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內訌

發佈時間: 2023-02-11 18: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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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冰清有些沉默,她能感受到其餘幾個人凝結在自己身上那火熱的視線,司徒家是她們的一個希望。

人在絕望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會是哪個最有希望的存在。現在世家中,酈家跟世家越來越遠,跟皇帝越來越近,領頭的就是司徒家了。

酈家出了一個皇后,現在酈熙羽又深受皇帝喜愛跟器重,就連夜晚跟酈家的關係都是好得不得了,酈熙羽進宮就跟喝水一樣自在。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從當年夜晚把酈熙羽救下後,酈家跟夜晚就已經是扯不斷了的關聯了。

再加上後來百里晟玄大軍包圍京都,酈家也是最先說服世家鼎力支持夜晚守住城門的。酈家一直在支持夜晚,雖然做得並不明顯,但是每一次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力出人毫不吝嗇。

當初ye晚在行宮養病,朝中多少人上摺子,請皇上冊封貴妃掌管後宮,當然這也是世家跟皇帝的又一場較量。同樣是因爲酈家的態度,最後功虧一簣。酈家雖然偏向於皇帝,卻也沒有過度的得罪世家,只是這態度也令人心裏明白就是了。

冰清最佩服的就是酈相,永遠知道什麼抉擇是對家族最重要的。

不像她的父親,已經逐漸迷失在權利的道路上。

想到這裏輕嘆一聲,冰清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情況,身爲司徒家的女兒,是躲避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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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着容夫人,輕聲說道:“是,明日兒媳就回去,只是……”冰清苦笑一聲,“我家自小我爹爹就從沒讓我插手過外面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把現在的情況說一遍,至於別的我就無能爲力了。”

醜話先說在前頭,不然的話就怕有些人緊捉着不放。

“大嫂!”二夫人的聲音有些尖銳,聲音都帶着些顫抖,“大嫂是司徒相唯一的女兒,聽說是寶貝在手中捧着長大的,怎麼會看着大嫂爲難而不管?只要打掃盡心盡力的求一求,我倒不信司徒相回不動心。”

冰清的臉頓時就變了,當即就說道:“二弟妹也是傅家的女兒,傅家可也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員,比如二弟妹回去好好的求一求,你也是傅家金尊玉貴的女兒,只怕更捨不得。”

二夫人臉頓時一紅,“我如何能跟大嫂相比,要是我有大嫂這個地位,我還愁什麼?我不過是傅家二房的女兒,我爹爹在大伯父跟前又能做的了什麼主?大嫂這不是存心羞我麼?”

這叫什麼邏輯?冰清只覺得真是好笑,難道自己就活該爲了她的事情跑前跑後,還要一臉心甘情願當牛做馬十分樂意?

“二弟妹,我們大爺身子素來不好,我們夫妻從來不管外面的事情。二爺自己的差事出了錯,還要連累全家,不見二弟妹有絲毫的羞愧,倒是覺得我們夫妻應當心甘情願的被你們驅使嗎?”

“大嫂,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被二爺連累?都是一家人,說這話這是要跟我們劃清界限,還是大嫂想要從這個家裏搬出去斷了來往?你自己看着二爺出了事,不想受牽連想要分家就直說,別這麼拐彎抹角的充好人。”二夫人尖利的嗓子刺激着衆人的耳膜,那失心瘋一樣瘋狂的樣子甚是嚇人。

“閉嘴!”容夫人大怒,端起桌上已經涼的茶水,一下子潑在了二夫人的臉上。

屋子裏一片寂靜,二夫人揹着冰涼的茶水一潑,怔怔的,一句話也不說,面上發間還殘留着幾片茶葉,綠色的茶湯在二人的衣衫上留下一片污濁,很是狼狽。

大約二夫人自從出生以來,也沒有得到這樣的對待過,一時間又羞又臊,捂着臉坐着哭了起來。

二夫人的哭聲在屋裏不停地在屋子裏想起,讓人有些心煩意亂,三夫人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冰清,大約是沒想到冰清居然會這樣不留情面,跟以往大不相同,以前冰清可不會這樣直白的讓人沒臉,一時間心裏還真有些覺得小看了這位大嫂。

其實三夫人哪裏知道冰清的爲難。冰清太瞭解自己的爹爹了,司徒徵絕對不是爲了女兒的一滴淚,爲了女兒的爲難處境,而去改變自己注意的人,既然這樣的話,她又何苦應承了別人做不到再等着別人踩臉?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的就把態度說明,雖然有些冷漠無情,可是至少說的是實話,總比給了別人希望,結果卻更絕望的好。

