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巡查之事，沈瀾熙並沒有伴在蕭辭鈺身邊。
待人離開後，她便與凝妃和白茵苒一同去到了城中集市逛街。
直至傍晚，方才歸來。
江南與京都風情不同，這一日逛下來，三人皆是買了不少小玩意兒。
她們一路走一路分享，直到行至塢樺巷時與攜同兩名官員歸來的蕭辭鈺遇上，歡聲笑語方才停止。
“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朕安。”蕭辭鈺抬手，“都起吧。”
“你們…”看到凝妃，蕭辭鈺一下子不自在極了。無意識間，他還暗暗挪動腳步，稍稍擋了擋身後的韓越揚。
沈瀾熙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握住凝妃的手，便想盡快帶她入內。
但這一拉，她竟沒能把人拉動。
即便有蕭辭鈺故意擋著，認出一個過去相處多年的熟人，一抹側影也夠了。僅一眼，凝妃就認出了韓越揚。
韓越揚怎會在此處？他在江州做官？
凝妃毫不避諱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韓越揚的注意。方才一直低低垂眸錯開後妃身影的他，略一抬眼，便對上了一道復雜目光。
有驚愕，有憎恨，有厭惡，還有…
太多復雜的情緒揉在一起，以至于，他一時間竟不知該以怎樣的情緒回應。
但最令他不知所措的，還是這個人。
程可媛？她怎麼在這里？
難道說，過去那個傳言竟然是真的？！
之前，他也曾听聞，皇帝有個寵妃來自西南程家。只是，他並沒將此當作多大一回事。
整個西南，姓程的大家族何止一家？哪兒能確定對方就出自自己熟識的那個程家？
再者，就算是程可媛所在的程家，也是嫡系旁支無數。出個姑娘去到宮中，太正常…
他從來沒想過，那位姓程的寵妃，就是自己熟識的那個姑娘。
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
還是說，陛下去老師門下求學的時候…不，不可能！當年他與程可媛的事，不說整個師門都知曉，但至少，老師的關門弟子，都是知道一些的。
陛下雖去得晚，沒有與他打過照面，但與知曉之人相處後，總會知道一些。
這種事…知道了之後怎麼可能…
況且，以年歲論斷，程可媛可還比他大！
韓越揚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此事不可能。然而，現實就是，程可媛真以後妃的身份，站在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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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事了，你們就先回去吧。”蕭辭鈺察覺到氣氛不對，便立馬轉身，冷冷掃身後兩人一眼。
帝王帶煞的目光，一下將韓越揚的思緒從震驚中扯出。
他連忙垂首告退。
但走到巷口處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首張望了一眼。
那是程可媛，是他在西南求學時遇見的師妹，沒錯…
他這一眼張望雖然倉皇，但對方卻若有所感一般，也在這一刻回過了頭。
之前的復雜情緒，已不在她眼底，余下的，只是冰涼一片。
“韓大人。”周知州在巷口站定，神情復雜地看向韓越揚，“可否告知，你與陛下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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