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花零落(十三)

發佈時間: 2023-02-11 17:5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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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妹如波緩緩的披灑下來,每個人的臉上,身上卻絲毫沒有被這暖意溫暖,反而沁出絲絲的寒意,冷汗順着額頭流淌下來。此時的夜晚目光如電,銳利如刀,不怒自威,通體散發出來的鋒銳令人不敢直視。

王子墨心頭也是震震驚訝,夜晚就像是一個謎團,一個出身如此低微的庶女,怎麼會有如此鋒銳剛烈的氣勢,令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臣服。

“娘娘恕罪。”衆人不停地呼喊着,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讓開腳步。他們是慕元澈的死衛,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只要慕元澈的命令不曾改變,他們就不會轉變心意。

“很好。”夜晚眼眸微眯,突然往後退了幾步,伸手拿出一個火摺子,“我說話算話,你們不肯讓開,我就燒了這宜和宮,本宮就不相信這樣皇上還不出來。”

衆人渾身一僵,簡直不敢相信的凝視着夜晚,怎麼會有人把火燒皇宮當成這麼兒戲的事情。

“娘娘三思,這……這可使不得,火燒皇宮可是抄家滅族之罪。”王子墨瞬間淚奔了,他發什麼瘋去找夜晚幫忙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好想給自己兩拳。

夜晚不曉得慕元澈究竟在宜和宮裏做什麼,但是連着三天都沒出來,而且還令黑甲衛包圍了宜和宮,那麼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夜晚不管他們查到了什麼,現在的情形難道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嗎?

慕元澈這個混蛋。

百里晟玄更是個混球。

這兩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當初在邊關怎麼就沒有同歸於盡重新投胎去。

夜晚憤憤的想,聽着王子墨的話,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對,王子墨說的沒錯,她以身犯險抄家滅族實在是太不划算了。但是,她要是就這樣放棄,她就不是夜晚了。

夜晚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宜和宮緊緊閉着的宮門,突然大喊一聲,“慕元澈,你個昏君,百里晟玄都打到家門口來了,你居然還在兒女情長。你的家國天下呢?你的黎民百姓呢?你的萬里江山呢?你都不要不管不顧了嗎?”

衆人瞬間風中凌亂了,昭媛娘娘……尼瑪,太猛了。

溫毫出體。一向是冷酷示人的黑甲衛,此時只覺得後腦勺上大大的冷汗滑過。

夜晚見宜和宮的宮門不開,就在外面叉腰大罵,黑甲衛只接到命令不能讓人進去,可沒說制止別人叫罵,尤其這個人還是傳聞中又小心眼又愛記仇的雪昭媛,嫌命太長了才會招惹她。

不過……雪昭媛實在是,太太太彪悍了,這一長串的叫罵聲從她嘴裏出來就沒有重樣的。

衆人跪在地上努力當風景,王子墨揪着小心肝,十分憂愁的想着,慕元澈那混蛋八成不會找懷着龍子的夜晚的麻煩,但是絕壁會讓自己生不如死……好像假裝不認識這倆二貨,一個小肚雞腸,一個陰險毒辣,真是絕配,他招誰惹誰了,像他這樣赤膽忠心,任勞任怨,東奔西走的忠臣,爲什麼總是別人腳下的一棵草。

太令人無法淡定了。

就在王子墨大人還在憂傷自己的人生的時候,宜和宮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一身明黃繡九龍紋黃袍的慕元澈立在門口,刺眼的陽光在他身邊聚攏,明亮的令人無法直視。可是往昔意氣風發,運籌帷幄,威風凜凜的帝王,此時就像是忽然蒼老了十幾歲,面上胡茬密佈,面色灰白透着鐵青。整個人站在那裏無端端的就鍍上了層夕陽垂暮的滄桑,那黑漆如墨的眸子也沒有了鋒銳的光彩。

夜晚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吞嚥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着慕元澈,這天地之間所有的聲音似乎在一剎那盡數消失了。

慕元澈的眸子良久才對上夜晚的眸子,輕啓脣角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一個字也沒說。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黑甲衛,聲線冰冷中夾着肅殺之氣,“嚴密看管宜和宮。”

“是。”衆人齊聲應答,那聲音幹淨利落,殺氣凜然,不愧是最精銳的護衛。

驚鳥簌簌飛離,鳴聲不斷的倉皇響起,更給這本就肅靜的空間增加了莫名的壓力。

“阿晚。”

許久之後,夜晚都以爲慕元澈根本就沒看到自己的時候,卻聽到他如此輕柔的呼喚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側頭看去,就看到那高蜓的鼻樑,微薄的嘴脣,刀雕斧鑿的五官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夜晚卻突然心生慌張,好似不過是一眨眼的時光,他們之間就恆聚了無法逾越的鴻溝。

