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詭異的存在9000AA月票1000補更

發佈時間: 2023-02-11 18: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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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詭異的存在

容夫人心裏很生氣,沒想到傅家居然會這樣找上他們,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心裏氣得不得了,面上卻還保持着平靜,正欲說話,二夫人來了,先跟容夫人請了安,這才看向母親,“娘,您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你哥哥跟你夫君都關進了檢察院的大牢,我來找你婆母商量辦法。”傅夫人也不遮掩實話實說,看着女兒又哭起來。

二夫人嚇壞了,臉白的像是紙一樣,“……娘,您說什麼呢,夫君今兒個出門還好好的,怎麼會就會關進牢裏去了?開什麼玩笑呢。”

“是你大哥親自帶回來的消息,還能假的了?”傅夫人看着女兒說道,不是她狠心,實在是現在的事情太棘手,傅家跟容家一定要同心協力才是。

二夫人一屁股差點蹲在地上,虧得鄭媽媽一把拖住了。忙扶着她在一旁的錦凳上坐下,當下也不敢呆在裏面,悄悄的推了出去,只覺得手心裏全是冷汗。

“……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是關鍵在於皇上的態度,皇上対世家不滿已經不是一兩日了,現在有這樣的一個好機會,怎麼會錯過。而且這回主審此案的正是監察院的,能不着急嗎?”傅夫人捏着帕子看着容夫人說道。

容夫人一聽到檢察院三個字,心頭不由得抖了一下,監察院可是皇帝的人。

傅夫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打探容夫人的神色,真說起來雖然這件事情是容銳先倒的黴,但是現在傅成又拖進去了。按照皇帝這幾年對世家的態度,就肯定是拿着管制最高的開刀。女婿跟兒子之間,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傅夫人也只能選兒子。所以今兒個才會找上門來,聽着是要找容夫人商議主意,其實也是打冰清的主意,冰清跟皇后的交情不是很好嗎?如果冰清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跟皇上鶼鰈情深,說不定就真的能有轉機。

男人有男人的辦法,女人也只能想出女人的辦法。朝堂上的事情,她們不懂,可是做人兒媳婦的自己出了事情,難道還要袖手旁觀不成?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司徒冰清這輩子在容家也擡不起頭來了。

看着容夫人的神色,傅夫人心裏鬆了口氣,捏着帕子擦拭眼淚,低聲說道:“我今兒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不然的話也不會連這張臉皮都不要了。”

聽着傅夫人這般說,容夫人心裏也有些無奈,雖然說傅夫人這事兒做的不厚道,但是也是情有可原。想了想便說道:“外面的事情我是素來不管的,都有老爺跟兒子們在外面奔波,你看,這事兒要不是你來說我都還不知道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等到我們家老爺回來了再做決定。”

聽着容夫人的話,傅夫人心裏直咬牙,容夫人這樣的女人最會賣乖,家裏的事情收拾的滴水不漏。兩個庶子都教養的有本事,可是有本事的庶子還能心甘情願的給嫡子當牛做馬,不要說放眼京都,就是在整個大夏,有這份本事的能有幾個?至少她是沒見過的第二個的。

心裏雖然恨得直咬牙,傅夫人卻是面帶悲慼,“是,我知道你素來是最知禮的。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拖不得,要是皇上一怒之下,不允許補上這個缺口,真要處置幾個人殺雞給猴看,別人我不說,這世家裏面除了我家的傅成可就是你家的容銳官兒最大,最是危險不過的。”

“這個道理我也懂,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等着還能怎麼樣?要是家裏的爺們已經想出辦法,咱們卻在後面隨意動手,萬一要是好心辦了壞事也不得了。”容夫人緩緩的說道,眼睛掃過傅夫人的臉,又看着二夫人說道:“今日的事情不要說出去,畢竟家裏還沒有傳來消息,自己不可亂了陣腳,免得被人有機可趁。”

“是,兒媳不敢。”二夫人哭得眼睛都腫了,“可是娘,二爺……難道就看這二爺不管麼?”

