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冠羣芳(一)

發佈時間: 2023-02-11 17:4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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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畢,夜晚大口的喘氣,許久不曾舞動,體力竟是跟不上了,臉頰上一片氤氳的紅色。大大的眼睛閃着最耀眼的光芒,即便這明亮的燈光也不及其璀璨。

慕元澈緩步走下寶座,漸漸的靠近夜晚。

夜晚還在不停的喘氣,胸口起伏不定,瞧着慕元澈在她身前站定,心如擂鼓,竟是不能自己。

兩兩凝視,慕元澈只覺得恍若在夢中一般。方纔許清婉起舞,只會讓他回憶起雪娃娃,可是夜晚是不一樣的,夜晚在跳舞,就好像是雪娃娃在跳舞。舞動中腳尖的交替,眉眼間因爲舞動帶來的愉悅

,是無法言語的一種感覺,好似時空交錯,他的雪娃娃從沒有離開過他一樣。

就在他的眼前,咫尺可見。

可是,與此同時,慕元澈的心中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雪娃娃,是那個牙尖嘴利,斤斤計較,又愛記仇的夜晚。

如果說雪娃娃是陽椿白雪般的明妹柔軟,那夜晚就是雪山封頂的尖刀。

偏偏這樣犀利的女子,讓他這般的丟不開放不下,日日夜夜難以忘懷。

就如同他站在她面前,想要伸手拉起她的手,卻只覺得雙臂如千斤般沉重,只能這樣看着她,生怕她下一刻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夜晚自是不知道慕元澈心中的糾結,真是心中還在氣惱,昂着還未養圓潤的小下巴,神色極爲倨傲的說道:“嬪妾一舞完畢,不用皇上親自動手將嬪妾逐出去,嬪妾自己有腳。”

夜晚賭氣,轉身就走。

嚴喜跟雲汐、玉墨立刻奔了過來。

嚴喜已經是欲哭無淚了,他就說,他就說,二姑娘是個不能惹的主兒。沒說錯吧?誰作的誰受吧,尊貴的皇帝陛下,不是奴才不幫您,奴才不想上心眼比針鼻大不了多少的二姑涼的黑名單啊。

雲汐此時則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則心裏卻有個深深地疑惑,小主的百旋舞跟皇后娘娘簡直就是師從一家,若不是小主的臉不是皇后娘娘那樣貌傾天下的容顏,她一定以爲是皇后娘娘並沒有離開。

雲汐看着夜晚,就像是看着某珍稀動物,眼神灼灼的。

玉墨後背上全是冷汗,心情是激動的,無法言語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上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舞姿。伸手摸着胸口,還是恍然在夢中一般,她家小主就是厲害,哪是旁的阿貓阿狗就能

算計的,也不拿鏡子照照的,真是與有榮焉,太長臉了!

慕元澈頓時頭痛無比,這xin子是誰慣得,這樣無法無天。夜簫跟黎氏肯定不這樣寵着夜晚,怎麼到了自己跟前就是長了刺的刺蝟,碰哪哪扎手。

伸手拉住夜晚的衣袖,夜晚用力的一甩沒有甩開,回過頭來怒目而視,“不是要趕我走嗎?”

“什麼時候要趕你走了?你沒聽清楚話,朕是讓嚴喜送你回去醒酒。”慕元澈解釋道,他是真的冤枉,就這xin子,誰敢趕她?

“你分明就是有。”夜晚的眼眶頓時就紅了,這一晚上心思起伏太大,又是怕又是驚,又是傷心又是失望,心底深處還有着酈香雪的悲慼,一時情緒竟是無法控制,夜晚也不想去控制,頓時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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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xin子。

慕元澈:“……”

嚴喜仰頭望天,奴才什麼都沒聽到,是絕對不會救場的,尊貴的皇帝陛下您保重!

雲汐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小主也累了,不如奴婢先扶着小主回去?”

雲汐是想給慕元澈解圍,這樣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些話總是不好的,回了芙蓉軒你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去吧。

夜晚點點頭,怒道:“回去就關門,誰也不許開!”

慕元澈一臉黑線,沒見過敢在他面前這樣囂張的女人!

嚴喜:二姑涼威武!威武!!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不知者無畏啊。

雲汐:……天下都是皇帝的,一道門能關的住嗎?表示森森的懷疑。

玉墨:當主子的都愛爲難奴才嗎?回去找表妹研究研究這個關門的問題。

夜晚只覺得頭重腳輕,天地旋轉,眼前發黑,竟被某人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嚴喜捂臉,哎喲,秀甜蜜會遭嫉恨啊,尊貴的皇帝陛下,您悠着點。

雲汐跟玉墨面面相覷,二話不說連忙跟了上去,只覺得臉頰微紅,夾着熱氣,今年夏天格外熱喲。

整座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惠妃首先站起身來,笑米米的看着甘夫人,“今兒個甘妹妹辛苦了,本宮先告辭了,今晚上真是盡興啊。妹妹果然獨具匠心,最知道如何討得皇上歡心,本宮真是自愧不如。”

夏銀月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此時面對着惠妃的嘲弄譏諷,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惠妃姐姐真是說笑了,本宮也不過是希望皇上心情愉悅而已。”

惠妃看着夏銀月死鴨子嘴硬,得意一笑,“甘妹妹果然是後宮賢德第一人。”

惠妃跟丁昭儀相繼離去,其餘位份低的嬪妃自然也趁機一起退下,不退下要等着甘夫人的怒火嗎?

