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要孩子還是要女人

發佈時間: 2022-12-16 02: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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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越臉色一凝,沒有電,三樓那道密碼門絕對打不開。更何況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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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蘇小米拿着他的手印上密碼驗證的地方時,他笑着說安全xin一流,外面的人絕對進不去,卻沒有想到一旦停電,裏面的人也絕對無法逃生。

他居然沒想到這一點,該死!

而發現火災的第一眼,龍潭已經停電。

可當時只顧救兩個孩子,反而忘了更行動不便的蘇小米。

糟了!

羅越趕緊向回沖,被張伯死命抱住,搖頭:“進不去了。進不去了。”火焰濤天,濃煙滾滾,進去絕無可能生還。救不來蘇小米,只會枉送羅越的命。

“天!”羅越臉色泛白,咬牙含淚,最後還是無法生生看着火舌吞着整幢別墅,依然往前衝。

“不許!”阿瑟也抱住了兒子。救命要能救才行,現在哪能。

可年輕人力氣到底足些。幾翻掙扎,羅越掙開張伯和阿瑟的鉗制,飛也似的衝進火海,破門而進。

“羅越——”阿瑟含淚,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伯這下只能抱住阿瑟別向前衝了。

懂事的雪兒向來堅強獨立,這時哇哇大哭着要跑回房子,被張嬸死命地摟住,哄着:“雪兒媽咪很快找來了。別哭,乖!”

雪兒就是哭,她要媽咪呀。這世上只有爸爸媽咪疼她呀。好久沒見爸爸了,爲什麼媽咪這時候也不在身邊?小女孩咬着脣,含着淚,死死瞪着沖天火焰。

消防隊來了,一大隊一大隊地來,可這麼大的火勢,就是加強滅火器都一下子起不了作用。半個小時過去了,蘇小米沒有音訊,火勢終於。

有直升機的聲音。

直升機停了,火光映入風皓天幽深黑瞳,凝重,強大寒流和沖天濃煙構成強烈反比。指節握緊,泛白。優雅尊貴的男人此時寒氣深重,似一座冰山。

闊步下來,走向這一羣人。一把摟過哭着的女兒,輕輕輕輕地:“媽咪呢?”

“媽咪不見了。爸爸,媽咪不見了,爸爸我要媽咪,爸爸我還要妹妹。”雪兒大哭。小女孩心裏隱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哭得更大了。

彎腰,風皓天黑瞳凝着女兒,鎮定地牽着女兒的手:“來,我們一起去找媽咪。媽咪會沒事的。”

火光把人的臉都映紅了,所以風雪兒沒看到爸爸一張泛白的臉。她相信了,哭聲小了些:“嗯,我們去找媽咪。爸爸,我知道媽咪最喜歡梨花了,我們去後面找。”

靠近大門口擠滿了消防車,車燈將整座別墅照得清清楚楚。美麗的歐式風格外形已全然看不出來,只剩黑漆漆的光果果的牆。

連靠近別墅建築的桃樹都被烤焦。

只有遠些的梨樹還維持着原型。草地還泛着綠色,游泳池的半個圓頂是琉璃鋼筋構造,燒不起來,隱約可見原形。但濃煙也把頂部燻黑。

“風先生,嫌疑人乘海上快艇逃了。我們損失一個人。”保鏢隊長垂首,不敢多說一句話。再怎麼說,發生這麼大的火災是因爲縱火者潛入龍潭灑了足夠汽油或柴油,他們沒發現就是一大疏忽。

風皓天悄悄合上長眸。忽地睜開,光芒灼灼,一伸長臂,面前年高馬大的男人貼着他長臂立即落地。

“風先生……”保鏢隊長不敢求情。

風皓天別過臉,冷冷地:“要錢去風氏領。現在全部給我滾回東南亞,以後別再讓我看到。”

“是。”保鏢隊長只能啞啞答應着。

“風少,可能那門沒法開。蘇小姐才沒出來。”阿瑟跟在後面哽咽着,大男人亦落淚。

風皓天牽着雪兒將前後左右風捲殘雲般踩了個遍。沒有看到想到的人。

風皓天驀地放開雪兒的小手,雙掌蒙上黑瞳。

她說寂寞的時候他不趕緊回來。如果他還在a城,每夜十二點他會悄悄過來看看她,看看還沒生下的孩子。這火災絕不會殃及米兒。他們的第三個孩子只要五天就要落地,就會和雪兒鴻鴻一樣笑盈盈地看着這美好的世界了。

可惜……

風皓天第一次抱起女兒,塞進隨後跟來的張嬸手中,淡淡地:“她今天喝了鮮奶沒?”

