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嬈突然明白過來，看著酒道：「秦易然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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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接風宴上他給你調的那一杯？」葉清嬈的神色有些古怪，斜眼看了秦城陽一下。
果然，秦城陽臉色不對勁了。
蘇梨兒還在笑，「是。我打算用這酒開闢一下圈子裡的女xin市場，這種華而不實的口感，最適合那些年紀輕輕xin子浮躁的世家小姐，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葉清嬈：「……」
秦城陽：「……」
從來沒有聽見過如此清新的定位，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準的目標客戶描述。開了眼了。
「你知道你剛才這一句話得罪了多少人嗎？」葉清嬈笑著喝了一口。
入口的口感豐富，相對於一款果酒來說，確實過分華麗了。
秦城陽的關注點卻是在其他地方，一邊喝一邊漫不經心道：「他給你調的酒，我怎麼不知道？」
蘇梨兒一愣，瞬間渾身一悚，轉頭瞟了秦城陽一眼，「這個……」
「這酒還有名字呢。」葉清嬈涼涼道。
「葉清嬈。」蘇梨兒警告。
「哦？」秦城陽搭腔，眼神更加危險，語氣也是幽幽。
葉清嬈嘿嘿一笑，端著酒杯緩緩起身，移動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後才開了口：「人家說了，這是特意給蘇梨兒調的酒，叫……」
「葉清嬈！」
「動心。」
蘇梨兒抬腿就要往葉清嬈的方向沖，轉身又被秦城陽給拉了回去，按在了沙發上。
耳邊傳來葉清嬈肆意的大笑，蘇梨兒臉頰緋紅，百口莫辯，只恨自己為什麼要讓葉清嬈拿這酒出來……
「動心？」秦城陽低頭看她，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
「你別聽她瞎說，這是這酒本來的名字，不是什麼特意給我調的……」
「歡歡，你這話可不對啊，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人家就是特意給你調的。」葉清嬈笑得愈發大聲，「秦易然對你一片心意，你倒好，拿著人家的心意做生意……」
蘇梨兒逃也逃不了，看著秦城陽越來越危險的眼神，情急之下伸出手，猛地將他的耳朵給堵住了，仰頭起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葉清嬈的笑聲戛然而止，震驚地看著蘇梨兒。
蘇梨兒眨眨眼，低聲在秦城陽耳邊道：「一款酒而已，我就是沒放心上，才跟他買了這酒，拿出去賺錢嘛。」
她說著，又吻了一下，「別生氣了。」
葉清嬈驚得下巴都掉了，不住地搖頭，「成精了成精了……你以前可沒這麼沒皮沒臉。」
她知道不管是林歡還是蘇梨兒，都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情感的，所以平時看著總是淡淡，現在看來蘇梨兒倒是已經熟悉了一套快速滅火法，至少秦城陽這臉色和剛才相比，已經是好了太多了。
秦城陽鬆了手，一臉滿足。
葉清嬈還停在原地，意識到蘇梨兒看過來的目光時已經晚了，大叫一聲要跑，蘇梨兒已經追了上來，一腳揣上了她的屁股。
「靠！你來真的啊？！蘇梨兒！」
「踢的就是你！葉清嬈你給我等著，你看看我今晚要跟雲逸說點什麼！」
這頭鬧得正歡，章伯從長廊匆匆走來，手裡也拿著一罈子東西，放在桌上，低聲彎腰。
「少爺。」
秦城陽的視線追著蘇梨兒移動，心不在焉地應著，「怎麼了？」
「秦易然在門外，說是有酒庄的事情要報告少奶奶。」章伯道。
秦城陽眯眼，視線落在章伯的手上，「這是他拿過來的？」
「是。」
「告訴他，有事在秦商解決，用不著上門，今天秦宅不見客。」
「是。」章伯轉身就走。
秦城陽嫌棄地捏著酒罈，冷哼一聲。
酒庄的事情要報告？真是十萬火急，應該早就給蘇梨兒打過電話了。秦易然那小子心思倒是重，無非就是看蘇梨兒久不露面，想見她一眼。
這要不是他弟弟，早死了百八十回。
門外，章伯匆匆走向門口，將秦城陽的話一字不落地和秦易然說了，隨後抱歉道：「二少爺，您回去吧。」
「這話是你們家少奶奶說的，還是我哥說的？」秦易然看著章伯，語氣有些懶散。
「是少爺說的。」章伯笑了笑，「不過就算是少奶奶，也沒這個時間見您。公事就在公司辦，您也知道酒庄的事情不用急在這幾個小時。」
秦易然垂眸，唇角仍舊是勾著，但眼底閃過了幾分落寞。
他當然知道不用急，不過是想過來看一眼。既然人家不見，也就算了。
轉身的瞬間，花園那邊的笑聲再次傳來。
秦易然忍不住頓了頓腳步，側頭看去。
章伯笑著道：「是少奶奶和葉小姐在打鬧呢。」
「打鬧……」秦易然動了動嘴唇，顯然是對這個詞有些不理解，但腦中閃過了蘇梨兒和葉清嬈的臉，想到她們在酒會上配合默契的眼神和言語，突然又覺得這個詞似乎也沒那麼荒唐了。
「是啊，在家裡的時候總是放鬆些。」章伯意味深長道，「而且少爺在，少奶奶心情好。」
秦易然轉身上了車，直到回到家，面對一室空寂，腦子裡還是那幾串笑聲，揮之不去。
他踩著拖鞋下樓，傭人立刻迎上前來問著：「您是餓了嗎？」
秦易然搖頭，鬼使神差地走出院子，看向四周。
秦喻不愛養些花花草草的，所以這院子里只種了樹，即使是有些綠意，看起來也死氣沉沉。
家裡傭人不多，走起路來都是放輕了腳步，他不喜歡明亮，所以大多數的燈都關著，只在傍晚的時候會亮起來幾盞。
這裡，是絕對不會出現那樣的笑聲的。或者說他這輩子，都沒有聽見過幾次。
秦易然失笑，輕聲道：「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著關上門，走進暗夜和寂寥中。
……
殷家。
姜清池在客廳里等了很久，等到了傭人來傳話。
她今天特地打聽到殷若塵也許要在公司里處理事情，晚上不會回家，所以才吩咐傭人轉達自己想要和殷若塵談一談，此刻正好是傭人進來傳達殷若塵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