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他沉默了許久。
「說正事！」
他在她面前，永遠是惜字如金，永遠也不會多跟她說一個字。
除了工作，私底下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際。
事實上，這一段婚姻更像是她一個人的婚姻，他全程都沒有參與。
她一個人穿著白紗走過婚禮的殿堂，一個人對著牧師許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諾，一個人睡覺吃飯，一個人生活……
她都不知道在婚姻里，一個男人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其實她剛才是騙池小語的。
在這三年，他給她留下來的，只有上司的印象，並沒有丈夫的回憶。
她握著手機，沉默了許久。
「我，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龍城？」
他聞言低聲喝道，「馬上來飛機！當面說！」
「我知道這樣不符合流程，但是，我真的不想去了，我覺得……」
她說了一大堆，他早已經收線了，電話里只有一大片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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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手機，呆了很久。
正準備出門，突然又停了下來。
又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化妝盒，重新給自己化了一下妝。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此憔悴的一面。
即便是想要離開，她也要給他留下美麗的一面。
塗完口紅，腮紅……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確是有了一些精神氣，但是比起杜菲菲的活力十足。
她感覺自己真是的像一個日暮之年的老太太了。
她眼裡一點靈氣都沒有了。
許久，她合上化妝鏡，將手機放進包包里，這便走了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飛機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兩名保鏢站在門口，杜菲菲穿著爆露妖艷的短裙，端著香檳在門口晃了一圈。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我……」喬姍說道。
杜菲菲看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翻，譏誚地笑了一聲。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們之所以推遲了起飛時間。那是因為我喜歡龍城的美食，打算留一天……」
「呃……」喬姍沒有說話了。
「他在書房裡，你進去吧！不要耽誤太久，一會我們要出去吃東西。」
杜菲菲又扭著水蛇一樣的腰肢走了，那件杏粉色的短裙，從後背一直開叉到了臀瓣……走起路來，那是一片大好的春光。
是的，她比不上杜菲菲，她這一輩子永遠沒有這樣的風情萬種。
良久，她轉身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關著，她舉起手輕輕地敲了敲。
「進來！」
一道冰冷而嚴厲的聲音傳來，她這才應聲推門進來。
他低下頭伏案書寫，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他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說事！」
「哦，好！」
她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跟前，「我想留在龍城！助理的工作我覺得杜菲菲也可以勝任，反正，我的工作量也很少了。我爸爸年齡大了，我想照顧他……」
他重重地放下手裡的筆，「簡潔一點！」
「哦，我想辭職！」她直接了當。
「批了！」他沒有絲毫的遲疑。
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說到重點，又連忙道：
「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