冰清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可是也沒當自己是聖母,還是做個平凡的人比較好。至於容涼知道後會怎麼想……苦笑一聲,沒得選擇的時候,人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大嫂,你也別生氣,二嫂是急糊塗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希望能平安度過不是?畢竟在牢裏的是二叔,二嫂着急也是能理解的。”三夫人看着冰清勸慰道,眼眸一閃一閃。

冰清聽着三夫人的話,真是又氣又笑,這意思不就是說蹲大牢的不是容涼自己隔靴搔癢不着急啊,這話更歹毒。

“三弟妹這般憂心,果然是跟二弟妹多年交好的情分。要真說起來這個時候同是世家的人出面,其實還真有些不妥當,別人看着就當真以爲世家仗勢欺人了。三弟妹的孃家是外放做總督的,跟京中沒少牽連,若是請三弟妹的父親聯絡些好友上摺子陳情,說不定反而能有意外的效果。”冰清牙尖嘴利的時候。其實也是能膈應死人的。

二夫人聽到這話,果然眼前一亮,轉頭就看着三夫人說道:“三弟妹,咱們妯娌多年,素來是相處和睦,你謙我讓的,如今這個時候三弟妹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三夫人的臉頓時就有些發黑,牙關緊咬,沒想到冰清居然這樣的不客氣,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我爹爹在外爲官,京中的事情怎好插手,若是被人因此彈劾,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外官插手京中事務,素來是不允許的。”

聽着一個個的都推諉,二夫人看着容夫人就哭道:“大哥自小身體不好,這麼多年來,二爺爲這個家裏裏外外的奔波操持,大情小事從來都是放在心上,大哥一年到頭要用藥養着,二爺爲了給大哥配藥,磨穿多少鞋底。三弟當年外放的時候,爲了尋個好的地方任職,二爺又費了多少心,託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銀子才打點停當。海寧那樣富庶的地方,是誰都能去的嗎?如今二爺有難了,別人卻是撒手不管了,老天爺不長眼啊,好人沒好報,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自私自利些,管別人做什麼。自己一顆心鬥捧出去給別人了,可又有誰來可憐他……”

容夫人被二夫人這麼一哭,一時間面上也戚戚然,冰清進門晚,這裏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過看着容夫人的樣子,二夫人說的也應該有幾分真的。三夫人也訕訕的,看來在三爺任海寧知府這件事情上,二爺是真的出了力的。

容夫人淚眼汪汪的拿着帕子直抹淚,讓鄭媽媽把癱倒在地的二夫人扶起來,這才開口說道:“兄弟不睦鄰也欺,事情也並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們自己就鬧成這樣,讓別人看到了,豈不是更要看我們家的笑話?不管將來會如何,至少眼前你們都要穩住,你爭我奪,口角生風,這就是你們的家教?可真是長臉了!這還是我活着,若是我死了,是不是你們都要不相往來,成爲死敵了?”

容夫人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她們幾個誰也不敢說話了,垂着頭站起身來聽訓。二夫人也不哭了,只是那狼狽的樣子少了往日的尊貴,怎麼看怎麼令人難受。

冰清沉默不語,做大家長的都希望兒子媳婦和睦,可是這世上哪有這樣多的如意事。容家本身在子嗣立足這件事情上做的就不對,這個時候想着要團結,要和睦,這不是騙鬼呢?、

不過……冰清也不想鬧僵了,又是大嫂,只得先開口說道:“母親莫要氣壞了身子,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誰心裏能好受的了去?這些日子夫君也是日夜難寐,總是怔怔出神。他本來身子就不好,這些年又在後院養病,便是想要出力也是力不從心。媳婦也並不是不願意回孃家去,而是有些事情……便是媳婦回去了,也難改變什麼。我能做的只是盡力而已,如果一定要逼着我答應什麼,我是做不到的。”說到這裏一頓,看着二夫人三夫人幾個說道:“幾個弟妹都在這裏,咱們都是出嫁出來的女兒,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就算是能爲你出力,你們也知道的,能出多少可不是咱們說了算的。更何況三弟也說了,這件事往大了說是皇上跟世家的矛盾,往小了說是官員之間互相傾軋,你們自己說這樣的事情,咱們後宅夫人能插上什麼手?我們能做的就是安安穩穩的別被人看了笑話,臉面失了別再丟了傲骨。只要骨頭在,總有一天還能翻身。誰沒有個起起伏伏的,而且便是爲了世家的顏面,二弟的xin命也是一定保住的,何必這會兒就急着自己內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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