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煙霧升騰而起，繚繞一室，迷惑了視線，也迷惑了心神。
看著靜坐在自己對面的人，韓越揚心中，竟有無數過往畫面閃過。
跟前的女子是喜愛自己的，過去是，現在或許也是。
「你找我有什麼事？」見對方久久不曾開口，凝妃便當先打破了寂靜，「我們的身份不適合坐在一起暢聊，你趕緊說事吧。」
她聲色微冷，一下就將韓越揚從記憶深處拉出。
想到目的，韓越揚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原來你也知道我們已有各自的身份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凝妃蹙眉。
對方話中諷刺明顯，不難聽出，他的話別有深意。
「你不明白嗎？」韓越揚冷笑一聲，「那日在香鋪遇見之後，你為什麼去找陛下告狀？你是真不擔心陛下計較過往之事？」
那種情況下找陛下告狀，她也真想得出來。這不等於提醒陛下，他們之間相互認識，還有一段過往嗎？！
畢竟，孫雯可就是因為胡亂吃醋，才把事情鬧大的！
然，凝妃聽聞此言，卻是淡淡笑開了：「告狀？韓越揚你幾歲了？為了幾句爭執就找人哭訴告狀這種事，也虧你想得出來？
「我還當你讓人傳那樣一句話給我，是有什麼大事要同我說呢。原來，竟只是懷疑我找陛下告狀了。」
凝妃搖頭笑笑，遂起身：「既然只是你憑空揣測出來的幼稚話題，那咱們，還是別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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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帝后剛一出門巡查，便有一張紙條遞到她的手中。
紙條上就一句話：巳正一刻茗香樓最後聊聊，往後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她認得出這是韓越揚的筆記，沖他這一席話，她也準時赴了這場約。她以為，自己這次過來，是可以同過往做一個了結的。可誰知，對方要說的，竟只是子虛烏有的告狀？
凝妃懶得與他多言，轉身便要離開。
可韓越揚見她如此，心底怒氣卻更盛。
他「騰」地一下起身，怒視轉身欲走的人：「站住！」
見對方無意停下，他甚至還大步向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我讓你站住！」
「你放肆！」凝妃回首，怒目而視。
顯然，韓越揚的冒犯之舉，已經讓她心底生出了怒氣。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緊繃到了極致，只要再過一分，便會釀造無法預料的後果。
「真不會有事嗎？」斜對角的酒肆中，沈瀾熙一直小心翼翼地向著茶樓方向張望。
「放心吧，人手都已經安插好了，只要出現意外，咱們的人一定會立馬出來打斷。」蕭辭鈺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見她神情中依舊夾雜著掙扎，他又換了個角度道：「再說了，韓越揚是個有野心，想往上爬的人。他做事，一定會計較後果的。」
這樣的人，不敢有出格舉動。
正如蕭辭鈺所言，韓越揚是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的。他還期盼著更好的生活，自然不會因為一時氣憤，就把什麼都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