夜晚動了動嘴脣,無數的話涌上喉頭,卻愣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慕元澈的眼眶漸漸的蒙上一層水汽,似乎是想要勾起一個微笑,可是不怎麼成功,反而讓脣線有些詭異的起伏。

“保重。”

保重?爲何讓她保重?夜晚想不明白,看着慕元澈大步離開的背影如流星一般,下意識的撫着心口,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不受約束的飛離了她的心口。

夜晚心驚惶惶,快步追趕過去,那寬廣的衣袖,飄逸的裙襬,隨着她的腳步在空中滑過最美麗的弧度,翻飛搖曳,金色的陽光下,那金織銀繡的花紋釋放出璀璨迷離的光芒。

“阿澈!”

夜晚大聲的呼喊。

慕元澈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卻並未回身。rkvt。

“阿澈,你要去哪裏?”

夜晚看到他停下腳步,不由的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似乎這樣才能壓制住心口的緊張不安,那層層疊涌而來翻滾叫囂的恐懼。

慕元澈凝視着夜晚,只見那雙大大的眼睛裏滾動着濃濃的緊張,驚恐,一雙白玉般的小手緊緊的捉着自己的衣袖。

大手撫上夜晚白玉般無暇的臉頰,只是那張臉依舊冷漠肅穆,“在這裏等我,好好的生下孩子。”

在這裏等我,好好的生下孩子……

夜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等到回過神來,慕元澈的身影早已經成爲天邊的一抹流霞,逐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內。6513713

似有什麼滑過臉頰,帶着溼潤的溫度。

“娘娘,先回宮吧,皇上許是着急處理政務,等到空閒了一定會來看望娘娘的。”雲汐十分緊張的說道,生怕夜晚多思扶着夜晚的手就要往回走。

夜晚沒有說什麼,任由雲汐攙扶着她往回走。只是在經過宜和宮的大門時,夜晚的腳步頓了一頓,那眼中突現一抹鋒芒,雙手緊緊的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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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皇宮,一夜寂寥。

柔福宮的燈火一夜未滅,隔着一道宮牆,夜晚知道那邊也是燈火一直亮到天明。貼着牆壁還能聽到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一整夜不曾斷絕。夜晚知道,慕元澈在調集兵馬,安排邊關的事宜。

第二日一早,小安子就傳來了消息,朝堂上一致同意跟西齊開戰。夜晚冷笑一聲,當然會同意,司徒鏡下落不明,司徒徵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不想斷了香火,更不要說司徒鏡還是一個天縱奇才,世家興旺的希望。

昨兒個夜晚讓熙羽去司徒府提前報信,就是想要司徒府說服其餘的世家同意出戰,果然不出夜晚的所料,司徒徵這個老狐狸這回終於同意了,再加上酈相的推波助瀾,世家只要不跟慕元澈對着幹,她的一顆心就安定了。

緊接着傳出的兩道聖旨再一次讓後宮驚起波瀾。

第一道聖旨,竟是將夏銀月剝奪所有封號打入冷宮的旨意,假孕小產陷害先皇后,又假傳聖旨矇蔽先皇后自縊,最令人吃驚的是先皇后當時已然有孕在身。夏銀月怕皇后生下皇子地位更加穩固,暗下黑手,搜宮的人在宜和宮搜出了大量的夏銀月臨摹慕元澈筆跡的字帖,這一剎那間,夜晚的身影晃了晃,臨摹字帖……那聖旨上的字跡竟是夏銀月自己寫上去的?

第二道聖旨,玉嬌公主交給丁昭儀撫育。

一夜之間,後宮似是翻了天,一個個霹靂一般的消息駭的衆人回不過神來。

後來才知道,是內廷府的刑獄高手從楊成的口中審訊出了一切,當初酈香雪有孕楊成請平安脈時早有察覺,卻一直隱瞞先皇后,卻把消息說給了夏銀月。夏銀月妒恨先皇后,怕皇后生下皇子地位更加穩固,這才暗下毒手。還有趙更衣的反水,因爲她曾是夏銀月的一條忠實走狗,還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一下子全都傾倒出來,才知道當初丁昭儀跟惠妃的小產居然都跟夏銀月有關係。

夜晚聽到這樣的消息,本來該覺得大快人心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似乎有點不真實。回想着慕元澈那日的神情,這裏面一定還有別人不知道內幕,可是究竟是什麼?慕元澈爲何只是將夏銀月打進冷宮?按照正常的想法至少也得賜死連坐才是,畢竟是謀害皇后的罪名。

躺在榻上輾轉難眠,隔壁的明光殿又是一夜折騰,一道一道的軍令從年輕的帝王中發出,這看似平穩的天下,緩緩地漾起了道道漣漪。夜晚的心一時沒有停歇下來,慕元澈的舉動有些令人想不透,但是她能感覺得到,這裏面一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件讓夏銀月保住xin命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麼呢?