“那是我兒子能不管嗎?”容夫人怒,看着容夫人這個時候除了哭一點正經的主意都沒有,心裏就有些煩悶,“家裏的事情自有老爺做主,老爺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們能做的就是等。更何況這件事情並不是小事,人也不過是被抓進了牢中,至於怎麼處置,想必一兩天也不會有旨意下來,越是年關便是爲了圖個吉利,也不能見血,命至少是能保得住的。而且,這個孽障既然敢做下這樣的事情,就得好好地得個教訓,免的將來放出來也不長記xin。”

容夫人說完又看着傅夫人說道:“咱們婦道人家見識過的天也不過是這四角院子頭頂上這麼一塊,要論世面跟手段,到底還是家裏的爺們做主。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傅夫人沒想到容夫人這麼滑頭,這話說的是四面光滑當真是讓人捉不到一點把柄,心裏沒辦法,嘴上卻是嘆息一聲,點點頭,“這個道理我也懂,可是……這當娘的這顆心是無論如何也穩不下來。我就想着大夫人不是跟皇后娘娘交好,能不能讓大夫人去宮裏探探信,咱們至少也能知道該如何應對不是?丟官也好,補窟窿也好,只要能保住這條命,我也就知足了。”

本朝因爲挪用貪污軍餉被砍頭的不是一個,心裏怎麼能不着急,不害怕。

容夫人眼眸一閃,眼睛就落在了傅夫人的身上,還未說話,就聽到一旁的二夫人說道:“是啊,娘,這件事讓大嫂去宮裏打探一下消息是最不過了。都是一家人,這個時候就該抱成一團才是,哪裏還能袖手旁觀的。”

容夫人的眼睛看着二夫人就格外的犀利,緩緩的說道:“皇宮又不是咱們家,你說進去就進去?皇后娘娘跟你大嫂有交情歸有交情,可是這個時候要是你大嫂因爲家裏的事情去問這個,說不定就要討了皇后娘娘的不悅得了厭棄,豈能魯莽?”

容夫人想的比較長遠,冰清這步棋是要用,但是不是現在。而且,冰清跟皇后雖然有情分,但是這份情要是真的能救人,也只能是一個。這個時候爲了兩個人去求皇后娘娘,你說是饒過哪一個的是?說不定皇后娘娘一爲難,兩個人都不會救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才是虧大了。所以,這招牌一定要留在最艱難的時候,能保住她兒子一命。

既然只能救一個人的話,她自然是要救自己兒子的。傅夫人算盤打得可真好,只可惜她是不會上當的。

二夫人眼眶一紅,哽咽道:“那……那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着不管?要是二爺真的有點什麼,可如何是好……”

傅夫人沒想到容夫人這麼難啃,居然一口也不肯鬆,看來自己今兒個是白來了。看着女兒哭紅的眼睛,自己也哭了起來,說道:“聽你婆婆的話,好好地,家裏的人都不會看着不管的。”

容夫人假裝聽不出傅夫人的話裏話,只是板着一張臉,似是還在因爲二夫人方纔的話生氣一般。

傅夫人一看着般只得起身告辭,容夫人這裏行不通,她還要去別的地方奔走,有她兒子頂在上面,容夫人的兒子自然就沒有以前那麼危險了,也難怪人家坐得住。心裏越發的恨恨,又不能撕破臉,還得擺出笑臉,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去了。

送走了傅夫人,容夫人看着二夫人一字一字的說道:“自古忠孝難兩全,現在是個坎,你自己想清楚了,回去吧。”

二夫人一愣,一時間想不明白婆婆這是什麼意思,等到走了一段路,冷風一吹,這才忽然驚出一身汗來。婆婆這是讓她在婆家跟孃家做一個抉擇……想到這裏哭得越發的厲害了,她怎麼這麼命苦啊。

“……你看清楚了,二夫人真的是哭着回了院子?”冰清正在跟容涼下棋,聽着含玉的話很是意外,傅夫人究竟說了什麼讓二夫人都哭了?難道說容銳的事情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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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妻子出神發愣,容涼開口說道:“到你了。”

冰清有些以外的看着容涼,“你都不擔心嗎?”

容涼挑挑眉,看着妻子,似是有些意外她會這樣問,不過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有些事情你擔心也沒用,皇上要對世家下手,誰又能擋的了?這些年世家着實不成樣子,是要受些教訓。”說到這裏一頓,輕嘆一聲,“只有吃了苦頭,才能知道長進,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冰清忽然有一種違和感,容涼不是臥牀在家……怎麼會知道這些?

心裏這般想着,嘴上已經問了出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不是整日呆在後院不出門的嗎?”