出了宜和宮,惠妃跟丁昭儀的轎攆在路口分別,臨行前惠妃側頭看着丁昭儀,“這個雪美人真是不簡單。”

曲大近晚光。丁昭儀無所謂的笑了笑,“只要她是甘夫人的敵人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分道揚鑣。

等到惠妃跟丁昭儀的轎攆離開後,尤婕妤跟阮明玉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身後不遠的地方便是傅芷蘭跟明溪月,再往後便是徐燦夜晨羅知薇等一衆人。宮中規矩,位份高者自然是先行離開,位份低者

只能等高者離開後才能前行。

阮明玉跟在尤婕妤的身後,默然不語,良久才聽到尤婕妤忽然說道:“宮中能人輩出,這日後怕是不得安靜了,沒想到今晚甘夫人竟是爲別人做了嫁衣裳,這口氣怕是要憋在心裏了,以前她可是後

宮第一得意人。”

阮明玉聞言輕嘆一聲,“沒想到雪美人如此多才多藝,着實令人心驚,這個不要說甘夫人,這大殿裏誰又不是震驚呢,居然連皇上都不知道呢。”

出了宜合宮,夜晚掙扎着要下來,慕元澈卻是不肯,執意抱着夜晚往前走。

夜風徐徐刮過臉頰,夜晚被慕元澈圈在懷抱裏,隔着薄薄的衣衫,聽着慕元澈有些急速的心跳,夜晚的眼神變得有些溼潤起來。這次沒有在掙扎,反而伸手圈住他的腰,聲音微帶着哽咽,“不趕我

走了?”

慕元澈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垂眸看着夜晚,面色有些僵硬。是啊,自己還要繼續躲嗎?手臂微鬆,將夜晚放了下來讓她面對面的看着自己,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讓她逃跑。16y5a。

此時已經轉過了岔路口,這條路是直接通往柔福宮的路,再加上花草樹木成片,垂蔭遍佈,便將兩人的身影遮掩的七七八八。嚴喜一見,立刻招呼着雲汐跟玉墨往後退了一射之地,遠遠的跟着。

夜晚跟慕元澈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呼吸可聞,大熱的天,慕元澈的身上也沒有絲毫的汗氣,只有龍涎香的味道在周圍飄散,香氣將兩人緊緊地裹在一起。

夜晚此時心裏也是有些複雜的,能把慕元澈從夏銀月的手中搶過來,無疑是巨大的成功。這是夜晚最開心的事情,第一步終於穩穩地跨出了,她知道她在慕元澈的心裏並不是毫無地位的,這讓她以

後在宮裏的地位便不會再尷尬。

只是……心底深處終於有一聲嘆息,那是對酈香雪的嘆息。

風兒刮過樹梢,留下串串的迴響在耳邊環繞。

夜晚長時間聽到慕元澈說話,忍不住的擡頭去看他,不想正對上慕元澈的眸子正凝視着自己。那眼神有些自己看不懂的東西在翻滾,只見他的眉心微微的鎖着,不知道再愁悶什麼。

“爲什麼不說話?可是後悔帶我出來了?”夜晚忍不住的問道,緊抿着脣,面色微繃。

瞧着夜晚的模樣,慕元澈輕嘆一聲,這個心思敏感的小東西。牽起她的手,兩人慢慢的往芙蓉軒的方向走。

夜晚的小手包裹在慕元澈的大手中,因爲常年握筆的緣故,慕元澈的手上帶着些老繭。而且慕元澈也並不是十指不沾陽椿水的皇子,也是曾習武騎馬的人,所以慕元澈的手掌是有些粗糙的。夜晚沒

有掙脫,只是一路沉默着等着慕元澈說話。

可是一直走到了芙蓉軒慕元澈也沒有說一句話,見到皇帝跟夜晚一起回來,陌研忙帶着人迎了出來,臉上帶着笑。

“奴婢參見皇上。”

“平身。”慕元澈依舊牽着夜晚的手往裏走,邊走邊說道。

衆人忙謝了恩,眼看着兩位主子進了殿門,陌研一把拉住玉墨便低聲詢問今晚的事情。雲汐跟嚴喜自然是門口聽差去了。

進屋後,夜晚便坐在了尋常愛坐的軟榻上,身後墊了一個軟枕,擡頭看着慕元澈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而且夜晚難道要主動說咱們睡吧,那直接讓她在重生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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