍慌忙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