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蕊的微博里屢次提及一個神秘的R先生,會不會跟這個人有關?
就在她準備繼續往下翻頁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手機奪走。
她顰眉。
——我在忙正經事兒!
霍庭昱看了一眼手機,「葉蕊的事情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黛娜說,你們已經將拍攝計劃都給了她。」
沈安之眉間褶皺加深,眸光越發的不耐。
就算是已經安排好了,可她就不能有點兒自己的私人空間嗎?
好似能夠將沈安之看穿一般,霍庭昱突然欺身靠近。
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味道讓她感知到了危險,完全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霍庭昱修指挑起她的下巴,聲音沉磁,很緩慢,「現在,你的一根頭髮絲都是屬於我的!記住了!」
沈安之眸中的不耐愈濃,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的心,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
霍庭昱瞳孔遽然收縮,臉上的那抹笑彷彿被寒氣兒凍住。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沈安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若是老陳沒有死,他或者還會覺得沈安之不過是欲擒故縱,而作為害了皎皎的兇手,出賣霍氏商業信息的惡毒女人,他更是不屑於要她的心!
但是,老陳死了!
他覺得沈安之或許真的是被冤枉的,所以,聽到了她這話,他的心裡沒來由的抽搐,煩悶。
「你以為嘴上說說,你的心就不屬於我嗎?」霍庭昱臉色陰沉如墨,聲音比剛剛還要低沉,「你太天真了!」
這話讓沈安之遍體生寒,不由攥緊了雙手。
對,她愛他,從第一眼開始,一顆心就遺落在他的身上。
叫了多少年的霍哥哥,心裡便裝了他多少年。
可是,一切的一切,在三年前就已經戛然而止!
彼此對視,電梯里的空氣好像徹底的冷凝。
「叮——」
電梯門打開了很久,兩人卻都沒有出去的意思。
保安正好巡視,看到這一幕,愣住。
「霍總,沈小姐?」
聽到聲音,霍庭昱驟然回神。不由分說的牽著她的手出了電梯,並且,極其霸道的將手指一根一根的塞進了她的指縫,與她緊緊的十指相扣。
沈安之感覺自己好像在受拶指之刑,用力的掙脫,卻換來他更緊的攥握。
霍庭昱很生氣,整個用餐過程就好像是在打仗。
沈安之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用餐結束,還剩下很多。
霍庭昱凝著她,眸光陰鬱,「都吃了!」
——我吃多了,胃不舒服!
「必須吃光了!」
——你是我什麼人?
「老公!」他不假思索。
然,這樣的稱呼聽在沈安之的心裡卻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而她也的確很過分的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霍庭昱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到沈安之的時候,她也是如此笑著跟在他的身後,一聲一聲叫著「霍哥哥」。
如今,她笑起來的樣子依舊很美,卻是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讓他覺得這笑很飄渺,如同肥皂泡,只要輕輕一碰,就有可能會碎掉。
——別自降身價!
她斂去了嘴角的笑,丟給他這樣一句話后,站起來,離開。
霍庭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坐在那兒。
沈安之出了餐廳時,眼眶泛酸,淚水就要奪眶而出時,她微抬下巴,生生將淚水逼退。
這個男人不值得她再為他牽動心弦,更加不值得她為了他哭!
【小桃,有消息嗎?】
久也沒有等到小桃的回復,沈安之感覺心口的窒悶越來越重,她深吸口氣,仰頭看著如墨的天穹,向著霍氏慢慢的走去。
身後,霍庭昱開著車子,慢慢的跟著。
她的背影那麼的纖瘦,孤寂,想到三年來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折磨,霍庭昱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收緊。
安之……
這個女人,或許再也不會眉眼彎彎的喚他一聲「霍哥哥」了!
回到霍氏,沈安之逼著自己專心處理那些沒有處理完的工作。可腦子裡總是會閃過他神色認真嚴肅的說他是她老公的畫面。
煩躁的吐出一口濁氣,她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終於驅散了心中的那些躁意,沈安之專註的處理工作。
不知何時,她渾渾噩噩的睡沉,似乎有人將她抱起,她太累,只勉強掀了掀眼皮,繼續睡著。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沈安之幽幽睜開眼睛,看到了沈父時,只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爸爸!
她無聲呢喃,遲緩的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頰。
入手的溫暖讓她心弦狠狠一抖,睡意全消。
真的是爸爸!
她趴在沈父的身上,於心中一遍遍呼喚著,可,能夠聽到的依舊只有連接在沈父身上的各種儀器聲。
霍庭昱走進來,依舊一臉冷酷。
她淚眼濛濛的扭頭看著他,比劃著。
——不是說要過段時間帶我來看爸爸嗎?還有,阿澈在哪裡?
95總裁言情小說,記得收藏唷!
「沈安之,做人不能太貪心,讓你看到你爸爸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
恩賜?
恩賜!
沈安之笑了。
淚水還掛在眼睫之上,讓她的笑看起來有些刺目錐心。
他垂落在腿側的手猛地一收,「我想要什麼,你很聰明,一定知道。時間不早了,該回霍氏了。」
沈安之定定的看著他。
他想要的是她的一顆心,一顆被他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在他眼中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還是說,他覺得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的一顆心還能夠遺落在他的身上,便是他對她最殘忍的報復?
情深入骨,推他入深淵,明明是她對他的報復,憑什麼他現在要用相同的手段來報復她?
沈安之咬緊后齒,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霍庭昱深呼吸,他只是想要一個跟沈安之和平相處的機會,但是,就像他跟權越說的那樣,他不能對她好,否則,連現在這種狀態都沒有。
她就要走出病房時,霍庭昱用領帶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呼吸微滯,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覺得現在的我,有能力將爸爸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