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愛的成全

發佈時間: 2022-12-16 02: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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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魚昏了過去。

好象經過一個世紀那麼久,莫小魚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這是哪裏?

她要爬起來,卻一身軟綿綿地沒有力氣。

旁邊傳來聲音:“醫生,我妹妹到底會不會有後遺症?你瞧我妹妹現在還沒醒過來。”是莫小螺,急得聲音都變了。

“這個難說,先觀察吧!”醫生說。

“求醫生想辦法,我只有一個妹妹了。”莫小螺哽咽着。

莫小魚輕輕笑了,她還活着。真好!

“姐。”她說。

“小魚醒了!”莫小螺幾乎是飛奔過來,抓緊莫小魚的手兒哭,脣角卻高高翹起來,“爸爸果然在保佑我們。”

醫生笑了:“病人既然醒了,腦袋上的傷應該沒事。”

“把我們嚇死了!”蘇晴晴拉住她另一只手兒。一邊抹眼淚一邊笑。

莫小魚淚花閃爍,忽然眸光一黯:“他呢?”

“楚天瀾嗎?”莫小螺停了下,“他沒事,和你差不多,受了點皮肉傷。等你能走了,就去看他。”

“我現在就去。”她掙扎着要起來,“我現在就要問他,是不是我不離開,他就要我的命?”

“怎麼這樣說話,這是交通事故。只是對方逃逸了。不關你先生的事。”醫生還沒走,在旁說。

任何話都沒法再聽進去,莫小魚執拗地下*,吸着拖鞋要走。

莫小螺沒法兒,只得扶着妹妹出來,朝楚天瀾的病房走去。

他們居然不是同一個樓層。

才出電梯,就聽到喬小倩的哭聲。哭得肝腸寸斷,楚老太太自己傷心,還要安慰喬小倩。

一眼看見莫小魚,喬小倩立即轉過身去,當做沒看見。而楚老太太早就別開臉,當做沒有看到孫媳。

不僅楚老太太,楚賢誠,以及楚家所有人都別開臉,當作沒看到莫小魚。

莫小魚卻沒注意到這些,額頭有些痛,她撫着,只摸到紗布。她果然撞到頭了,只是大難不死,居然沒事。

莫小魚保持身體的平衡朝病房走去。

正要通過病房,一雙瘦瘦手臂卻抓住門框,攔住她:“莫小魚,你跟喬天鴻在一起,已經對不起天瀾,難道還要天瀾因爲你*,爲你送命?”

喬小倩的聲音。

擡頭,莫小魚不自覺多了幾分漠然:“讓開。”

“不讓。”喬小倩說不出的倨傲,“你自己出去瞧瞧報紙,看你莫小魚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弄個情殺出來。你還有臉來見天瀾。你瞧容雅姐姐多好,名分什麼的都沒有,卻願意爲天瀾做所有的事。莫小魚,你可以離開了。”

報紙?

情殺?

莫小魚莫名其妙,可蘇晴晴已經悄悄朝她呶嘴兒,顯然外面的媒體是這樣報道的。莫小魚*的緋聞已經滿天飛。出去三天,結果一回來就出了車禍,所有的箭頭都指向莫小魚。

而他們言下之意,這車禍與喬家脫不了干係。

容雅睥睨地瞄準她:“莫小魚,天瀾對你已經夠不錯了。我只希望天瀾能活久些。你不能成全麼?”

“小魚,不理他們。”莫小螺有些着急。

輕輕合上眸子,莫小魚忽然用力推開喬小倩,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愣住了。

顯然,楚天瀾的傷比她嚴重的多。

爲什麼?

腦袋上纏着紗布,一隻腿被石膏綁定,正被特製的架子支撐着,醫生正在給他綁紗布。

他灼灼黑瞳,正瞅着她一步步向他走去。

她在他*前站住了,瞄過他的紗布,他的腿,眼睛漸漸溼潤。但她一吸鼻子,倔強地把眼淚擦掉,淡淡笑了:“世上的事真是說不清楚,楚先生想把我撞死,結果重傷的反而是楚先生。”

一說,心疼難忍,她緩緩捂住腦袋。那一撞,還是留下了後遺症。她一用腦,腦袋就痛。

“楚太太你怎麼這麼說話?”旁邊的醫生皺眉,“楚太太有沒有開過車,難道不知道楚先生在救太太你的命?”

“哦?”莫小魚不明白,難道連醫生都站到了楚天瀾那邊。

見她一臉不信,醫生似乎有些看不過去,解釋:“太太,你們出事的那個地方我們常去,很熟悉。我們開車的都知道,你坐在右邊,如果有人要在左邊撞車,你們的車當然會撞到右邊的岩石。那岩石是金鋼巖,比鋼還硬,就是寶馬撞上去,也會變廢鐵。你先生只能選擇撞車。他這是救你,而且,他這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到一邊,因爲這個相撞,駕駛位置才是真正撞車受力最強的地方。瞧,你先生臉撞破了,車頭壓斷大腿。楚先生還活着,只能說明他命大……”

莫小魚聽着,臉兒越來越來蒼白。一身搖晃,似乎隨時會落到地上。

莫小螺含着淚,緊緊抱住妹妹。

蘇晴晴手腳快,飛快拿了條凳子,給莫小魚坐下。

醫生出去了。莫小螺給蘇晴晴使了個眼色,也出去了。

她大腦還沒轉彎過來,眼淚已刷地掉落。

愛恨,瞬間都淡了。

努力握上她的手,楚天瀾卻微微一笑:“哭什麼!笑一笑,這樣我就不疼了。”

她總算魂歸其位,想說什麼,卻半個字也說不上來。

醫生說的,她相信了,可是,更加不明白楚天瀾的心。難道世上真有像段王爺的那種男人,愛每個生命裏的女人,不分伯仲,不分遠近。

可是,人心在愛情面前都是狹窄的,不會同時裝下兩個人,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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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動,她茅塞頓開,淺淺笑了:“天瀾,三年前那個夜晚,你其實是感謝我的?”

