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
莫小魚一愣。
“是市長！”莫小螺有掩不了的喜悅，“要不然，我們的百合醫院哪會那麼快回來。”
莫小魚起身，打量兩個孩子好會兒，才淡淡一笑：“姐，聊別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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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居然會做到市-長這個位置，一個豪門總裁，要做到這位置簡直是天方夜潭。但再多的不可思議，莫小魚不想深究。
“小魚，你不考慮復婚？”莫小螺小心翼翼地提及，“我不知道你當年爲什麼那麼決絕地離開，但我覺得楚天瀾不錯。我沒有和任何人透露你的消息，但顯然他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了，你還活着。他兩年前來找過我，說在找你。”
“我是活着，但在他那裏，我雖生猶死。”平靜得不象話，莫小魚眉眼不動。
這麼平靜，莫小螺臉色微暗：“小魚，當年到底爲什麼離開？你就不能和姐說說麼？”
“姐，我不想再提。”平靜地笑了笑，莫小魚忽然拿過手機，“我只能說，夢夢和濤濤，都是陰差陽錯之下來到這個世界。這兩個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禮物，我不想現橫生枝節。”
“但夢夢和濤濤確實是他的孩子。”莫小螺理智地提醒，“他畢竟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爲什麼不給他機會？”
“他當年也沒給過我機會。什麼機會也沒有。包括生孩子的機會。”莫小魚聲音微涼，“這兩個孩子，都是我偷來的。那麼我還得接着藏下去。”
“小魚你爲什麼就不肯把事情攤開來說呢？”莫小螺急了，搬過妹妹的臉，不讓莫小魚逃避，“五年了，總得有個說法才對。小魚你不知道，不止他，連孫潛，和那個叫什麼司徒拓的，都過來找過你。司徒拓說了，是他的錯，如果他早告訴楚天瀾，你們不會分開。”
司徒拓？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眸子一閃，莫小魚淡淡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想再提。”
看到妹妹不悅的臉色，和隱隱的失意。莫小螺起身：“這事以後再說好了。來，我們一起去做飯，做蛋餃子吃。”
兩個孩子都愛姨，半夜還在鬧莫小螺。反而莫小魚一直都平靜得不象話。
好不容易等兩個孩子睡覺，莫小螺才湊過來：“小魚，他來了一年，做了不少實事。我越看，越覺得楚天瀾不錯。小魚，有些事要攤開來說的。要不錯過了，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姐，他就是對全天下人不好，只要對我不好，那就沒什麼好後悔。”莫小魚雲淡風清，平靜而坦然，“我要嫁的是疼愛我和孩子的男人，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經濟學家。”
如此堅持，莫小螺也不好再提：“可是小魚，容雅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姐，我和他之間，並不是一個容雅那麼簡單。”屈辱，被騙，失意……那些說都說不完。莫小魚不想再提。她已看開了，但如果再剝開來看，還是會有生生的疼感。
“我只是可憐夢夢和濤濤，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總是會隔一層……”莫小螺放不下。
將被子蓋住頭，莫小魚平穩的聲音隱隱傳來：“姐，天鴻會把夢夢和濤濤當親生的。天鴻胸懷寬廣，我放心。”
“小魚——”騰起翻過身來，莫小螺急了。要剝開妹妹的被子，可怎麼也搶不下。
“姐，不用再勸。我決定了，姐姐你也該找個人了。”莫小魚的聲音裏透着無比堅定。
莫小螺嘆息着睡下了。有些事，她這個當姐的並不知道，怎麼勸也勸不到中心。心中一動，或許她應該找楚天瀾談談。
第二天一早，莫小螺準備晚點去醫院。
“到底是自己的醫院了，沒人催着上班的感覺真好。”莫小螺說，一邊悄悄打量妹妹的神情。
莫小魚沒有當沒聽見，只是淡淡一笑：“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打地主。姐，你說再多也沒用，這些原來就是他該做的。百合醫院，原來就是爸半生心血。”
真是鐵做的心。莫小螺沒辦法再說下去。看着妹妹，那般淡定，也不由黯然幾分。
看着一對孩子在庭院裏玩得高高興興，莫小魚欣慰地笑了：“有時候真想就這麼過上一輩子……”
莫小螺卻錯愕地站了起來——妹妹言下之間，是不會這麼過上一輩子了。
果然，莫小魚走到背過身子，淡淡笑着，美麗的笑容在旭日中似有光芒：“天鴻，我想好了。我答應你。”
“真的？”喬天鴻幾乎屏住呼吸，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太好，而且很快，他以爲最少還要好幾天。
