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姑娘,可以幫個忙嗎?

發佈時間: 2023-02-11 18:4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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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那道士聽到戀晚這樣問,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雖然這女子生得美,但是那冷若冰霜的面容閃着令人怯步的冰冷之氣,心口不由得咕咚一聲,忙說道:“就在距離此處三百裏之外的水池城,這位姑娘你要做什麼?我勸你不要亂來,望星樓守衛嚴密,你一個小姑娘可不要衝動。”

戀晚輕輕點頭,“多謝兩位道友指點,小女告辭。”

戀晚夾着怒火,大步離開,沁冷的月光下,腳下枯葉翻飛,塵埃飛揚。

待到戀晚的身影沒了蹤影,這兩名道士卻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帶着幾分青色。

“嚇死我了,你說她會去水池城嗎?”

“昭姬娘娘想讓她去,這不是去了嗎?娘娘果然是算無遺漏。”

“你說娘娘爲什麼要針對這麼個小姑娘,娘娘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跟這樣一個小姑娘有恩怨?”

“上面事情那裏是你我能打聽的,不要命了!走吧,咱們趕緊回去交差,三更半夜的冒充三真觀的道士,要是被三真觀發現了可不得了。”

兩人急匆匆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待兩人走後,正九跟大熊從草窩裏爬了出來,兩人身上頭上全是碎草葉子,正九立刻站起身來說道:“大熊哥,我得去給慕姐姐報信,這兩個混蛋想要害她。”

“好,你報信,我跟蹤這倆人,我一路上給你留下記號。”

“大熊哥,你小心點,這羣兔崽子都沒人xin。”正九想起村子裏的人還有祖母,眼眶又紅了。

大熊拍拍正九的肩膀,“只要能爲村子裏的人報仇,我這條命又算什麼,不過我是要活着看着那些混蛋遭報應的。”

正九抹抹眼淚,兩人分手告別,約定了聯絡的暗號,暗夜中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這濃密的夜色中。

正九循着戀晚的方向不停地追,一直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在看到她的背影,於是使勁的呼喊他的名字,並加速追了過去。、

戀晚覺得自己有些幻覺怎麼會聽到正九的聲音呢?搖搖頭繼續前走,其實說起來她跟那孩子也不過是只相處了幾日,沒什麼深厚的感情,不過乍然聽到他的死訊,心裏還是很難過的。幾天前還活生生的人,眨眼間已經魂歸黃土,她想着要是不做點什麼,心裏總是難以平靜。

“慕姐姐,慕姐姐你等等我,我是小九,小九……”

聲音越來越近,戀晚這下子沒有聽錯,猛地頓住腳,轉身望去,果然就看到衣衫襤褸的正九大步的往她這邊跑來。

“小九……”戀晚吃了一驚,“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們村子不是被火燒了嗎?”

“慕姐姐,村子是被火燒了,外祖母、阿尼嬸都沒能逃出來。我是出去買米才逃過一劫,慕姐姐……”正九抱着戀晚的腰埋頭哭了起來,就像是戀晚是他能依靠的親人一般,那樣的無助跟悲傷。

戀晚的眼眶微紅,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柔聲說道:“你放心,你祖母的仇一定會報的,怎麼能讓老人家就這樣含冤而走。”

聽到這裏,正九就把自己來的原因說了一遍,滿臉的怒火,“那羣王八羔子是要害姐姐,姐姐可不能上當。”

戀晚輕皺着眉頭,“針對我?”自從來了南涼,她一直沒有暴露行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人盯上?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戀晚就決定親自探訪一下真相,“我們先去找你朋友,然後再商議解決辦法。”

看來事情比她想的要複雜得多,戀晚跟着正九往大熊的方向追去。

望星樓的確在水池城,這一點是沒錯的,不用去打聽別人,正九就知道這個。但是爲什麼要引着自己去水池城呢?戀晚把前因後果想一遍,也沒能發現究竟爲什麼,自己在南涼應該沒有得罪人才是。

