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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妍兒對不起
身子才一沖出大門，那鐵門“哐啷”合上的聲音立刻就吸引著培軍轉過了臉來。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舉步向她走過來，“妍兒，你終於回來了。”
酒，又是滿身的酒味。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可當她拉著他的手準備送他回去的時候，他在夜色中忽的攏住了她的腰，“妍兒，嫁給我，我會對那兩個孩子好的，我會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好不好？”
古妍兒一怔，站住時，她困惑的問他，“你不介意那兩個孩子的出身嗎？”腦子裏恍惚一閃，難道，當年的事，培軍也知情？
“妍兒，對不起。”輕輕的搖晃著身體，酒精讓培軍再一次的失去了理智。
古妍兒的心開始跳得飛快，剛剛，她不過是刹那間的感覺罷了，難道，竟是真的？
難道，培軍對當年的事真的知情？
古妍兒轉過身，目光灼灼的望著培軍，“什麼對不起？你有對不起我嗎？”
黑暗中，培軍的眸光閃爍，回望著她良久，半晌，他才道：“那一天，如果不是我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而回來晚了，我也不至於找不到你，我知道，那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第二天你不會對……對我……”頓了一頓，培軍又道：“妍兒，對不起。”
原來如此，原來，那天晚上他有離開過，古妍兒倏的抓住了他的手，“告訴我，是誰打給你的電話？”那個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叫走培軍，再讓人趁培軍不在的時候迷暈了她再帶走她，然後拍下那些讓她難堪至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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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軍的眸中現出一抹痛苦的意味，靜靜的看著古妍兒，囁嚅著唇，一付似乎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說，我不會怪你。”一定是一個會讓古妍兒難堪的人，否則，培軍不會這麼猶豫著不敢說出來。
“是小伊，她丟了錢包欠了飯店的飯錢而被人扣住了，於是，我就去了……”一口氣說完，培軍垂下了頭再也不敢看向古妍兒。
“為什麼你不打個招呼再走？”古妍兒記得那個做叫小伊的女孩，那是他們同校而不同系的一個女生，很甜美的女孩，小伊暗戀培軍，當初，那是S大人盡皆知的事情，因著她是培軍的女友，自然的，她也聽到了關於小伊的傳聞，不過，那時候的她非常相信培軍，她相信培軍不是脚踏兩條船的人，可現在，她居然聽到他與小伊曾經來往過的消息……
“小伊在電話裏只說了兩個字‘救我’就被人搶下了電話，其餘的都是那個飯店的打手說的，如果我不立刻馬上到了，我不去幫她付了飯錢，他們就會對小伊……，所以，我就去了。”
“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我也出了事，出了天大的事。”想到那天清晨醒來時自己的無助與無措，那時候她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又誰來幫她分擔呢？
沒有，沒有任何人來幫她分擔，今天，在時隔近四年的今天，這是她第一次激動的對他人說起那一天晚上的事。
的確，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也是那天晚上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妍兒，我不問你那天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管你曾經發生了什麼，妍兒，就當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妍兒，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培軍抓著古妍兒的手腕，他的眼神裏似乎滿滿的都是渴望。
古妍兒輕輕一掙，她掙開了培軍，也讓他的眸子裏眸間就泛起了恐慌。
“許多的事，過去了，就再也無法回到原點，曾經，我想要給你，可錯過了，便什麼也沒有了，培軍，謝謝你等了我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可我不會嫁給你，只是，孩子們的事請你不要說出去，我只想他們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一隅而不受任何人的打擾。”
