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對他特殊照顧
在沐長天看不見的地方，蘇清淺微微撇了撇‘脣’角，滿含歉意。。 更新好快。
“對不起，是我有事，這幾天都不能過去了！”
“有事？”
聞言，沐長天的聲調立刻變了，全部都成了擔心。“怎麼了？你出了什麼事？需要幫忙嗎？崾”
對於他的這份關心跟緊張，蘇清淺是真的感覺到了慚愧。不過，卻也明白，現在如果讓她不管顧司瑾去上班，恐怕就不是慚愧這麼簡單了。
“放心，我沒出事，是……朋友出了事，我要照顧他，脫不開身！躪”
猶豫了一下，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心理，蘇清淺並沒有將顧司瑾的事情告訴沐長天，她總覺得這事於沐長天，還是不讓他知道爲好。
不過，她顯然是低估了某人的揣測能力。
聽到蘇清淺不同尋常的語氣，沐長天的腦海裡，立刻就出現了一張暗含着霸氣與沉穩的威嚴，還超出了自己幾分氣勢的男人的臉。
“朋友，難道是顧司瑾？”
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挺’準的，沐長天幾乎在問完這問題就後悔了，生怕從蘇清淺的嘴裡聽到“是”這樣的回答。
蘇清淺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說了真相，“是。”
心微痛，沐長天張了張嘴。想要問問具體的情況，不過話出口之後，卻成了，“那珠寶大賽你是不是不打算參加了？”
“你放心，珠寶大賽我會按時參加。參賽的作品我已經選好了……”
怎麼可能不參加呢？畢竟，是用了那麼多心的事情。
而且，還是多年的心願呢。
“參加就好。”
聽起來沐長天似乎是如釋重負，不過語氣，卻並不是怎麼輕鬆。
如果蘇清淺不參加珠寶大賽，他還真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和她通電話，總覺得自己並沒真正的走進蘇清淺的心中。
事到如今，在他率先認真了之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哀。
自嘲地扯扯嘴角，還想要跟她再多說兩句時，就聽到了話筒的另一端聲音繼續響起。
“好了，我先掛了。珠寶大賽見……”
還沒有等沐長天說話，蘇清淺已經掛斷了電話，莫名的害怕。
怔怔地面對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忙音，沐長天眸光流轉。最後，才悠悠地吐出了一句，“難道，最終，你心裡的小天哥哥，也比不上顧司瑾嗎？”
狹長的眸子閃過抹暗沉，讓別人無法猜到他心中所想。
只簡單吃了點東西，蘇清淺便呆在顧司瑾身邊，緊握他的手，和他說着話。由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所以蘇清淺一步也不敢離開。
困了就在他‘牀’邊睡，餓了就讓莫小七拿來吃的東西，儼然把顧司瑾的病房當做自己的家。
好在看在她眼中，顧司瑾似乎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主治醫生卻一直重複，他的情況在好轉。
爲了那句好轉，蘇清淺也不敢讓自己鬆懈了。
“清清，這是新衣服，你過來換一下吧。”
黎小嫺負責蘇清淺的衣服，換下來的衣服都被她丟了。
蘇清淺點頭，一邊朝黎小嫺挪步，一邊看着顧司瑾，生怕漏了他的情況。
換好了衣服，蘇清淺打來一盆水，想幫顧司瑾擦擦身子。在‘牀’上躺了三天，身上都臭了。
“你看看你，像個孩子一樣，還需要人家幫你擦身，丟不丟人！”蘇清淺笑的非常燦爛，自顧自的說話。
那樣子，看的黎小嫺都心酸不已，可‘牀’上的顧司瑾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緊閉雙眸。
待她離開之後，蘇清淺臉上的笑容才歇了，疲軟地坐在了‘牀’邊。
而她剛剛坐下去還沒有幾分鐘，病房的‘門’就再一次被敲響了。
“進來。”
強打起‘精’神說了一句，蘇清淺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房‘門’就被推開，莫小七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
呃……怎麼說呢，總之就是相當的不對勁兒。
不過這些，也不是蘇清淺想要關心的，現在出了顧司瑾的事情，她很難對別的事情提得起興致來。
“莫小七？有事嗎？進來吧。”
望了她一眼，莫小七非但沒有進來，反而還讓開了位置。
然後出現在在病房‘門’口的人，着實讓蘇清淺驚訝了一下。
也無怪乎她要驚訝了，而是這個人，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不僅是眼前的人，就連……回頭看了看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蘇清淺想，若是顧司瑾醒了，看到這個人出現在這裡，還指不定是個什麼模樣呢。
縱然心裡百轉千回，面上，還是一瞬間的驚喜涌現。
“伯父，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下的飛機？”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最不可能出現，應該還呆在國內的顧城。