一直追了一天在天將黑的時候才追上了大熊,大熊正蹲在一個牆角縮成一團盯着前面的一座宅子。見到正九帶着戀晚來了,忙打招呼,說起來大熊跟戀晚也是認識的,戀晚在村子裏住的那半月跟村子的人相熟大半。

“慕姐姐,那兩個臭道士就進了那宅子,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大熊指着前面的房子說道,“我打聽過了這房子是此地官員的一處偏院,平常很少來住。”

官員的房子……

戀晚點點頭,既然被人盯上了,自己就不能再這樣行走了,於是拿一塊銀子給大熊,“你去成衣店買三身衣服,我們三人需要改變一下。我的要買男裝,就跟平常人穿的一樣就行。”

大熊也不問爲什麼,點點頭就去了。戀晚又讓正九去買吃的東西,把兩人支開後,自己這才貓着身來到那院牆之下,攀着牆壁輕輕鬆鬆的就翻身進去了。進去後,戀晚從荷包裏放出一條小蛇,對它打個手勢讓它去探路,自己卻蹲在那草叢中不敢輕舉妄動。

那小蛇極爲靈敏,很快的就回來了,在地上扭阿扭啊像是跳舞一樣。戀晚就點點頭,“辛苦你了,這下我就安全多了。”說着就要將小蛇收回來,誰知道它一扭頭就走,像是要帶路的樣子。

戀晚無奈只得跟着它往前走,這小蛇帶着戀晚走的地方都是很偏僻的小路,除了偶爾遇到一兩個下人,並沒有看到更多的人。待來到後院,就看到一房間裏燈火通明,門外有侍衛守着,想必那裏就是議事的地方。

那小蛇突然快速爬了過去,立時引起了門前幾名侍衛的注意力,趁着小蛇引開那幾人,戀晚一閃身就進了長廊,身形迅速地攀上了廊檐上的橫樑,將身子藏好,那幾名侍衛罵罵咧咧的回來了,顯然是沒捉到。

戀晚嘴角一笑,能追上她的御風那才怪了,那蛇行動快如閃電,非高手不能將其捕捉,就憑這幾個,做夢去吧。

戀晚隱藏好身子,靜靜的伏在橫樑上,屋子裏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聽的並不真切,但是隱隱約約也能聽到一些。果然他們談話中,照舊出現了國師大人還有正九跟她說過的昭姬娘娘,聽那話音裏,好像是那位昭姬娘娘下的命令要追殺自己?

戀晚眼眸微眯,使勁去想,終於想到了當年她來南涼借聚魂燈的時候,好像是曾經教訓過一兩個不太長眼的人,其中好像有個女人是叫什麼昭姬的,難不成是她?

就因爲當年自己不小心得罪過她,就要對自己這般的趕盡殺絕?關鍵是昭姬怎麼知道自己在南涼的?

昭姬知道了,千舒瑀知不知道?

這麼多年了,自從那年將千舒瑀送回南涼抱住他一命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有過任何的聯絡。

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戀晚輕輕地發出一點聲響,御風果然又從草叢裏出來,這回在其中一人身上咬了一口,趁着這亂勁兒戀晚順利跑了出來。

不過十幾息的功夫御風也出來了,隔着圍牆還能聽到裏面人罵罵咧咧的,說什麼小蛇也記仇,居然還敢回來咬人之類的。

戀晚將御風放進荷包裏,回到拐角處,就看到正九跟大熊已經回來了正在等她。

跟兩人匯合後,他們迅速的離開這裏,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戀晚就對二人說道:“我一個人帶着你們兩個實在是不方便,先前小九不是說要去找凌霄真人拜師學藝,不如你們兩個去雲繚山吧。報仇的事情不急在一時,而且那人現在不是我們能動得了的,你們學成本事才能爲家人報仇不是嗎?”

大熊跟正九都不同意,戀晚只得說道:“只逞匹夫之勇,不過是白白送命,阿尼嬸拼自己的命保住你的xin命爲的是什麼?正九,你祖母還活着的話,難道希望你去送命?要報仇也得自己現有那份本事。你們放心,我會先替你們把事情打探清楚,你們只管安心呆在三真觀好好學功夫,等到機會到了,我自會去找你們。”

戀晚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帶着這兩個一點功夫都不回的人去報仇,很有可能三人都交代了,所以她只能先穩住這二人,保住他們的xin命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人活着才有機會復仇,命都沒有了,談什麼復仇?