“可你，總不能這樣一輩子，妍兒，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麼，我就只做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但是，請你讓我走進你的生活，陪著你一起痛一起苦一起開心一起快樂，妍兒，給孩子們一個虛擬的完整的家，不好嗎？”
虛擬的，完整的家，這似乎是一個好建議，曉丹和曉宇天天吵著她要爹地，這讓她真的很無助，可她真的應了，那對培軍豈不是不公平了嗎？
搖搖頭，她輕聲道：“培軍，你也該有屬於你自己的家了，我不想因為我而阻礙了你的幸福，那般，我會內疚的。”
“妍兒，該內疚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答應我就算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你知道嗎？自從你失踪，我從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得安穩的。”
看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可那一切，又能怪誰呢？
他總不能看著小伊被人欺淩而不救吧，卻也很有可能的就因為心軟而中了那個人的圈套。
這，便是她的命吧。
“培軍，那天晚上不是你的錯，錯在是有人安排了那一切，你與小伊還有聯系嗎？我想見她。”
培軍搖搖頭，“沒了，從你失踪，S大的任何人我都沒有再聯系過了。”
淡淡一笑，原來，他也如她，只是卑微的無助的再也不敢聯系任何人。
小伊，或者就是一條線索。
“培軍，幫我找到小伊，好嗎？”許多的事，只有解了那個結，才能把所有撫的順了。
“好，我答應你，可是妍兒，你也要答應我不要離開我，至少，要讓我做你的朋友。”也許，他是已經猜到了她心的變化，猜到了他與她已經很難走回到如初了，所以，他堅持要做朋友。
古妍兒輕輕點頭，“培軍，會的，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
那永遠二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是一份承諾，可聽在培軍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一輩子，就只能是朋友了嗎？
一口酒愴然的灌入喉中，他推開了她，“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必送我。”
“培軍，你……”看不出他是清醒的還是酒醉的，可他的言語意識卻是清楚的。
“妍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那麼久了，我終於說出了那天晚上的事，心裡也終於舒服了一些，妍兒，謝謝你的不怨……”
沒有說怨他，就是他的開心了，他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古妍兒站住了，曾經，他是她最愛的男生，如今，再看他的背影卻真的就只有了孤單。
可她，又何曾不孤單呢？
只望著那個背影，她淚流滿面，許久許久，當培軍的影子消失在街頭的轉角，當視線裏就只剩下了夜的暗黑的時候，她才轉身悄然回去。
古妍兒用一天的時間搬走了她的小家，也換了家裡的電話，她要求阿姨要隨時監控孩子們的一舉一動，她不允許他們再撥打柯賀熙的電話。
休息了一天，隔天，古妍兒就回去香惑與柯氏上班了。
夜長便會夢多，便是要快一點的把夢境消除，那才能讓自己睡得安穩睡得踏實……
古妍兒回到了採購部。
當她走進採購部的大廳時，那熟悉的竊竊私語聲又來了。
古妍兒也不理會，她知道她現在已經成了柯氏的話題女王，以她的資歷她居然能去巴黎，而且還是與柯家的兩個少爺一起去的，這自然羨煞了許多的人，也引起了那些人的嫉妒。
又做回了沈經理的助理，時間，就在安靜中悄悄走過，柯賀熙沒有來上班，但是柯氏依然按部就班的在正常運作中。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古妍兒也不便問，從巴黎回來，不止是柯賀熙，就連柯賀哲也彷彿消失了一般的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午餐間，古妍兒端著託盤安靜的吃著盤子裏的食物，柯氏的午餐是工作餐，四菜一湯，雖然量不是很大，但是足够一個人吃飽，對面的桌子上又傳來了竊竊私語聲，“總裁又消失了一個星期，不知道這一次是哪個好命的女人纏上了他那朵桃花。”
“是不是韋氏的那個大小姐呀，前一陣子她可是與總裁打得火熱呢。”
一個女子說著就抬頭瞟了一眼古妍兒，“呵，總裁還真是喜歡吃回頭草，所以，咱們部門的那一位也不用急的，總裁早晚會回頭來找她的。”那女子邊說邊眨著眼睛看著古妍兒。
恍惚中，一道黑影靜靜的投注到了桌子上，古妍兒不甚在意的繼續吃著託盤裏的食物，愛誰誰，都與她無關。
可是神奇般的，她對面的兩個女生居然在那道黑影投注下來的時候就噤了聲。
靜，四周突然間很靜，靜的讓古妍兒有點不自在，奈不住那安靜，古妍兒終於抬起了頭。
對面，就在那兩個女生的身後，柯賀熙正望著她微笑著，那笑容裏居然寫著幾多的寵溺之情。
“咳……”古妍兒差點就噎著了，這整個餐廳裏所有人的目光分成了兩注，一注是投注在古妍兒身上的，另一注是投注在柯賀熙身上的。
他這樣，分明就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