張嬸垂首:“照風先生的吩咐,給蘇小姐了……”

手指關節發出咔嚓聲。他笨得要死,她現在已經不失眠了,居然還要張嬸給那放了安神藥的鮮奶給她喝。

他朝黑漆漆的大廳走去。

“爸爸——”風雪兒瞅着黑乎乎的屋子,小女孩隱隱有着擔心。

“爸爸去看看。”風皓天淡淡地,“馬上回來。”

“風先生不能進去。危險!”消防隊長立即過來阻擋。

“我知道危險,但必須看看。”風皓天淡漠地撥開消防隊長的胳膊,似乎沒用力,可消防隊長人已坐到地上。

消防隊長看着他果決的神情,閉了嘴。

風皓天彎腰拿起消防隊長的手電筒,一步一步走向大廳。阿瑟和張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在後面。

高達五米的窗簾燒得渣都不剩,風皓天用電筒一碰大門,大門應聲倒下。

跨過大門,經過黑乎乎的客廳,步過二樓,風皓天停在三樓玻璃門處。

阿瑟大哭失聲。

風皓天緩緩半跪着蹲在地上。撈起悄無聲息的羅越,交到阿瑟手中。

阿瑟抱着兒子飛也似的朝樓下跑:“救人——救人啊……”

室內所有東西都已摧毀,唯有這琉璃門依然牢牢豎着,羅越無法撬開,活生生倒地。三樓能着火的東西相對要少,看上去比一二樓完好許多。但若有人在,絕無生還的可能。

因爲火災,真正致命的不是火,而是濃煙窒息而亡。

一二樓火焰的濃煙都會衝向三樓。

可惱的門。

長眸緊合,風皓天腦海裏似浮起米兒用力推着這門而不能推開的畫面。

他伸開雙臂,推了推,琉璃門紋絲不動。蹙眉,懊惱地盯着這扇保命也要命的門。用盡一身力氣強推。張伯趕緊默默幫手。琉璃門終於離開燒鬆的門框倒下。

長廊被濃煙燻黑。但沒有蘇小米的影子。

風皓天精神爲之一震。

張伯也似看到了希望:“可能有救。”

兩人幾乎屏住呼吸進了臥室。

顫抖着,手電筒朝*上照去。

窗簾被燒得一乾二淨,室內燒得一片蕭條。煙燻黑的*鋪間被子像還沒燒盡,就似蜷縮着睡了一個人。

風皓天的手電筒忽然落了地。羅越趕緊撿起來,顫抖着照着風皓天掀被的動作。

被子一掀,整*被子變成一片灰。原來被子早被燒燬。

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長吁一口氣。因爲兩人知道,就算被子完好,如果被子下有人,鐵定不會有生命跡象。

濃煙致命。只要蘇小米人還在三樓,必然無法活着。

張伯激動起來:“風先生,我們下去再仔細找找。”

“好。”低沉的聲音響起,風皓天轉身就走。兩人回到長廊,可經過書房門口時,風皓天忽然停下。他走了進去。

“風先生……”隨着張伯一聲喊,風皓天挺拔身軀已人書房的落地窗一躍而下。

張伯跟到窗口笑了,淚流滿面。

就說蘇小米是個聰明女人,配得上皓天。

下面是游泳池的深水區。

張伯笑了,轉身朝樓梯間跑,他得通知急救120和消防隊員去那裏撈人。

風皓天從深水中一直潛到淺水區,從水中探出身子,俯身從淺水區抱起一個女人。

淺水區的水很低,只有尺多深,蘇小米正悄無聲息地倚着磁磚坐着。腦袋擱在不鏽鋼上落架上,雙手緊緊捂着肚子。

她正在暈迷中,可暈迷中的女人也怕三春的涼水,暈迷了也咬着牙齒忍着寒氣。風皓天顫抖着伸手探向她鼻口處,目光掠過她被燒掉半截的青絲,聞着難聞的焦味,他展開個難看的笑容:“米兒——”

一張臉緊緊貼她蒼白冰冷的臉上:“敢讓我米兒三春泡冷水,這個人我會讓她死得其所。”

暈迷中的女人被這熱源薰得一臉的黑,幾乎沒有氣息。

摟抱着,可似乎粘粘的。風皓天輕輕鬆開蘇小米的身子,消防車燈光線中瞅見她頸部以下的衣裳有燒過巴掌大的痕跡,肩部灼傷。

男兒淚刷地落下。風皓天摟緊懷中女人,輕輕吻上她緊緊閉合的眸子。

起身,風皓天一臂抱着,從不鏽鋼扶梯上來,快如閃電,穿過二樓後門,向一樓跑去。

八分鍾後,被溫暖大衣包着的蘇小米已經被送到市人民醫院。

急救。

醫生面色凝重:“病人家屬出來。”

“我是。”風皓天站到醫生面前,挺拔的男人語氣低沉,沙啞着,*之間似老了十歲。

“救小孩還是救女人?”醫生問,“被煙燻得有點厲害,時間緊迫,未必都能搶救過來。先救誰快說。”

風皓天把醫生提了起來,語氣冰寒:“沒有了孩子,我就滅了你。沒有了女人,我就滅了你整個醫院。”

醫生驚懼地看着面前這修羅,縮縮脖子,仍然稱職地問,聲音顫得不像話:“到底要孩子……還是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