任是誰,也絕對想不到一個整日不出門的病秧子,怎麼就會知道朝政之事呢?尼瑪,太詭異了!

023:容涼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容涼淺淺一笑,“不是有句話,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冰清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完全不瞭解容涼,這個男人給她的疑惑越來越多,就像是一團迷霧,你撥開一層還有一層,像是一個惡xin循環,永無盡頭。

“容涼,你……你其實什麼都道是不是?”冰清忍不住問道,擡頭看着他,窗口透進淺金色的陽光,滑過他的髮梢,撒上一層耀眼的光芒。往昔的笑容依舊在面上漂浮,可是今兒個看着他卻無論如何也看不透一般。

“夫人指的是什麼?嗯,未付的確知道夫人喜歡吃什麼食物,穿什麼衣服,愛喝什麼茶,喜歡什麼點心。”容涼看着冰清一本正經的回道。

他這樣正經起來,冰清頓時無語,心裏有種感覺,容涼好像並不喜歡自己管這些事情。雖然不敢確定,但是這種感覺很強烈。冰清本來也不是愛操心的人,想了想就放下了,笑着說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都不擔心你二哥,我急什麼啊。”

輕輕搖搖頭,冰清想着誰還沒有一兩個祕密,容涼既然不願意讓她知道,她就乾脆不問,她的xin子太懶散,着實不喜歡關心着這些。

冰清又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容涼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也就跟她下起棋來。

中午的時候就有消息傳來了,容銳被關進都察院的大牢,一同關進去的還有傅家二公子傅成。

冰清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今兒個傅夫人會來容家。

容夫人並沒有派人來叫她,冰清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關起門來在東小院過自己的悠閒日子。東苑有了秦媽媽跟章媽媽,打理的是越來越有規矩了,讓冰清很是欣慰,果然人才是逼出來的。

用過午飯,坐在大榻上描繡樣子,容涼坐在對面笑着看她畫,不時說一兩句話。屋子裏溫暖如椿,夫妻二人相對而坐,手邊是冒着熱氣的香茶,氤氳的整間屋子都散着茶香氣。

這樣靜謐的午後,窗口灑進來大片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洋洋的。

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好,某人實在是太熱情,她都很難相信,一個有病的人,怎麼就能這麼有體力熱衷牀上的事情。畫完第三張花樣子,實在是撐不住,乾脆外在身後的軟枕上閉目養神,嘴裏說道:“不行了,困得要死,我先躺會兒。”

耳邊傳來容涼的笑聲,他的聲音一向好聽,笑起來尤其好聽,冰清聽着這笑聲,幾乎是一秒入睡。

容涼下了榻拿過一旁的絨毯給冰清蓋在身上,輕輕頷首,這麼快就睡着了,還真是……小孩子一樣。坐在冰清方纔坐的地方,拿起筆替她描花樣子,這一動手,才發覺描花樣子跟繪畫絕對不是一碼事。

冰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算算軟軟的不想動,正欲喊丫頭進來,卻聽到隔着軟簾外面的梢間裏傳來低低的說話聲,一時間有些驚訝,細細聽去卻是容涼正在跟一個……小廝說話。

冰清不由得側耳傾聽起來,許是容涼給她的感覺太神祕,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這知道一句話還未聽到,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漸漸的消失再也聽不到,定是那回話的小廝走了。許是做賊心虛,冰清聽着容涼的腳步走進來,忙閉上眼睛假睡。

可是過了許久也沒聽到聲音傳來,不由得把眼睛眯開一條縫,偷偷往外看,正看到容涼坐在自己曾經做過的地方,手持畫筆在畫着什麼。

容涼手裏的畫筆是她描花樣子用的,描畫樣子的畫筆,跟畫畫的畫筆是不一樣的,冰清頓時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便悄悄地坐起身來,靠了過去,垂頭一看,他正在畫……花樣子……

冰清被雷的不輕,很難想象一個男人居然會拿着畫筆畫花樣子……這種感覺實在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好詭異。

“醒了?”

容涼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冰清有些尷尬,忙應了一聲,便道:“你怎麼畫這個?”

容涼聽着冰清的話,笑米米的說道:“用這個花樣子繡個肚兜吧。”

……冰清的臉頓時紅了,這人真是自從開了葷,說起話來就葷素不忌的。

“這……這是畫的什麼?”冰清害羞之餘,覺着個花樣子有些怪異。

“麒麟送子。”

“……”冰清頓時無語,送子……他很想要孩子嗎?“可是麒麟送子人家花樣子上只有兩個孩子,你……你這是畫了幾個?”

