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簡單而安靜的生活總是過得那麼快。轉眼間,已經過了幾個月。
大年過了,春寒料峭的日子也過了,春暖花開的日子到了。到處桃李花開,紅綠白構成一盛豔的世界。
踩着鵝卵石,擦綠樹而過,莫小魚站在一樹梨花下,笑盈盈瞅着小夢夢把一朵梨花放在鼻子上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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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媽咪,夢夢立即撲過來:“媽咪花花好好看。”
春天當然美,莫小魚蹲身,拍掉小夢夢髮絲上的花瓣兒:“夢夢也好好看。”
“媽咪,爸爸怎麼不來看我們啊?”小夢夢懂得了憂傷。
微微一愣,莫小魚有些恍神。
蘇晴晴在後面笑:“夢夢可以快點長大,自己跑去見爸爸呀。”
“真的,我要快點長大。”小夢夢明白了,咧開了小嘴兒。果然跑回去找吃的,好快點長大。
蘇晴晴瞅着飛快跑的小夢夢,雙手不禁撫到腹間:“小魚,我不打掉孩子了。我也喜歡孩子。”
深思地凝着蘇晴晴,莫小魚嘆息:“你不去找孫潛?”
蘇晴晴嘴兒一撇:“送給他去諷刺麼?我沒那麼自輕自踐。他這人嘴雖踐,不過基因應該不錯,生下這個孩子,我不會虧的。小魚,你猜我昨天出去聽到什麼了?”
“聽到什麼了?”莫小魚轉過身來。
“外面最近好象很熱鬧,比任何時候都熱鬧。”蘇晴晴一臉疑惑,“是不是現在人都閒了,八卦滿天飛,我居然有聽到說,你那個公爹原來是本市最貪財的人。”
“哦?”莫小魚一愣,“我沒感覺。”在楚家半年,沒有這方面的感覺。楚賢誠看上去倒不貪財,只是貪孫子罷了。
疑惑着,蘇晴晴還是說了出來:“我聽說楚賢誠在嫌取不義之財。他和慕容傑合夥的。外面現在有點亂。”
錯愕不已,莫小魚手中梨花落地。好一會兒,才淡淡一笑:“空穴來風的事,還是少談,別落人口實。對了,晴晴你不是一失戀就成了文學家嗎?寫的書怎麼樣了?”
一句話果然立即轉移蘇晴晴的注意力,蘇晴晴臉兒通紅:“你呢?不是在蒐集所有的寶石記載,進行得怎麼樣了?”
說完,蘇晴晴跑了。
莫小魚笑了,這丫頭看上去無心無情,可心裏情思洶涌,還說沒對孫潛動心。
可惜孫潛的心在哪兒……
不知不覺在長椅上坐下,莫小魚有些出神。
聽姐姐說,楚承洪當然在楚家,楚天瀾至今和容雅在一起,可卻沒有要結婚的跡象。但兩人出雙入對,儼然一對夫妻。
她的離婚證至今沒到手。
他不辦麼?
她偷偷離開,高傲的他心裏不舒服是吧,想拖垮她的青春是吧……但如果這樣拖着,也拖着了容雅的青春。真愛的人會爲對方着想,楚天瀾怎麼忍心讓容雅擔着第三者的名聲?
莫小魚想不明白。
她現在的日子不錯,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只是靜靜等着離婚證擺到眼前來,那樣她就可以走出這棟別墅的大門,到處走走。對寶石的喜愛,讓她總是想飛得更遠。
可是,他不離婚……
莫小魚以爲會一直靜靜地等到離婚證的到來,結果她錯了。
三春將盡,月色全無,伸手不見五指的那個夜晚,十一點鍾的時候,小夢夢已經睡了。
蘇晴晴在寫小說,莫小魚在研究小夢夢的那個玉墜兒,這時別墅的門鈴聲瞬間響起。
“誰?”蘇晴晴跳了起來。在這裏住了整整三個月,第一次有門鈴聲。也不怪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莫小魚也站了起來,想了想,朝門鈴走去。可蘇晴晴留了心眼,硬是衝到莫小魚前面,搶着把話筒拿了起來:“請問是哪位?”
“檢查天然氣管道的。”對方說。
“這麼晚檢查天然氣管道?”蘇晴晴因失戀而敏銳,居然沒象以前那麼好騙了。
對方似有些急:“這是你們別墅區要求的,說白天都是老人孩子在家,不安全。晚上全部在家的時候才方便。”
是這樣麼?蘇晴晴想了想,按下門禁。
回頭說:“檢查天氣氣管道的。我去看看。”
莫小魚當然不放心,放下玉墜:“一起去。”
因爲只有兩個人住,許多設施都沒完善。別墅院子裏都是黑的,特別今天是月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打開手機當手電筒,藉着微弱的光走。
蘇晴晴留了心眼,沒開大門,只開了大門前的小門,頭一探,身子就被人鉗住了。急得蘇晴晴大喊:“小魚,有壞人,快報警!”