在戀晚的勸說下,正九跟大熊只得答應下來,誰又能想到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日後卻成爲救命的機緣。

戀晚沒有去送他們,看着他們往雲繚山的方向走去,答應他們一有消息就會寫信告訴他們。現在告訴他們,兇手是昭姬,他們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有什麼用,不過徒增煩惱而已。

而且,戀晚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總覺得那村子是因爲自己才早了滅頂之災,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昭姬的!

送走了一步三回頭的正九跟大熊,戀晚換了衣服,扮成男裝,正大光明的去了水池城。

換了男裝的戀晚,貼了小鬍子,描粗了眉毛,說話也特意粗了嗓門,乍一看去,還真沒有人能認得出她是個女人。而且戀晚還把肩膀墊寬了,腰也加粗了,如此一來就更像了。

水池城因爲要建望星樓,所以格外的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羣,密密實實的商販,不滿在街道兩旁,如此熱鬧繁華的城池,讓戀晚這個在荒村僻野呆了一年的人有種返回人間的感覺。

一年前她說服父皇母後,獨自一人前來南涼,那時候只想要取得幾味難得的草藥,只是來了南涼才發現這裏當真是洞天福地,有很多大夏都沒有的好藥材,還有很多珍稀的毒物,這一趟所獲頗豐,沒想到在即將打算回去的時候遇上這件事情。

戀晚的xin子瞧着是平和的,但是心裏卻是個很執拗的人,自己打定的主意從不會改變。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洗漱過後,戀晚重新裝扮好這才下樓吃飯。

樓下大廳裏很是熱鬧,戀晚找了一個僻靜的桌子坐下,點了飯菜,靜靜地聽着周圍人的談話。

“……聽說國主要帶着昭姬娘娘來水池城,你們聽說沒有?”

“真的假的,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啊。”

“我老婆的妹子的手帕交跟官衙有些門路,所以我才能知道一些,跟你們說這事兒**不離十。”那人得意洋洋的說道,頗有優越感。

“真的啊,國主要來水池城這可真是天大的榮耀,只可惜望星樓還沒有建好,要是建好了就能看到昭姬娘娘的風姿,聽說昭姬娘娘是宮裏最漂亮的娘娘,難怪這麼多年國主對她寵幸不減,可惜沒個孩子。”

“這倒是,你說這麼多年後宮怎麼就沒有一個孩子出生呢?聽說因爲子嗣的事情,朝堂上也不安穩呢。”

戀晚抿着小酒,吃着小菜,聽着旁邊的閒談,眉眼間神色不變。

千舒瑀要來水池城跟她沒什麼關係,她要找昭姬算一下帳,想要暗中謀害她,那得有那個本事,也有能力承受惹怒自己的後果。

戀晚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從小跟毒物爲伍的人是好人嗎?

人來了也好,省的她去都城走一遭了。

戀晚吃過飯後就回房休息,到了半夜時分,卻翻窗而出直奔望星樓而去。

從小九那裏她知道望星樓裏,那位國師大人做了手腳,如果自己貿然闖進去怕是危險重重。

望星樓在水池城的正中,此時即便是半夜,依舊是燈火通明,四處強徵而來的民夫正在辛苦的工作,旁邊的差役拿着皮鞭監工,不時地能聽到哀嚎聲傳來。

千舒瑀這個暴君,戀晚暗罵一聲!

當年千舒瑀雖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但是卻沒有這樣的殘暴,現在究竟是爲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戀晚輕擰着眉頭,躲在暗處,心裏卻對千舒瑀怨氣叢生,她的父皇從不會這樣勞民傷財,她的母后也不會這樣奢華。

戀晚想到這裏冷哼一聲,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又將御風提溜出來,然後說道:“把荷包裏的粉末撒到監工人的房間裏去,剩下的全都放在望星樓的最高層。”

御風十分興奮的叼過荷包嗖的一聲就不見了,戀晚這樣的一個大人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御風這條小蛇就不會了,明天有的熱鬧看了。

那妖姬想要上望星樓她偏不讓她得償所願!