作爲父親，在自己兒子出了意外之後趕來是情理之中的，但是這件事情擱在顧城跟顧司瑾這對父子身上，卻只讓人感到驚秫。
難怪莫小七的表情會那樣的豐富了。
不管自己的行爲給別人造成了怎樣的影響，顧城的注意力，全數都在顧司瑾身上。
一邊跟着蘇清淺進了病房‘門’，一邊看着‘牀’上的兒子，擔憂深藏在滿面的風霜之下。
“清清，司瑾他……怎麼樣了？”
知道顧司瑾出事，他立即搭乘‘私’人飛機過來，卻還是耽誤了一些時間，因爲一直以來的疏忽，讓他對自己唯一的這個兒子，就算是有想要親近的心，卻也不得要領。
只能站在原地，頗帶着那麼一點手誤無措的慌張。
在蘇清淺的意識裡，這算是極爲難得的畫面了。
“伯父，顧司瑾他還沒有醒！”
蘇清淺聲音極小，還垂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都是因爲我，他才……”語氣頓了頓，意識到現在不是自己懺悔的時候，又加上了一句，“不過醫生說，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只要等他醒來就好。”
聞言，匆匆趕來還沒有來得及瞭解一下顧司瑾狀況的顧城緩緩吐了一口氣。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清清啊，辛苦你了！”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讓人調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會知道蘇清淺此時爲何會這樣的姿態。
不過，他卻一點怪罪蘇清淺的意思都沒有，因爲畢竟，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前前後後所有的一切。
“清清，能不能請你出去？我和司瑾說點話？”
猶豫着詢問的口氣，讓蘇清淺微微一愣，看了看沉睡中的人，確定他不會立刻清醒過來之後，才點了點頭。
“哦，好。伯父，你說吧。”
顧司瑾對顧城這個父親有着怎樣的仇恨，她心知肚明。
不然，也就沒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開始了。
所以，如果他是清醒着的，蘇清淺還真就吃不準，會同意跟顧城來個“單獨談談”的機會。
等蘇清淺離開，病房裡安靜的只剩下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響之後，顧城才緩步過去在距離病‘牀’最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着閉着眼睛沉睡的兒子，一瞬間，本來就老態盡顯的面孔上又衰老了不少。
本來應該是還算‘精’壯的年紀，卻明顯要比實際蒼老許多。
他老了，加上身體不好。越來越後悔年輕時做的一些事，尤其是對顧司瑾他這個唯一的孩子的歉疚，越發的深。
他們父子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相處在一個房間內，沒想到，這樣的日子到來，卻以這樣的方式。
在寂靜中，顧城訴說了自己的懺悔，也訴說了自己當年的無奈。作爲過來人，他覺着，現在兒子所處在的時期，與自己當年，也算是有着相似之處。
“司瑾，這麼些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可是，我卻一直在想，當年的我，爲什麼就不能多一些堅持。
和蕭如‘玉’的事情，是我這一輩子，最深的痛。我希望，這樣的痛，不要落在你的身上。
男人這一輩子，想要什麼，都得去自己爭取。只要能能力，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只有這‘女’人，得用真心去換。
‘女’人的心，一旦傷了，就很難挽回。如果覺得自己做錯了，就要用真心去挽回，不要覺着有什麼值不值得的。
因爲有些人，如果一開始是以很獨特的方式出現在你的生命裡，那麼終其一生，她就都將是獨特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
兒子，清清……是個好‘女’孩……”
事到如今，他不希望顧司瑾能原諒他，只是希望顧司瑾不要在折磨自己，要和蘇清淺幸福的生活。
畢竟，失去蕭如‘玉’的痛是怎樣的，作爲一個父親，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去體會一回。
等顧城從病房內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滿眼通紅的顧城看着讓人心疼，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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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淺一直在病房外面守着，病房隔音效果極佳，她一句話都沒聽到。見到顧城紅着眼睛從病房裡出來，蘇清淺着實嚇了一跳。
“伯父，你……沒事吧？”
蘇清淺很想裝什麼都沒看到，但擡眸的瞬間剛好和顧城的眼睛對上，想裝不知道都不行。
微微一笑，顧城擡手擦掉眼角殘餘的淚水。
“放心，我沒事。到了如