容涼皺皺眉,數了數,“八個……”聽着冰清的語氣,遲頓一下,然後說道:“好像有點多,要不六個好了。我家以前有個表姑,一個人生了九個孩子呢。”

冰清臉紅如火,“你當我是豬呢。”

“我不介意當豬養着,就算是豬,也是我喜歡的豬。”

“你才是豬!”冰清氣惱,這人這話說得怎麼就這麼欠揍呢。不過……“你家表姑真厲害,生了九個,太令人仰望了。”

容涼摸摸下巴,然後才說了一句,“我表姑夫一生未納妾,所以我家表姑高產了點。”

“……”有這麼評價長輩的嗎?冰清覺得容涼就是個言語極其大膽,思想極其詭異的人,這話……不過,“你家表姑夫好癡情。”

真羨慕他表姑,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癡情?也算是吧,我表姑很厲害。”容涼笑。

冰清輕咬着紅脣,身上還半搭着絨毯,看着容涼的笑有些壞壞的,表姑很厲害……癡情後面是懷疑的語氣,那就是說他家表姑善妒啊。

“厲害又怎麼樣?那也是你表姑夫願意被你表姑管着。”

“這話有道理,周瑜打黃蓋。”

冰清就有些失落,容涼現在身子不好,容夫人自然不會想着給他納妾,容涼自己也沒這個意思。可是要是等他身子好了……忽然有些煩躁,原來淡定如水的心,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質的變化,冰清的神色就有些落寞,忽然有那麼一剎那,都不想容涼能康復了。

其實,有這樣的心思,她也是自私的吧。

“如果有人願意爲我生七八個孩子,我也願意被人管着的。”

“什麼?”冰清怔怔的看着容涼,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你說什麼?”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容涼看着冰清的表情,探過身去,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低聲又道:“如果有人願意爲我生七八個孩子,我也願意被她管着,就是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

“願意。”冰清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即用手捂住嘴,這話絕對不是她說的。臉上火熱火熱的,冰清就想要坐起身來,伸手去推容涼,嘴快個什麼勁兒,把自己埋進去了吧,這話能說嗎?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果然是要退化的。

不由淚牛滿面,忒坑爹了!

容涼一把握住冰清的手,不肯放她走,額頭依舊用力抵着她的額頭,淺笑如畫,“我聽到了,你可不許耍賴。清清,我很開心,你聽,我的心在跳,很用力的在跳。”

冰清身子一僵,垂着頭不敢去看容涼,可是心裏有個地方卻在跳躍、興奮、開心。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胳膊輕輕環住容涼的腰,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靜靜聽着他的心跳,眼眶卻漸漸的溼潤了。

記得有一回,夜晚曾經說過,生命裏,一定會有一個對的人在等你,你遲早會遇到。

曾經想着要嫁給容涼,她早已經不再存有奢望,可是……這個男人卻像是椿雨潤無聲,不知不覺的,已經在自己的心裏扎了根,發了芽,茁壯成長。

“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爲夫真是受寵若驚。”容涼輕輕拍着冰清的後背,一本正經的說道。

冰清滿腔的不自在頓時被吹散的無影無蹤,擡起頭板着臉說道:“你後悔也晚了。”

“是,晚了。”

聽着容涼這般順從的回話,冰清反而覺得有些發毛,掙扎着就要起身,“我去淨臉,睡了這麼久肚子好餓。”

看着冰清手足無措的樣子,容涼忍不住的低笑出聲,“爲夫也餓了,既然爲夫一輩子的xin福都交給夫人了,夫人好歹先安慰一下我吧。”

“啊?”冰清一時沒明白過來,等到想明白,已經被人壓在大炕上狠狠的啃了幾個來回了。此xin福非彼幸福……她終於明白了,這個色胚。

因爲某人自制力不高……所以……等到晚飯端上桌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冰清看着容涼的神情能將他啃下一塊肉來,恨恨地問道:“你身子不是還很虛弱嗎?這是虛弱的人能辦的事嗎?”

