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葉清嬈這次想起來一件事，眼睛亮了亮，「他今天把我帶進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蘇梨兒動了動眉頭，「不是地窖嗎？」
之前那個地窖她是去過的，但是殷家大火之後整個宅子都重新進行了整修，很多地方有改動，她上次去殷家的時候特地看過，地窖已經不見了。
所以是改成了地下室？
「是，他真的是個變態。」葉清嬈咬牙罵著，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地上全是鞭子和各種各樣的工具，看著人心底發毛……太可怕了，我從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他有這種傾向？你不是說姜清池被他虐待了嗎？我看這事兒沒準是真的，那房間不通氣，全是血腥味……」
「除了血腥味呢？」蘇梨兒敏感道。
「除了血腥味……就是一股子悶了很久的味道，噁心得很。」葉清嬈搖搖頭，「我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蘇梨兒接著問。
普通的出血量是不至於留下很久的血腥味的，就算是地下室不通風，也可能留這麼久。
她很確定最近姜清池的身上都沒有傷痕，並且殷若塵因為酒庄的事情焦頭爛額，保鏢報上來的信息里說明他已經很久沒有回殷宅睡覺了，所以那些血腥味只能是之前留下的。
之前……倒是有一個人十分可能。
徐雅。
但徐雅生死不明，只有血腥味的話，難道說明徐雅還活著？
光是想想殷若塵會對徐雅做些什麼，她就覺得不寒而慄。
「有個柜子。」葉清嬈想了很久，才突然道，「看起來也是怪滲人的，是一個衣櫃。」
「可以裝人嗎？」
「嘔……你別嚇我。」葉清嬈瞪大了眼睛。
蘇梨兒無奈聳肩，「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殷若塵做事情，已經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了。」
「你是說……」葉清嬈咬牙看著她，「徐雅？」
「只是猜測。」她道，「這段時間我都是有派人盯著殷若塵的，就從徐雅失蹤的那天開始。除非殷若塵做事真的那麼迅速，否則一定會被我的人發現蛛絲馬跡。但他幾乎沒有離開過殷宅，要麼就是去公司，我猜測以他謹慎的xin子，如果真的是要對徐雅動手，動手之後很有可能就將人放在殷宅的某一處。」
葉清嬈這回是真想吐了。
蘇梨兒的表情雖然不好看，但是並沒有葉清嬈這麼誇張。
殺人的事情，殷若塵並不是沒有干過。那男人的可怕，她早就見識過了。
也正是因為見過那張臉完完全全卸下面具的樣子，她此刻才從心底里覺得發寒，判斷徐雅生還的可能xin不大。
「那怎麼辦，報警？」葉清嬈問。
「沒有證據。」蘇梨兒搖頭，「我們拿什麼指控他？就算是進了他家，他都有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
葉清嬈思忖片刻，沉默下來。
「你今天看的地方有監控嗎？」秦城陽突然出聲。
葉清嬈轉頭朝著秦城陽看去，想了想道：「應該沒有。」
「他不會在那種地方裝監控。」蘇梨兒篤定道，「殷若塵做事情小心過頭，他不會給別人留下任何把柄，如果裝了監控，監控的畫面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指控他犯罪的證據，所以那裡應該是沒有監控的。」
「那就行。殷宅里不是還有個人么？」秦城陽緩緩道。
蘇梨兒回頭，眼睛一眯，「你是說……姜清池？」
秦城陽微微頷首，表情替代了回答。
蘇梨兒想了想，覺得這倒不失為一個查看的辦法，於是點頭道：「我下次去劇組的時候讓她幫忙看看。不過以姜清池的能耐，我真擔心她會被殷若塵發現，畢竟她和殷若塵一比，段數還是低了點。」
「就是因為低，殷若塵反而不會防。」秦城陽勾了勾唇，「殷若塵是謹慎的，同時也是自負的。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你這樣的對手上，自然會忽略姜清池的能力。看看他敢對姜清池為所欲為，卻連你身邊的葉清嬈都不敢動一下就知道了。」
蘇梨兒眼睛微閃，看著秦城陽不出聲。
「怎麼，崇拜我？」秦城陽挑眉。
「是啊。」蘇梨兒沒有否認。
她剛才被秦城陽一點，瞬間通透許多。
秦城陽沒有說錯，他甚至指出了她很久以來都沒有發現的一件事。
不管殷若塵承不承認，他是懼怕她的。或是懼怕她這個人，又或者是懼怕她身後的秦宅，否則今天葉清嬈就不會安然無恙地從殷家出來。
他既然敢隨意對待姜清池，就是把姜清池放眼裡，這倒是好辦了。
「已經不早，我們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秦城陽道。
「好。」蘇梨兒點頭。
幾人的腳步剛轉，蘇梨兒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她心頭莫名一凜，見是路子意的電話，按了接聽。
「念念住院了。」路子意似乎在奔跑，氣息有些微喘，「腎臟出了問題，剛才半夜突然開始疼，我只能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現在正在急救室……」
蘇梨兒立刻道：「地址發給我。」
電話掛斷，她轉頭對著秦城陽無奈道：「今晚恐怕是個不眠夜。」
「怎麼了？」葉清嬈問。
蘇梨兒沒有回答，轉而道：「殷肅端呢？」
「在客房。」秦城陽道。
「帶我去見他，和他談談條件，說不定還能救殷念念一面。」
雖然她也覺得希望渺茫，但是殷念念畢竟是殷肅端的女兒，這種節骨眼上大概還是能顧念幾分骨肉親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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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試試看，萬一殷肅端的腎臟配型成功，她也願意用一些條件交換殷肅端的一個腎。
秦城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轉身帶著她往樓上走去。
門開了。
蘇梨兒掃過床上坐著的人，殷肅端靠著床頭，兩手都被拷在床沿，五官和之前有些不同，看起來十分怪異。
他抬頭見到來人，微微喘息著，冷笑出聲：「來看我笑話的？」
「你的笑話有什麼可看xin么？」蘇梨兒毫不留情地回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