“嗯。真的。”聲音雖輕，可語氣中全是堅決的意味。莫小魚面容平靜。
“太好了！”喬天鴻喜極，“我馬上給親友發請帖。小魚，我馬上過來看你。”
“不用了。我在這兒很好。我和姐姐一起想說點悄悄話，不想被打擾。”莫小魚平穩的話語讓人不容拒絕。
喬天鴻長籲一口氣：“也好，我到時再來接你們。孩子們還好吧？”
“都很好。謝謝天鴻掛念。”心中一熱，語氣不再平穩，莫小魚多了溫柔。
喬天鴻捨不得掛掉電話，靜默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小魚，我像在做夢。”
“我掛電話了。”莫小魚淺淺笑了，明明想得通透，這會兒依然淚意盈盈。令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說做夢，她似乎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喬天鴻語氣柔和，平穩心緒，不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外溢：“等等——小魚，我知道，我們這些年來一直在進步。雖然……很慢很慢。但我很高興，小魚別怪我肉麻……”
“沒有。”莫小魚掛了電話。
莫小螺久久沒有說話，最後從房間裏拿出包來：“小魚，我們一起去明月國際逛逛吧。我這當姨的得給兩個寶貝兒買點禮物。就買玉好了，買佛，求平安。”
“一定要去明月國際”莫小魚猶豫着。
“姐現在多少是個院長了，不去明月國際去地邊攤的話，那會被人笑話的。”莫小螺嗔怪着，“放心，現在明月國際是風皓天獨資，和楚家沒有任何關係。”
“哦？”好奇怪，怎麼又回到風皓天手裏了？
既然這樣，莫小魚果然跟着姐姐去了。
來到明月國際，看着奢華的裝飾，莫小魚只有物是人非的感慨。心裏居然這麼平靜，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來到頂樓，果然給兩個孩子挑了玉佛。明月國際的來貨還好，莫小螺似乎想多待會兒，可莫小魚卻有些待不下去。
畢竟，還有些老職員在這裏。看到她，不知該喊什麼好，很尷尬。
莫小魚也尷尬。
轉身之際，莫小魚忽然被姐姐拉住。
轉過身子，前面駭然出現一個瘦長的身子。
沒有逃避，莫小魚靜靜瞄着：“美美還是那麼漂亮。”
“楚天瀾可能和她在一起。”莫小螺試探着。
“兄妹在一起很正常。他愛他妹妹。非常愛。”莫小魚中肯地評論。
“小魚你……”莫小螺失去了語言的功能，妹妹竟然能如此心如止水，談着昔日最親密的男人，臉色不變，動作坦然。在感情的世界裏，愛恨都行，最可怕的是沒有感覺。
看來，一切都成爲過眼雲煙。全是故事了。
“現在想起來，看上去確實有市長形象。”莫小魚平靜地讚美着，“楚先生天生一副親民的模樣。非常有愛。”
莫小螺完全沒話說了。也再沒了閒逛的心思。
招呼着兩個孩子，要進電梯的時候。莫小魚忽然一頓。
“莫小姐是你？”風皓天迫人的氣勢散開，停在莫小魚面前，“天瀾找莫小魚好久了。到處找過……”
“先生你認錯人了。”莫小魚淺淺笑着，優雅淡定，“小魚是誰？”
風皓天和楚天瀾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但她不想深究，更不想讓風皓天有消息給到任何人。最少，得在訂婚之後。
“不是小魚？”風皓天那麼精明的人，還真被莫小魚平靜大方的語氣給迷惑了。
錯身而過，等兩個孩子蹦進電梯。風皓天果斷搖搖頭走了，因爲他的記憶裏莫小魚只有個小女兒。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在柔軟的海沙上，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之濱，喬天鴻和莫小魚舉行了低調而濃重的訂婚儀式。
這樣的場景，和全是親友而不是社交界的來賓。這讓莫小魚欣慰幾分。喬天鴻是懂她的，這個深愛她的男人幾乎把每個細節都想到了。一切都以莫小魚的感受爲主。
當那枚祖傳的祖母綠套進莫小魚指間時，喬小魚輕輕漾開柔美的笑容。
喬天鴻神采飛揚得不象話，當着所有親友的面，抱起莫小魚沿着海岸線跑了整整一千米遠。
莫小螺驟然淚下。淚霧中，她牽着兩個孩子。又笑了。
婚姻裏信任和*愛才是女人一生的幸福。小魚的愛情，連她這個姐姐都沒有看懂，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妹妹的幸福。
濤濤歪着小腦袋：“姨，我要把乾爹的幹字去掉了嗎？”
夢夢卻疑惑着：“姨，我爲什麼覺得，我更喜歡我那個爸爸。可是，我不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子了。”
“別出聲。”莫小螺作噤聲的手勢。指着海灘上一對兒，看上去那麼溫情，天生一對。
喬天鴻正俯身下來，密密地吻着未婚妻，那麼輕柔，象懷中的人兒是一塊易碎的千年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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