不管國師佈下什麼厲害的機關,都是針對人的,所以蛇是沒有關係的。只要戀晚不踏進望星樓一步,就沒什麼危險。

第二日戀晚睡到天光大亮才起牀,這些日子都沒休息好,總算是睡了一個懶覺。起牀下樓去吃東西,剛下去就聽到下面的人唧唧喳喳的在談論望星樓的事情。

“真是不得了啊,長千上萬的蠍子,聽說監工的房間裏爬的滿滿的,半夜監工回房睡覺差點被嚇死,被蠍子蟄了渾身大包,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那望星樓上最高的地方也是慢慢的蠍子,所有的人都嚇得不敢上去了,聽說是昭姬娘娘建望星樓惹得天、怒人怨,這是上天的示警呢。”

“別胡說八道,你不要命了。”旁邊的人斥道,他自己卻也忍不住說道:“真挺邪門的,哪裏來的那麼多的毒蠍子,怪滲人的,今天早上我偷偷去看了,唉呀媽呀,密密麻麻的全是蠍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太恐怖了。而且吧,只有望星樓才有,別的地方一隻都沒有,真是太邪門了。”

“哎哎哎,我還聽說城主大人已經去請凌霄真人前來驅邪,說是有邪靈作祟,哎喲,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凌霄真人要來?哎呀,一定要去一睹道長的風采,聽說凌霄真人是個玉面郎君長得可俊俏了,而且仙風道骨像是羽化成仙的仙人,我等凡夫俗子能見一面都是大造化。什麼時候來聽說沒有,一定要去看一看啊。”

“真的?凌霄真人要來?靠,老子的婆娘去年的時候無意中見了這老道一面,到現在都念念不忘,整天嘮叨,煩都煩死了。什麼時候來啊,老子也去看看,就經常成啥樣,把我婆娘勾的魂都沒了。”

衆人一片哄笑聲氣,話題頓時就轉到了這位傳說中神仙一般的凌霄真人身上,各種傳說聽的戀晚耳朵都嗡嗡直響。什麼捉鬼收魂,什麼煉丹化藥,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人說見過他御劍而行,戀晚要不是覺得自己神智還算清明,還以爲自己到了什麼修仙的地方。

“聽說這凌霄真人是有些來頭的,聽聞他的師父是千年前最有名的芙蓉王葉擎,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葉擎又是誰?沒聽說過啊,你小子聽誰說的,快講來聽聽。”

凡夫俗子最感興趣的就是奇聞怪志之類的傳聞,就連戀晚也有了幾分興趣,芙蓉王好香豔的一個稱號。

“這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聽說芙蓉王葉擎的生母芙蓉王妃是個極有傳奇色彩的人,這位王妃啊有一位愛慕者是一位王世子。那王世子的父王想要造反結果去失敗了,然後逃亡塞外。芙蓉王帶着王妃去塞外幫朋友禦敵,沒想到就遇上了那王世子。爲了尋找塞外的聖物他們進了一個祕境,結果那位王世子爲了救心上人自己卻成了粉末。傳聞這王世子是天上的神仙轉世來人間體驗七情六欲的,結果最後用自己的內丹救了心上人,自己卻灰飛煙滅了,真是個癡情人!那內丹是個好東西啊,兜兜轉轉的聽說最後落在了後來的芙蓉王葉擎手裏。再後來,葉擎用這內丹救了凌霄真人一命,那凌霄真人並不是真的危在旦夕,而是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突然出了岔子,虧得這枚內丹,不然的話也就沒有現在的凌霄真人了。據聞凌霄真人都活了上千年了,你說能不厲害嗎……”

戀晚抹一把冷汗,沒想到南涼還有這樣的傳說故事,千年?那都成妖怪了好不好?沒想到這位凌霄真人在民間的聲望還帶着這種傳奇色彩的。這老道士不簡單啊,知道用這種方法給自己臉上擦金。

戀晚是不相信的,這世上哪有什麼神啊怪啊,這不是胡扯嗎?