宜和宮一夜之間被封了宮,夏銀月關進了冷宮,玉嬌公主被強行送去了丁昭儀那裏,聽說哭的死去活來,抱着夏銀月的腿不肯鬆開。雖未親眼所見,但是種種場景卻能令人恍若在眼前。

夜晚很想這個時候去看看玉嬌,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去,至少在這段時間內他不能接近玉嬌,不然萬一要是玉嬌出點什麼事情,她可就是有脫不了的干係。

天色垂暮,又是一天過去了,天邊的雲彩堆積在一起,層層疊疊,西墜的金烏在努力地散發着最後的一絲熱力。

夜晚坐在軟轎上,前進的方向正是冷宮的方向,。

冷宮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的最偏遠的一個角落裏,夜晚對這裏不陌生,畢竟她曾經在這裏呆過還沒了xin命。這裏跟以前一樣破舊,雜草從生,已值秋季,草葉都已經枯黃,一眼望去更加的淒涼蕭索。

冷宮的宮殿也早已經破敗,門漆剝落,灰塵遍佈,諾大的蜘蛛網囂張的在門口上方懸掛。

雲汐只覺得心裏沁涼沁涼的,越發的扶緊了夜晚,不明白娘娘爲什麼一定要來這種地方。玉墨跟陌研緊緊的跟在後面,誰也不敢多言。

夜晚用力的推開門,頓時揚起一層灰,夜晚早有準備用帕子掩住口鼻,緩緩的擡腳邁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夏銀月一身布衣,一頭黑髮只是輕輕地挽起,全無裝飾,神情呆滯的坐在窗前的錦杌上。似是沒有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眼皮都沒動一下。

到了這種地方還能這樣的鎮定從容,全無失敗者的驚慌失控,夏銀月果然是不一樣的。

“你們先退下,在門口守着,我跟夏氏說說話。”夏銀月如今已經被剝奪所有封號,所以夜晚才會稱之爲夏氏。

“娘娘,這怎麼可以?”雲汐十分擔心,娘娘可是有身孕的,萬一要是夏銀月瘋狂起來傷了娘娘怎麼辦?

“不用擔心,夏氏怎麼會害本宮,她就算是不想想自己,可是還有玉嬌公主跟馮將軍呢。”夜晚緩緩的說道,神態不容拒絕。

雲汐等人沒辦法,只得退到門外守着。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本宮的笑話?”夏銀月轉過頭凝視着夜晚,咬牙切齒的問道,臉色不複方才的平靜,好似方纔只是一個幻影而已。

“本宮?你現在是毫無封號的夏氏,不配用這個稱呼。”夜晚淺淺的笑道,直視着夏銀月逐漸變的蒼白的面孔,只覺得渾身的舒暢。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講話。”

“東西?我還比不上有些豬狗不如之人喪心病狂謀害皇后,做下這等十惡不赦的事情,居然還能毫無愧疚的活着。夏銀月,從我進宮起你幾番算計於我,可曾想到也會有今天?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我只恨沒早能除掉你,你以爲皇上真的會喜歡你?我告訴你,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不會愛上任何人,他的心裏只有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你以爲他把你捧在手心是真的喜歡你,可笑的愚蠢之人,他不過是貪戀你身上那相似於酈香雪的影子而已。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可憐的替身而已,還真以爲自己與衆不同。”

“做替身也比有些人連替身也做不得的好,更何況我未進宮的時候,便已經聽說帝后伉儷情深,哪裏還會去嫉妒。”夜晚當然不會嫉妒,酈香雪跟她本就是一個人,有什麼好嫉妒的。只是,心底深處或許也是有些不平的……

夏銀月聞言總算是正眼看着夜晚了,似乎在打量夜晚說的是真是假,良久之後才冷笑一聲:“裝腔作勢。”

“聽聞皇后娘娘與你有救命之恩,你卻這般心狠手辣,忘恩負義,當真是畜生不如。”夜晚憤憤,故作激憤之語,便是想要激起夏銀月的怒火,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麼。

果然,夏銀月的眉眼間頓時變得尖銳,“那又如何?她是對我很好,可是她太完美了,完美的別人都沒有容身之地。皇上的眼睛裏永遠只有她一個,那樣俊美優秀的男人,誰家女兒不會動心?她救了我不該將我留在王府之中,不該讓我對皇上有了愛慕之心,我這輩子寧願她沒有救過我?你有嘗試過在別人的光環下不得不卑微屈膝的感受嗎?你有嘗試過你周圍所有人的眼睛從來都是忽略你的感受嗎?你能感受到別人看你永遠帶着憐憫施恩的眼神夾雜的屈辱嗎?”