“是個男人面對自己心宜的女子,都能化身惡狼,這跟身體無關,心裏使然。”容涼得意的回道。

冰清:“……”

雖然今天已經是兩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跳也有些加速,可是她卻依舊不能確定,容涼對她真的是那種感情嗎?

容涼這個人她從來看不明白,而且好像自從嫁進來,她就一直跟着他的腳步走,一步一步的,等到察覺,也已經淪陷。

這樣的男人自己是鬥不過的,如果是換做是阿晚,於她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吧?畢竟皇帝陛下那樣的人都能被她收服了,一個容涼又算什麼呢?可是就只這樣一個不算什麼的容涼,自己都應付不了,想想都覺得很是挫敗。

阿晚,在冰清心裏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無所不能。她其實也不是愚笨之人,不然夜晚也不會跟她交好,可是她的聰明才智在容涼身上是不夠用的,不是她太笨,而是他太聰明了。

看着冰清正在發呆,容涼笑着問道:“在想什麼?”

冰清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在想這輩子大約我是沒辦法鬥得過你的。”

“?”容涼這回吃了一驚,“鬥?爲什麼這麼說?”

“算了,也沒什麼。”冰清忽而想明白了,她算計不過他,鬥不過他,那就不算計不鬥了唄,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違背諾言,自己反正也不能殺了他什麼的,就躲開好了。

想到這裏,冰清又覺得人生沒有困難事了,只要你能想得開。

容涼還真是摸不透這會兒冰清的意思,想要再追問,冰清已經十分歡快的奔着飯菜去了。

不由得一笑,輕輕搖頭,不管她在擔心什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不是嗎?他這個人很孤僻很固執,從不動心,可是一旦動心就是一生一世。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假以時日,他自然就明白了。

想想剛成親的時候,冰清對他雖然算不上避之如虎,卻也是十分冷淡,大有個人過個人日子的意思。可是現在不也是舉手投降,跟自己正正經經的過日子來了嗎?

所以,過日子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不爭朝夕,只爭日月。天長日久的,她就明白了。

容銳的事情在容府引起了極大的波動,因爲容涼身子不好,因此這件事情並沒有讓他們夫妻參與。正因爲如此,冰清也樂得悠閒,容涼居然也是絲毫不着急的樣子。不過想想之前容涼曾經說過的話,冰清也就釋然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就有一種感覺,她這個夫君應該是有她不知道的一面的。

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又何必招人嫌,這樣過日子也挺好的。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繡肚兜來。

麒麟送子的肚兜上最後也只繡了四隻小麒麟,冰清真的沒有勇氣繡上八個,她也不能跟人家的表姑一樣那麼勇猛。生八、九個神馬的,那真是太挑戰極限了,太有難度了。

如此過了四五天,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鄭媽媽來了。

容涼正在看書,冰清在做針線,屋子裏一片溫馨。

鄭媽媽走進來,就能感受到這屋子裏的氣息那樣的溫暖,忙跟二人行禮,說了來意。“老爺請大爺跟大夫人過去一趟。”

冰清就擡頭看向容涼,只見容涼一笑,俊逸的眉眼如水中漣漪,“好,一會就過去。”

“那老奴先回去稟一聲。”鄭媽媽笑着退下了,墨玉親自將人送了出去。

冰清就站起身來給容涼更衣,月白雲紋直裰,發間簪了碧玉做成的簪子,腰間束了緙絲錦帶,上下打量一番,又在外面披了黑貂皮做成的大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自己又去屏風後面換了衣衫,想着可能是爲容銳的事情,她就換了淺色的杭綢對襟襖子,淺粉色的月華裙,外面披了雪白的連帽大氅。兩人一黑一白倒也相得益彰,容涼看到冰清出來的時候,面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很是得意。

冰清盡力不去看那張臉,兩人帶着丫頭直接去了容夫人的正院。

沒想到除了關在牢裏的容銳之外,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齊的人。

容夫人兩口子端坐在上面,左邊容涼兩人的位置空着,接下來就是二夫人的位置。對面是三夫人跟三爺,往下是四爺、四夫人,五爺、五夫人,一家子都是面色嚴肅,二夫人的眼眶腫的厲害,一看就是哭過的。

見到二人進來,衆人都站起來,容涼點點頭,跟弟弟們打過招呼,這才帶着冰清給容夫人容戩行禮。

“兒子見過父親,母親。”

“兒媳拜見父親、母親。”

容戩看着二人說道:“起來,坐吧。”