壓下心裏的嘲弄,戀晚吃晚飯,就轉身出了客棧,身後還傳來那人如同說書現身一般的熱情,熱情的散播凌霄真人的各種美豔故事。

戀晚正在煉製一味藥,是一種能讓人抵制疼痛暫時失去知覺的藥丸。這種藥只在古書上見過麻沸散,民間大夫也有些自己麻醉的手段,只可惜時間較短,而且如果疼痛劇烈的話效果會大打折扣。她聽聞南涼有一種草叫做神仙草的,這種草被人誤食能昏睡好幾天,藥xin極烈。如果自己能找到的話,也許真的能練成止痛丸也不一定。

她查訪過很多人,她們都說水池城北的山裏有這種草,不過極難尋找。既然來了,戀晚決定還是要走一遭,能不能找到就看自己有沒有這種機緣了。都說寶物要有機緣這才能得之,神仙草算不得什麼寶物,不過很顯然一般人也很難找到它、

戀晚腳步輕快地出了城,直接進了後面茂密的叢山。山裏面總是潛伏着各種各樣的危險,戀晚就把御風放了出來探路,御風是條毒蛇,打不過逃跑的速度還是挺快的,所以基本上不用擔心它的安全。

此時太陽正好,透過密林灑落下來,在地上形成很多斑駁搖動的影子。颯颯風聲在耳邊滑過,戀晚聚精會神的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只可惜這一路行來,毫無所獲。到時順手摘了一些別的,雖然及不上神仙草珍貴,倒也算是小有收穫。

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戀晚坐下休息,拿出乾糧跟水慢慢的吃着。就在這時,忽然天光大變,方纔還晴朗湛藍的天空,一下子像是墨汁灑在了天空上,烏黑烏黑的,狂風乍起,戀晚一時不查被風捲起狠狠的撞在了一棵樹上。虧的戀晚手腳麻利死死的抱住樹,這才算是躲過一劫,不然要是被這風卷走,真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狂風一波一波的刮過,戀晚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被風刀劃開的聲音,這風太邪門了,戀晚沒辦法只能死死地抱着樹轉過身去,背對着樹幹,躲在樹後面,身子依舊被吹得搖晃得厲害,但是總算是能空出一隻手抹把臉,放在眼前一看,滿手鮮血。

戀晚深吸一口,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當下戀晚趴在地上,儘量的不讓自己再受到風的攻擊,風捲起的大量的枯葉不停地刮過,將戀晚的小身板埋在了枯葉下面,一層一層的將她的身形完全的遮掩住。

戀晚倒是覺得這枯葉像是屏障一樣,至少她不用被這風撕裂肌膚的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而變得唿哨聲慢慢的變緩,戀晚躺在枯葉下面一動不動,此時御風刺溜溜的爬了進來,順利的找了戀晚,然後趴在她的胸口一動不動。戀晚伸手去摸御風,摸到了一手溼潤,帶着血腥氣。

御風也受傷了,能傷到御風……戀晚這下子不敢掉以輕心了,沒想到這密林中居然還藏着高手,還未露面就把一人一蛇給收拾了一頓。

戀晚聽着御風嘶嘶的跟着自己說這話,眉頭越皺越緊,她聽得懂獸語,這是她與生俱來的本事,這件事只有他的乾孃秦渺知道。御風告訴她,有兩個人打架,他不小心路過,就被傷成這樣了。

它一個打醬油的純屬路過,這是無妄之災,求安慰!

戀晚翻翻白眼,輕輕地拍了拍御風,真是天將禍端,你只能受着了,沒辦法。這兩人打架,她倆都能傷成這般,可見這兩人的來頭很大,戀晚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個時候就更不敢妄動。

於是就問御風:那兩人長什麼樣子?

御風:一個牛鼻子老道,一個花裏胡哨的娘娘腔。

戀晚:……

好一會,戀晚才又問道:知道他們叫什麼嗎?