今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沒見過的，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
既然對方不想說，她也就沒有想問的念頭。這是顧家父子之間的心結，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淡淡地嘆了口氣，顧城想多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話題。臨了最後，才憋出來一句，“清清，顧氏被你打理的很好，我當初的眼光，果然是沒錯。”
在適才沉默的間檔，蘇清淺還想着要不要把顧老爺子的事情跟顧城好好說說，不過現在聽到這話，立刻是汗顏不已，哪裡還顧得了其他？
如今的顧氏，發展雖然算得不得是有多麼的出類拔萃，但是勝在營運穩妥。
相較之下，旗下各行業的業績，倒是比之前還略勝出幾分來。
可是這些，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功勞好吧？
只要想想被自己抓了壯丁爲自己賣命打理顧氏的樑浩文跟劉建斌，蘇清淺就滿心慚愧。
不過慚愧歸慚愧，也沒直接明說，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謝謝伯父。”
看出現在的蘇清淺是沒有心情跟自己聊天，也不繼續自找沒趣的顧城深深地嘆了口氣，由衷的嘆息了一句。
“清清，希望下次見到你，是你能改口叫我爸爸的時候。”
至於要好好照顧顧司瑾之類的話，他想，是用不着他多此一舉地去‘交’代的，估計就算是說了，也只是自討沒趣。
此話一出，蘇清淺當時愣在原地，脊背僵直，‘脣’角的笑也略顯尷尬，並未直接應對。
目送着顧城離開，她剛想轉身進病房，忽然就聽到病房內傳來一聲刺耳的轟鳴聲。
這動靜是……
病房裡現在只有顧司瑾一個人，卻有了這樣的動靜，難道是……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蘇清淺一時愣在原地，心間迅速竄起的驚喜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等反應過來之後，就看到顧司瑾的主治醫生從辦公室出來，帶着幾個護士先與她衝進了病房內。
“蘇小姐，請你在‘門’外稍等……”
在進去之前，漂亮的護士小姐還十分明確的拒絕了蘇清淺想要一起進去的步伐。
蘇清淺的心懸到嗓子眼，不安極了。偏偏這個時候誰也不在，莫小七去送顧城，黎小嫺去買東西，就剩下她一個人。
等了許久，主治醫師都沒有出來，蘇清淺的‘精’神高度集中，只繃住了一根鉉，緊緊盯着病房‘門’口。
過了足足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主治醫生才從病房內出來，臉上的表情極爲凝重。
“蘇小姐，顧先生他……”
吞吞吐吐的模樣差點讓蘇清淺的‘精’神崩潰，她連連後退，恐懼襲滿心頭！
“他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
強自穩定住心神，蘇清淺捂着‘胸’口，輕聲問道。
聲音顫抖，因爲緊張，額頭上佈滿濃密的汗珠，剛剛以爲顧司瑾已經醒來的喜悅，已經被衝的一乾二淨。。
主治醫生並沒有正面回答，先是朝病房裡面看了一眼，才聲音沉重，地開口道：“蘇小姐，還是你自己進去看吧。”
說罷，便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蘇清淺被嚇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偏偏誰都沒在她身邊。深吸了好幾口氣，蘇清淺才把消失的勇氣找回來，一步一步走進病房。
“顧……司瑾！”
隨着蘇清淺一聲尖叫，伴隨着的還有不斷滴落的淚水。
站在病房外面的主治醫生勾‘脣’微笑，“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說罷揮了揮手，帶着其餘人浩浩‘蕩’‘蕩’離開。
那副狡猾的姿態，跟一秒鐘之前的凝重，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清清……”
顧司瑾虛弱的聲音傳來，臉上勉強‘蕩’漾着一抹微笑。
歷時幾天幾夜，他終於還是，清醒過來了。
而且這一次的清醒，所得到的好處，顯然要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得多！
在主治醫生那裡得知這幾天都是蘇清淺在照顧他，顧司瑾感動不已，所以，也就想要在第一時間裡看到她。誰知道，那個主治醫生，居然跟她開玩笑？
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嚇成了那副模樣，顧司瑾只覺得牽扯着自己的心肝都在發疼，努力地朝着‘門’口擡起了自己的手，虛弱開口。
“清清別哭，我已經沒事了。過來我看看，怎麼瘦了那麼多？”
後面那句話，是蹙着眉頭說的。順帶着還看了看蘇清淺的身後，見沒有莫小七的影子，才作罷。
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明知道這‘女’人自己根本就是疼在了心坎裡
，居然還不好好照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