冰清先站起來,又彎腰將容涼攙扶起來,雖然容涼現在身子好多了,不過這樣在衆人面前表現賢惠,刷好感的事情,冰清覺得不做白不做,自然是做的盡心盡力。

容戩跟容府人都是很欣慰的樣子,很顯然對於冰清這個舉動是很滿意的。一開始高門娶婦也並不是一點都不擔心,要是兒媳xin子太厲害,也是閤家不寧,但是冰清嫁進來這麼久,就沒聽說他們兩口子吵架拌嘴,倒是兒子的身體還越來越好,容戩對這個兒媳是十分的滿意。

兩人坐穩後,容涼就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容涼不開口,冰清就更不會開口了。總而言之,冰清就貫徹一條方針,在東苑之外,一切以容涼馬首是瞻,這個高標準又腹黑的靶子不用白不用,反正有什麼事情推在他身上絕對錯不了。容涼總是欺負她,這個時候就要有覺悟爲自己遮風擋雨的。

靶子什麼的,不要當得太舒服啊。

容戩輕咳一聲,看着一屋子的兒子兒媳,開口說道:“今兒把你們都找來,是要說一件事情。”

冰清只覺得自己身邊的二夫人身子動了動,有些緊張的味道蔓延開來。看來自己猜得不錯,是爲了容銳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冰清越不會主動說話了,這裏在場的孃家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了,一準是逃不開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容銳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做兄弟的有什麼想法。”容戩開口,長相方正的他,此時肅着一張臉,格外的有一種肅殺之氣迫面而來。

屋子裏靜謐無聲,沒有人先說話,誰又願意做出頭的鳥。

二夫人一見無人說話,就先哭了起來,“二爺平常對待兄弟最是盡心盡力,沒想到這會兒落了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要是二爺知道了,不定多傷心呢。”

二夫人捏着帕子就哭了起來,屋子裏的人都有些尷尬。

容涼素來在養病,家裏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他不說話也無人怪他。二夫人自然不是衝着容涼來的,而是三爺容瑾去的。容涼身子不好,如果容銳再出了事,最後得利的自然只剩下一個容瑾。

所以二夫人也夠狠,一開口就直衝他而去。

容瑾果然就有些惱怒,不得不開口說道:“二嫂,你這話不能這樣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外地任職,這才回來多久?京裏的事情根本就摸不上頭緒,再者說了還有爹在,自然是爹說怎麼辦,我們當兒子的絕不推辭。”

三夫人緊跟着丈夫開口,“二嫂,您要說這話可真是虧心,自從出了事,三爺日日都在外面奔波,人都瘦了一圈,自己的前程還沒有着落,就先緊着二哥的事情,要是聽您這樣說,合着我們三爺這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浪費了一片好心,也沒人領情呢,真是夠人寒心的。”

三夫人可也不是善茬,自然不會生生的忍受二夫人的氣,再者說了這幾日容瑾的確在爲了這事奔波,但是究竟盡了多少心誰又知道。

“三弟妹,三弟爲他二哥奔走我感激他,可是他這幾日跑的地方跟你二哥有什麼關係?不去刑部,都察院打點,反而沒少去吏部,別當別人都是瞎子,什麼都不知道呢。”二夫人怒道,一張臉早已經沒了往日的清美,此時滿是怒容。

“你……”三夫人氣的直打顫,冷笑一聲說道:“吏部尚書跟都察院的史大人多年的交情,正因爲都察院那邊水潑不進,這才轉而求到了吏部去,好好好,二嫂不領情咱們還能歇歇腿呢。”

大廳裏吵得不可開交,冰清腦仁都疼,這還沒商議對策呢,就已經自己先鬧起來了,可真是夠團結的。

“都給我住嘴!”容夫人惱了,“一個個的就這點本事?”

二夫人跟三夫人都不敢說話了,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看着容夫人請罪。

容夫人怒道:“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有事情不先想着解決問題,淨顧着挑錯掐架,可真是長臉了!”

容夫人將兩人狠狠的訓斥一頓,這才看向容戩。

容戩面色不虞,但是還是給老妻面子,看着容瑾說道:“你既然找了吏部的人,那他怎麼說?”

容瑾聽着父親問話,忙躬身回道:“爹,吏部那邊也沒什麼準確的信兒,但是有個重要的信息,兒子打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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