御風歪歪蛇腦袋,想了想忽然興奮地說道:對了,那牛鼻子老道就是客棧裏那些人吹上天的那個,叫什麼靈霄的,那個娘娘腔好像叫什麼國師的。

戀晚:……

好久戀晚都沒說一句,就看兩人方纔打架的引起的天象異變,她距離如此之遠都能受了傷,看來凌霄真人跟那個國師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山外有人這話她一直信,只是忽然這樣砸在自己頭上,才覺得有些鬱悶!

御風:你難受了?

戀晚:你哪個蛇眼看出來的?哪個看出來的挖哪個!

御風:……哎喲,好累,我睡了,沒事不要叫我了,叫我也裝死,反正那倆個我一個也對付不了,送死這種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是不會去做的。

戀晚:……

御風麻利利的爬進了自己的荷包中,順便蹬了一腳睡得正香的大蠍子,這蠍王就是那天把所有的小蠍子引到望星樓的禍首。

蠍王看都不看御風,翻個身繼續睡了。

御風怒,臭蠍子也看不起它,等哪天我成了蛇王,看我不一口把你吞下去當午餐!

戀晚心裏嘆口氣,這次出師不利,看來她還是在枯葉下面再睡一覺吧,說不定睡醒了,那倆人打完架就走了。

戀晚這人還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管事情如何惡劣,只要天塌不下來,她就不會當回事兒。用她乾孃的話說,反正你當回事兒,他還要砸下來,有個毛線用啊。

戀晚閉上眼睛養神,不知道她這張貌美如花的臉幾時才能恢復。幸好現在扮男裝,不然要鬱悶死,總而言之雖然她xin情冷淡,但是還是個愛美的女人。

戀晚正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尖銳的破風聲傳來,多年養成的習慣戀晚頓時往旁邊一滾,只覺得耳邊一陣涼風滑過,一縷黑髮削了下來,土地上一陣顫動。

垂頭看去,那罪魁禍首卻是一柄小刀,日光下刀鋒淬着冰冷的寒光~!

好刀!

只可惜這刀差點要了她的命,戀晚怒極,這才是禍從天上來吧!

一把將那飛刀拔起,戀晚站起身來,打量一下四周,這才大聲喊道:“暗下黑手,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出來正大光明的較量一番!”

回答她的只有凜凜寒風,戀晚抿緊了脣,嗤笑一聲,伸手拍拍荷包,御風就從荷包裏竄了出來,聞着氣息尋找這飛刀的來源。

御風前面走,戀晚在後面跟着,一人一蛇,靜謐的林子裏,只有腳踩在枯葉上的簌簌聲不停的傳來。

戀晚全神戒備,慢慢前行,這靜謐的林子裏連聲鳥叫都沒有了,太不尋常了,縱然膽大如她,此時也有些不安起來。

御風忽然一下子竄了出去,嘴裏不停地發出嘶嘶聲,戀晚眼神一變,腳步加快跟了上去。

又走了幾十步,拐了一個小彎,就看到前面林子裏大樹前一個人影背靠着樹枝坐在那裏。

戀晚不知道有沒有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腳步聲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只見他緩緩地轉過頭來,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對上了戀晚戒備的面頰。

戀晚微微一怔,是個道士!

這道士左臂軟軟的垂在身邊,胸前還有一片血跡,一看就是受了重傷。可是即便這樣狼狽,那雙眸子卻沒有絲毫的狼狽之像,乾乾淨淨的凝視着逐漸靠近的戀晚,金色的陽光罩頭灑下來,那道士的眉眼像是籠上了一層金光,朦朦朧朧的像極了冰山雪峯上的那一抹初雪。

戀晚覺得心口像是跳動了一下,她從沒有見過這樣氣質這樣乾淨的人,就像是被泉水洗滌過的玉珠,像是初冬的第一場雪,像是椿天的第一抹綠芽。

“姑娘,能幫個忙嗎?”那道士輕輕開口,他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在這寂靜的空氣裏炸開,讓人的心神都爲之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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