“是我。”孫潛說。
“壞人就是你。”一愣,但蘇晴晴反應奇快,縱使在黑夜裏,一巴掌也準確地甩上孫潛的臉。
“哎喲!”孫潛居然弱爆了,應聲落地。
司徒拓的聲音傳來:“孫潛中刀了,蘇晴晴。”
“天——”一聲驚呼,蘇晴晴一把拖起孫潛,“你給我起來,我給你上藥,別死在我們這裏,我們吃不起官司。”
蘇晴晴碎碎念,居然扶着孫潛走了。
莫小魚呆立在那兒:“司徒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我最近查到的。”司徒拓說。
“他也知道?”她輕問。
“楚少不知道。”司徒拓說,“我沒告訴楚少。少奶奶,我不能告訴楚少。楚少情緒激動,我擔心告訴他後,楚少不會安心養腿傷。”
不再多說,司徒拓已經進來了。他經過的地方,血腥味散開來。司徒拓走得飛快:“少奶奶,你臥室在哪?”
那股血腥味讓莫小魚有些跑神,居然乖乖地:“在二樓第一個房間。”
才說完,司徒拓已經輕車熟路地朝前走了。
莫小魚趕緊關了門,滿腹心思跟了上去——司徒拓抱了個傷員,是誰?
一進大廳,二樓臥房傳來蘇晴晴壓抑的哽咽聲。聽不出來是恨還是憐。
而司徒拓已經上了二樓。速度之快,莫小魚根本跟不上。
到了二樓,才發現司徒拓已經把傷員外套脫了,放在她*上。
“司徒拓,你怎麼可以把他放我*上——”話在半空夭折了,莫小魚吃驚地凝着*上的男人。忽然淚落。
她從來不知道,楚天瀾會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請少奶奶去拿把消毒的水果刀來。”司徒拓說,不再是平常下人的語氣,而是非常的平靜。平靜間有種氣定神閒的姿態,絕對不是二十二歲的年紀有的淡定。
瞅着昏迷中的男人,莫小魚淚水忽地灑落,轉身向樓下跑去。
不一會,她拿了把消毒的水果刀上來,站在臥室裏面,卻半點也不能動彈。
楚天瀾的衣袖被司徒拓全剪了,露出胳膊,上面全是血。
司徒拓隨身帶有止血藥,但他此時卻不在給楚天瀾止血,而是在給楚天瀾取子彈。
半晌,一顆子彈取出來,放進旁邊的花瓶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司徒拓說:“請少奶奶把這顆子彈處理好。”
莫小魚把花插回花瓶。
一切處理好,司徒拓轉向過來,平靜地瞅着莫小魚:“少奶奶,楚少就交給你了。楚少沒有對不起少奶奶,楚少是有瞞了許多事,但那是爲了少奶奶的安全起見。請少奶奶看在楚少曾經恩愛的份上,照顧楚少兩天。我還有事要趕緊離開。請少奶奶注意,楚少發燒,希望少奶奶幫忙給楚少退燒,否則還有生命危險。謝謝!”
說完,司徒拓起身離開。
半晌,莫小魚才回過神來,坐在*邊,眸光默默鎖着他俊美而略顯蒼白的容顏。
或許是受傷,如今的他看起來竟有些憔悴。只是他這麼悄無聲息,面無表情,她真的很不習慣。
他的身子很燙。顯然,在受傷之前,他應該已經有發燒跡象。難道他別的地方還有傷?
撫着他的紗布,楚天瀾眉宇輕蹙,顯然受疼。
莫小魚飛快把手縮了回來,怔怔瞅着他。
爲什麼他總是不是刀傷就是槍傷。她記得,他身手不錯,能讓他受傷,說明對方絕對不弱。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雙方勢力太過懸殊……
他到底都在幹什麼?
孫潛只待了一個晚上,急急離開。
楚天瀾在別墅裏躺了三天,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要服侍他這麼大個的男人是件辛苦事,爲了不讓他在她房間裏發臭,莫小魚只得想辦法把他衣服全卸了。
這下她明白了,原來不止胳膊上的槍傷,腹間肚臍眼旁邊也有一處。那個痕跡還是新的,剛剛結疤。說明也是近日發出的事。難怪司徒拓要把他送過來。
讓蘇晴晴出去買了全套男裝回來,她卻只給他套上內-褲。他有傷,可身子骨的底子不錯的,穿多了老冒汗,可就在給他套上內-褲時,一不小心碰上他敏感地帶。
他那只沒受傷的胳膊撈上她。摸着她的手,忽然全身一震,長臂一縮,她倒在他胸口。
他緊緊摟住。
她眼眶一熱。
不是最愛,卻還在懷念她,這個混帳王八蛋臭男人!
他在迷糊中說:“小魚,別走。這樣我就不疼了。”
她應着:“我沒走。”
他樂了,咧開嘴:“乖,坐上來。寶貝兒,聽話。寶貝兒太磨人了。”
她一愣,目光移到他腹間那個圓圓傷口。她的手縮了回去,
他急了,慌亂中用那只受了傷的胳膊來拉她:“乖,坐上來。這樣我就不疼了。”
他的傷胳膊一用力,紗布立即冒出血絲。
“你別用力!我……”眼睛一閉,她飛快坐上去,咬牙瞪她,“你死了也要女人嗎?”
“當然……”他舒服地抓緊她手心,“有了女人,就捨不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