夜晚一怔,她不曉得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能,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照你這樣說,別人救了你,給了你一口飯吃,還給你容身之地,反而是那人的過錯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

夏銀月冷笑不已,斜睨着夜晚,忽而大笑起來,竟似瘋癲的笑道:“夜晚,若是此時此刻讓你把皇上讓給別人你會鬆手嗎?”

“不會。”

“回答得多麼的堅決,是啊,是個女人都不會願意鬆手。可是酈香雪會,她爲了所謂的世家利益,爲了所謂的賢良大度,會一個接一個的女人選進王府,她能選別的女子進府,爲何我就不能靠近我喜歡的男人?這件事情怪的了誰,如果不是她假裝大度,博那所謂的賢良名聲,也不會給別人機會的。我只是喜歡他,想要靠近他,我有什麼錯?”

“……”夜晚一時間竟接不上話來。

“無話可說了?你們都是這樣的,自以爲死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這個,辱罵那個,說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可是這個世上又有誰懂得我的苦。愛一個人有錯嗎?我是那麼喜歡他,可是憑什麼他卻對酈香雪死心塌地的,明明那個女人都不把她放在心上,甚至於還跟別人有……”夏銀月猛地收住口,眉眼間全是嘲弄之色。

夜晚看着夏銀月那眉宇間濃濃的嘲弄,還有那沒說完的話,一時間竟是萬般的不解。

“甚至什麼?你這個人死到臨頭還要給先皇后潑髒水,當真是令人惡心得緊。”

“潑髒水?哈哈哈,我還用潑髒水嗎?”夏銀月捂着肚子嘲弄的大笑起來,眼角隱隱淚花閃出,身子半伏在桌子上,寬廣的衣袖逶迤在地,拖曳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夜晚越發的不解,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看着夏銀月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於是試探的問道:“你以爲這樣說別人就會相信你了?先皇后賢名天下傳,其實你三言兩語就能抹殺的。”

“是啊,她是全天下眼中最賢良的皇后,是第一世家的貴女,出身高貴,智勇雙全,才貌卓絕,上馬能殺敵安邦,下馬能治家入廚。便是天上的仙子,只怕也沒有她完美,看着她你就會自慚形穢,恨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令天下女子爭相效仿。”夏銀月似是在呆板的複述,眼神夾着迷茫,混着憂傷,那聲音淒涼哀絕。

夜晚沉默不語,這的確是前世的她。只是從夏銀月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複述,只覺的諷刺異常。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害她?聽說你們姐妹情深的很。”

“姐妹情深?”夏銀月冷笑一聲卻沒有回答,神情逐漸的冰冷起來,“雪昭媛的話可真不少,你要想知道皇上跟先皇后的愛情故事,大可以親口去問皇上,犯不着在這裏拐彎抹角的。”

“你方纔分明說先皇后跟別人……”夜晚似夏銀月一般說一句留一句,最後一次試探。

“你聽錯了,我沒說什麼。”夏銀月背過身去對着夜晚,“冷宮溼冷,不利胎兒,雪昭媛還懷着皇上的子嗣,也該速速離開這裏,若是你出個什麼意外,只怕又要落在我身上。”

“若是你能把話說清楚,說不定我能救你一命。就算是不能救你一命,也能幫你好好的照看玉嬌公主長大,將來爲她尋一個好的夫家。”

“不勞雪昭媛費心,丁昭儀自然會做好一切。”

“聽說當年丁昭儀的孩子就是你弄掉的,你就這樣肯定丁昭儀不會把仇恨轉移到玉嬌的身上?你是知道的,玉嬌跟我十分親厚,玉嬌跟着我將來的前程可是比丁昭儀更要好一些。這後宮裏,母妃地位高,孩子的前程自然也越發的平坦。當然你不說也可以,這以後要是玉嬌有個什麼不妥當的,我自然也不會伸手相助。我這人素來就是別人對我好,我便對別人好,別人對我不好,我是一定要還以顏色的,這個你是最清楚的。”

夜晚就不相信這樣還不能令夏銀月動心,她實在很想知道,她那留的半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她能感覺到,那一定就是當初慕元澈一怒之下廢后的真正原因。

夏銀月的神色果然變了變,猛地回過頭看着夜晚,眼神似刀鋒刮過夜晚,似千年海冰。

三更六千字送上,應該好像還是有一更的,大家稍等哈,四點多來看吧,應該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