那次,她用自己的清白救了他的命。她心裏明白。楚天瀾並不是多大的惡人,會有愧疚感,更何況她陰差陽錯地生下他的女兒,楚天瀾當然會承諾她照顧她一生。

“是。”他果然承認了,臉破了,不好說話,說得低低的。

她明白了,爲了那條命,其實他心裏是對她好的。只是愛情那東西,畢竟是人不能控制的東西。他*第間總是令她滿足,想照顧她一生,還帶她去浪漫的巴黎,他已經努力過。

他心裏最愛的當然是容雅,可是不想虧欠娶回來的妻子,所以才會造成現在三人都進退兩難的境況吧。

她起身:“天瀾,等你好了以後,我和你好好談談。”

“小魚……”他伸出手來,似乎想說什麼,但臉疼,說不了。

握住他的手,她漾開許久未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柔美笑容:“等你臉好了,我再來和你談談。”

她在他深幽的眸光走出病房。走到門外,瞄着容雅,莫小魚眸子裏有前所未有的平靜:“醫生說,現在天瀾可以見你們,但不能多說話。”

莫小魚走了。安靜地回了楚家,安靜地帶着小夢夢。

一直過了一個星期,楚天瀾臉上的傷好了,她才把女兒帶上,一齊去了醫院。

他的臉果然好了,只是還泛着白痕。看到莫小魚,楚天瀾居然有意無意用手遮住那疤痕,還打趣兒:“毀容了,小魚別嫌。”

她說:“我不嫌。而且這白痕過一陣子就會消失,楚少還會是少女們見了就心兒猛跳的楚少。”

很難聽到莫小魚會這樣打趣,楚天瀾果然放開手,眯眼睨她,笑了,脣角幾乎翹上了天:“爲何我聽到的意思是,我妻子在說我是禍水。”

“漂亮的東西都是禍水。”她說,淡定優雅,讓人眼睛一亮。可她聲音是柔和的,“大家都在說我跟着喬天鴻跑了,你爲什麼還笑。”

“因爲你到家佳找我了。說明你知道自己的歸宿是什麼。”他的聲音輕柔,感xin,隱隱透着甜意,似乎很高興她終於能如此平靜,如此從容,恢復原來那個男人見了就想保護的莫小魚。

她笑了:“我當然知道我的歸宿是什麼。對了,天瀾,我們談談你的故事好不好?”

“好。”病人十分合作,“你想知道什麼,我儘可能多的告訴你。”

輕輕點頭,她輕輕握住他的手,無比真摯:“我不吃容雅的醋了。我發誓。天瀾,我只是好奇,容雅爲什麼那麼愛你,愛到爲你做到拋棄尊嚴?而你,明知你弟弟沒把容雅怎麼樣,卻差點把天龍打死?”

聞言,他黑瞳漸漸深幽,漸漸高深莫測起來。把玩着她嫩白的手指,他沒再迴避:“容雅高傲,但還是女人,渴望愛情。青春年少的歲月,總是令人難已忘記,僅此而已。而我,虧欠容雅太多。她是我這生最不能辜負的女人,我要給她最好的。楚天龍,我只恨沒打他臉,留下終生的懊悔……”

她久久凝着他,似在想着什麼。

他輕笑,像一枝清雅的竹子那般雋永,可以令人寫出許多令人心動的詩來。

楚天瀾輕輕吻了吻她指尖:“容雅也是個女人,有脆弱的時候。只是,她的脆弱只有我才能知道……”

她的心兒輕輕疼了起來:“我懂了……我們離婚。”

他薄脣緊抿:“不,絕不離婚。你是我的女人,休想離開我半步。”

“嗯。”她聽話地點頭,卻起身,抱過女兒,“來,和爸爸親親。”

“爸爸我愛你。”小夢夢二話不說摟住爸爸的脖子。

楚天瀾笑了:“夢夢,長大了爸爸會擔心。”

“哦?”莫小魚不明白。

“總是這麼熱情,又這麼漂亮。”楚天瀾搖頭,“會有好多男孩喜歡。我到時會得多用力保護。”

莫小魚淚水滾落:“那是,我家夢夢最可愛。嗯,人見人愛。”

抱過女兒,她輕柔地在他脣上一吻:“我先走了,再見!”

在他溫柔的目光中離開。經過窗口,她不捨地回頭凝了他一眼,決然離開。

下樓,避開司徒拓的視線,莫小魚閃進一輛早已等待的出租車。

夢夢很聰明:“媽咪,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離開,去一個美麗的地方。”她哄着女兒,“這樣,爸爸就不爲難了。爸爸就會……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